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踏入黑霧後。
葉言就感覺到脊背發涼,周圍的環境見不到五指。
他全力催動詭瞳,想要看破黑霧。
卻仍是一片黑暗。
隻有水墨文字組成的孤零零文字浮現出來。
【厄噬暴君*血肉???!】
【秘聞:戴著幹屍與枯黃稻穗,編製而成的王冠。祂降臨人間!腐爛的身體寄生著五災眷屬。填不飽的胃,肚子上裂開的大嘴,讓貪婪的祂,飲河,吞山。】
“這是……什麼東西?!”
葉言看著文字,腦袋裏發出一陣嗡鳴。
祂?
這個詞一般是用來形容神明的,即使不是神明,那也是一尊強大到令人生畏的怪物!
這種東西,又怎麼會出現在朝陽城?
這個糧倉裏麵到底有些什麼?
“咕隆隆——)”
就在葉言不知所措的時候,地動山搖了起來,耳邊傳來了封丘和鄭雨萌的唿喊。
他剛要開口,卻是天旋地轉。
一股刺鼻的腐臭味襲來,腳底一滑,摔倒在地,卻發現這地十分的柔軟,沒搞懂這是什麼。
地麵就如同海浪一般,一浪接著一浪。
葉言被挑飛到天上,連續拍打著,向前方滾動前進。
“什麼情況?”
勉強控製住身體,他掏出手中的鋼刀,用力刺入地麵。
刀口上傳來的觸感。
卻好像是一刀紮進了血肉之軀,令人感到極度惡寒。
勉強穩住了身形。
正當葉言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下一秒,就失去意識昏迷了過去……
……
過了不知道多久。
葉言睜開了眼睛,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持著兩把刀,警惕的望著周圍環境。
周圍的環境,讓他極度惡心。
就好像進入到了一條,腐爛的巨大食道,天空被血肉遮擋,隻能通過肉牆裸露出來的木質結構。
判定出來,這裏還處於糧倉範圍。
“有人。”
前方躺著一道人影,穿著打更人的黑袍,葉言快走兩步,將其攙扶在了懷裏。
這人體重很輕,觸感軟綿,充滿彈性,看清楚相貌後。
發現竟是,鄭雨萌。
“醒醒,醒醒。”
葉言放下一把刀,伸出手拍打著她的臉蛋。
“嗯……”
鄭雨萌發出一聲嚶嚀,睜開大眼睛,迷茫一陣,發現是熟人,表情頓時鬆了一口氣。
“是你,葉言。”
葉言見她清醒過來,急忙放下她,撿起刀開始警戒。
“還能戰鬥嗎?”
“沒問題。”
鄭雨萌迅捷的爬起身,眼睛像小貓一樣瞪大,開始不停掃視著周圍的血肉,眉頭越皺、越緊:
“這裏是什麼地方?”
“糧倉。”
葉言抬起刀,戳了戳一旁的肉牆,暗紅色的肉,失去了彈性,一刀下去,就流出了腐敗的膿。
“咦……”
鄭雨萌抱緊胳膊,臉上滿是嫌棄。
“我懷疑糧倉,被這塊血肉包裹住了,估計這就是禁區的某種手段吧。”
葉言迴憶著剛才看到的信息。
心裏一沉。
這裏估計就是那什麼,厄噬暴君的血肉吧?
和在豐縣看到的那堵肉牆相比,完全是兩種東西,豐縣的那堵很新鮮,讓人感覺到還活著。
而這一塊,滿是腐敗的顏色,充滿了刺鼻的惡臭。
“咱們和封藍衣走散了,怎麼辦?”
鄭雨萌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梳子,一點點將被血肉弄髒粘連到一起的頭發,仔細梳開。
“向著糧倉內部走,大概率能和他們匯合。”
葉言看著牆壁上,沒完全被血肉包裹的指示牌,一指:
“那裏大概就是前方。”
“嗯,都聽你的。”
對方的鎮定,讓鄭雨萌略感安心,他果然不是普通人。
還好自己慧眼識珠。
就這樣兩個人,小心謹慎地向著糧倉內部走去。
葉言手持兩把刀。
而鄭雨萌,終於完全梳開了自己的頭發,看著鑲嵌著翡翠的牛角梳子上,粘上的渾濁液體。
心裏一陣惡心的甩了甩。
“別動!”
葉言伸出手示意停止,持著刀,雙目閃爍著幽光。
“怎麼了?”
鄭雨萌麵色一凝,將梳子寶貴的放進懷裏。
“噓,有聲音。”
葉言伸出手指放在唇邊,指了指周圍的肉牆。
鄭雨萌瞪眼看去。
果然。
沒過上多久,周圍的肉牆,就開始蠕動了起來,半米多的大疙瘩,密密麻麻的冒了出來。
兩個人警覺的望著周圍。
從嘎達的分布來看,他們兩個已經被包圍了。
“噗呲!”
疙瘩爆開,噴出綠色的膿血,隨後一顆碩大的蒼蠅頭,就從肉牆裏麵鑽了出來。
昆蟲的頭先出來,後麵帶著一條長長的白色蛆體。
一隻出來。
後續的那些就和下雨一般,一條條冒出來,葉言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這惡心的一幕。
腦海中隻有一個情景。
那就是笊籬上放著麵,抖動著向沸水裏滴麵條。
此時的蠅蛆,就像是這麵條一樣,摔在了地上。
緩了緩,肥碩的身軀支撐,蒼蠅頭抬了起來,就像是毒蛇在尋找獵物一般的昂起上半身。
“嘶嘶——”
蠅蛆裂開口器,發出嘶嘶的警告。
葉言將鄭雨萌護在身後,淡淡道:“掩護我。”
說完,
就化身為鬼魅黑影,朝著蠅蛆們就衝了過去。
“噗呲——”
蠅蛆看著飛奔而來的葉言,身體蠕動,從體內噴射出綠色的腐敗胃液。
漫天的胃酸,如同雨滴一般籠罩過去。
“小心!”
鄭雨萌發出一聲驚唿,暗自責怪葉言,實在太過魯莽。
簡直就是一個愣頭小子。
她伸出手,催動體內的能量,三千青絲活了過來,想要去幫葉言阻擋住進攻。
但下一秒所發生的事情。
讓她徹底愣在了原地,發詭都沒來得及出動。
隻見,速度已經很快了的葉言,猛然間,他的速度竟然又提升了一大截,肉眼都難以觀測。
身影消失,化作殘影,瞬移一般,閃到了蠅蛆群附近。
兩把直刀化作小旋風。
刀影重重。
兩把刀化身成兩道閃電,每一次掠過,都能帶走大量蠅蛆的生命,割草一般砍殺著。
身後的鄭雨萌,瞪大了眼睛,不由的呆了。
準備出手的她,也放下了手。
她清楚麵前的戰場,就是葉言表演的舞臺罷了,沒有留給自己任何出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