“老丈,我們又從朝陽城走商了,借宿一晚,會付錢的,用車上的日用品頂賬也中。”
看著眾多的村民,賈貴隻以為他們是要過來買東西。
這些漁民靠著捕魚為生,半個月才會派遣上年輕人,去往半日路程的豐縣購買補給。
為了省錢不會在豐縣逗留,會趁著天沒黑返迴漁村。
算算日子,就快到買東西的時候了。
這夥漁民缺少日用品,組團前來購買,倒也能解釋的過去。
“進來吧。”
老村長啞著嗓子說道。
這個村子裏的人,站姿有些古怪,不論年紀,全都佝僂著身子,後背高高鼓起,尤其是村長。
高鼓的後背,讓人怕的不行。
兩人交談的時候。
村子的深處,不知道什麼地方傳來了肉香,肉香的味道不停的刺激著他們的味蕾。
夥計們忍不住吞咽著口水。
葉言混在夥計裏,兩把刀藏在懷裏,仔細的觀察著,卻沒有發現太多的不對勁。
於是就跟著商隊走了進去。
生眼球和魚湯的區別,根本是完全無法對比的。
迎著村民們的目光。
一行人沉默的走了進去,趕車的趕車,牽牛的牽牛,村民們全都直勾勾盯著他們。
賈貴被盯得頭皮有些發麻。
“散了吧。”
老村長在這時突然說道。
一聲令下。
這些村民全都扭頭迴到了自己的房子裏。
夥計們全都鬆了口氣。
隻有賈貴追問道:“老丈,他們不買東西嗎?”
“不了。”
老村長眼皮瞇的幾乎看不見眼睛,陰著臉道:“我們已經派人去豐縣了。”
“這樣子呀,那還真是不趕巧。”賈貴訕訕道。
“你們就暫住在祠堂吧。”老村長說。
“沒問題。”
賈貴點頭答應,沒有什麼抵觸,商隊這麼多人,沒有什麼房子能夠裝得下。
並且還有這麼多貴重的貨物,分開住也不放心。
他們每次來都是住在祠堂。
走到村子中央。
一尊聳立的威嚴雕像,與村子的建築氛圍格格不入。
雕像高接近兩米。
雕刻的是一尊虎頭尊者,脖頸戴著念珠,肌肉壯碩,背上還懸掛著一把九環鋼刀。
虎眼怒目,威懾邪祟。
葉言瞇眼觀看,下一秒,淚水就止不住流了出來。
通過詭瞳他察覺到這尊雕像上,環繞一股威嚴的陽氣,隻是光看,對眼睛的負擔就極大。
葉言能夠察覺,雕像上的氣息,與朝陽城感受到的那股陽氣一模一樣。
應該同屬一脈。
這也能解釋開,為什麼在這個危險的世界裏,一個遠離城鎮之外的地方,會有一個孤零零的小漁村,安然無恙的幸存。
原來是有朝陽城庇護。
不知是不是錯覺,接近這尊雕像,老丈的腿快了不少。
商隊的人緊跟著,就來到了村子的最深處。
葉言捂住了口鼻:“什麼味?”
前方,不知道什麼地方傳來了一股惡臭,難聞至極,濃烈的味道順著鼻孔直擊大腦。
“祠堂建在最高點,陽光最足,晾魚場就在不遠。”
老村長嘶啞著聲音說道:“你們這些大地方來的,聞不慣這股味道,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老丈,”葉言笑著摸了摸鼻子,玩笑道:“我又沒說過,你怎麼知道我是從大地方來的?”
“哈哈,和我們這破漁村相比,哪裏都算大地方。”
老村長摸了摸胡子,轉移話題:“前麵就快到了。”
又走了一會,眾人來到了修建在高地上的祠堂。
賈貴連連道謝。
老丈帶到地方就要退走,卻突然站住腳,緊瞇的雙眼中,露出一抹寒芒:“這裏是村子的祠堂,供奉先祖的地方,住人已經勉強,牲畜萬不可入內!”
“是,還請老丈放心,我們知道分寸。”
賈貴麵露苦色,但還是應了下來,他轉頭看向夥計們,“把牛拴在門口,時刻留人看守。”
夥計們全都麵色一苦,卻也隻能答應下來。
待老丈離開後。
賈貴指揮著夥計們整理行囊,貨物搬進祠堂,牲口拴在門口喂食一些草料和清水。
不多時。
準備完畢之後,就在祠堂內起了爐灶。
老村長又來了。
他領著兩個村民,帶來了一些處理完的鮮魚,豆腐,外加一些蔬菜。
“多謝老丈!”
賈貴起身拱手感謝。
葉言留了個心眼,看著那些魚,用詭瞳掃視一遍。
逆天的視力下,魚的每一片鱗,全都清晰可見,就連菜葉上匍匐的青蟲都躲不過法眼。
看起來倒是沒什麼問題。
葉言心裏想到。
食物拿來之後,夥計們熟練的收拾魚肉,準備燉魚,調味料不多,就往裏麵放了很多辣椒。
燒起柴火,鐵鍋就‘唿唿’燉煮了起來。
千燉豆腐,萬燉的魚。
難得的一頓,眾人雖饞卻沒有太著急。
待魚肉熟了。
幾個人都不敢先動,賈貴盛了一大碗,先端到了葉言的麵前,後者端起碗嚐了一口。
調料簡單,卻耐不住魚鮮:“不錯。”
見差人吃了。
賈貴這才領著夥計們用起了晚餐。
葉言吃的很快。
但吃完之後天色也徹底的晚了下來。
起身來到窗戶前。
外麵的月光照射下的鬼魅樹影,他心裏想法很多,“我出去一趟,你們在屋裏待好。”
“遵命,葉差人。”
賈貴端著碗,吃的正香,心疑惑,嘴上卻是不敢多問。
“嗯。”
葉言推開房門一角,眸子裏閃過光芒,仔細看了看,並沒有在門口發現有人盯著。
想必這漁村和朝陽城一樣,對黑天諱忌莫深,村民都迴到家中睡覺了吧?
月黑風高,方能動手。
葉言乘著夜色的庇護,向著路過的晾魚場摸去。
鹹魚幹會有這麼大的味道?
他可不信。
這老丈絕對隱藏了什麼東西!
經過白天被野狼的窺探,消失無蹤的屍體,都表明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
葉言離開之後,屋內的氣氛就放鬆了許多。
有這尊殺神在在這,他們說話都不敢大聲。
“真香啊!”
“來,喝酒!”
“還喝呢?這兩天趕路,早都沒了!”
“這麼好吃的魚肉,怎能沒酒吃!”
賈貴眼睛一瞪:“柱子,去找老鄉買上幾壺酒吃。”
“啊.....我?!”
柱子看了一眼窗外漆黑,心裏有些發怵,他還沒從昨晚的遭遇中緩過神來。
“怎麼,叫你去就去!”
賈貴擺了擺手道:“瞧你慫樣,到村能有啥危險?”
“咚咚!”
就在推脫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賈貴喊道:“誰?”
“是我,家中剛好有兩壺米酒,上了歲數喝不得了,就想問問你們需要不。”
老村長的聲音陰惻惻的響起。
“要,太需要了!”
柱子沒多想,起身就把門推開了,遞過去幾兩碎銀。
“嘶!”
柱子被老村長冰冷的手驚了一跳。
老村長接過銀子,向屋內看了看,發現沒看到葉言,臉色頓時一僵。
沒有多說匆匆忙忙的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