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拍蒼蠅一般的響亮掌聲,震耳欲聾。
抬起手來。
隻有兩灘被拍爛的血肉粘在地上。
“這就是自作聰明的下場。”
黑狼雕像那尖銳的嗓音,令人背脊發(fā)涼,心跳驟停。
“這……”
封丘看著地上的兩灘,大腦是一片空白。
剛剛烏寸光的推理是最合理的可能。
可他卻猜錯了。
想到這裏,他臉色非常難看,心有餘悸的看向隊友們。
按照黑狼雕像所說。
它沒說謊。
且最討厭說它撒謊的人,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性了。
他的幾名隊友有人撒謊了!
這個人隱藏的很深。
故意對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撒謊,導致三隊的成員,被這尊恐怖的雕像,一個接著一個的碾碎。
第四小隊的幾個人。
麵麵相覷。
看向自家隊友的眼神裏,充滿了懷疑,不停審視著。
這些人裏,有人在搞鬼!
像是在印證他們的猜測,黑狼雕像又說話了,它這次並沒有提問,而是說出了讓人恐懼的話:
“在你們當中,有一個臥底,是他在撒謊。
“接下來,我給你們一分鍾時間,你們可以投票選擇下一個死亡的人,殺對,則活,殺錯,繼續(xù)!”
這句話一經出口。
封丘的臉色就是一變,他不由的破口大罵:“你說我們這麵有臥底,那就一定是真的嗎?”
“我還說你是臥底呢,我們是不會投票的!”
都是交過命的隊友。
這個時候無論將誰投票出去送死,都是難以接受的事。
這番無理的話,並沒有激怒黑狼雕像。
它的那對寶石眼睛裏,發(fā)散著紅光,憑添幾分猙獰:
“參加遊戲,遵守規(guī)則是最基本的禮貌。”
“不然前麵被碾死的幾隻蒼蠅,就是你們的下場,時間已經過去十秒,不想死就趕快選出來。”
“不遵守遊戲進程的話,我就隻能將你們全部處死!”
葉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飛速運轉。
臥底……
如果有,又會是誰?
莫非是像那隻蟑螂一樣的存在,他們被人控製了?
雙眼中閃爍青色的光芒。
開啟專注視野。
葉言仔細的掃視著另外三名隊友。
封丘,他的身旁依舊站著一隻,渾身通紅的赤詭,此時的它正被一條淡黃色的鎖鏈封鎖住了雙腳。
想必這就是無法動彈的原因。
看來看去沒發(fā)現什麼問題,葉言又將目光看向肖澈。
他的身邊並沒站著什麼詭。
而是身體的上空,漂浮著一隻渾身長滿尖刺的詭。
這隻詭的左手,是一把白骨組成的弓箭。
開啟視野後。
肖澈的左胳膊十分紮眼,那是一條黑色幹枯的手臂。
想必就是移植的詭軀。
沒到降詭境的修士,葉言看到的詭,都隻有上半身。
下半身則是虛無的靈魂狀態(tài)。
隻有到了蝕墟同調,才會以全身的模樣出現。
“他也沒問題……”
葉言心裏一沉,既然如此,那就隻能是……
抱著複雜的心情。
他看向了站在隊伍最末尾,滿臉驚恐的鄭雨萌。
她的臉色非常難看,沒有一點血色。
在專注視野下,看到了她所移植的詭,與其說一隻詭,不如說一把古代女子用來梳頭的木梳。
木頭質地,表麵就像盤包漿了一樣,呈現出黃潤的色澤。
這把梳子上麵,
纏繞著密密麻麻的頭發(fā),看的人喉嚨都開始有些發(fā)癢。
葉言觀察半晌,劍眉立馬緊蹙起來。
他並沒看出什麼問題……
最起碼,以他目前的詭瞳,還看不出這上麵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葉老弟……”
封丘看著唯一希望,開口詢問:“有發(fā)現什麼嗎……”
“沒有,”葉言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切正常,最起碼我的眼睛,看不出有任何問題。”
“這就糟了啊。”
封丘看向另外兩個人:“這就表示咱們當中,被安插了那個組織的人,為的就是削弱咱們的戰(zhàn)鬥力!”
“組織?”
肖澈和鄭雨萌,兩眼一瞪,眸子裏充滿了迷茫。
什麼組織?
咱們不都是打更人組織嗎?
封丘歎了一口氣,如果真的有臥底,那未免也裝的太像了。
但眼前發(fā)生的事情,又由不得他不相信。
在場的四個人,隻有他和葉言,與那個組織正麵對抗過,所以可以暫時洗清後者的嫌疑。
也就是說另外兩個人當中,有臥底!
“考慮時間快到了……”
黑狼雕像索命一般的聲音響起:“還剩十秒……”
“……時間一到,再不做出決定。”
“……就一起去死吧!”
“快,”封丘看向葉言,“沒時間了,沒有線索的話,就隻能從他們倆當中選一個了。”
“什麼?!”
肖澈和鄭雨萌全都大吃一驚,前者驚唿道:“憑什麼,我怎麼可能是臥底!要選也應該選那個女的啊!”
“封藍衣,我一路都和你在一起。”
“可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
此時的肖澈是害怕無比,有些口不擇舌道:“葉小哥,這女人的好朋友,就是詭異變的,還妄圖陷害咱們。”
“既然如此,她才是咱們該投票出去的人!”
“你!”
鄭雨萌麵色一變,櫻唇都失去了血色:“你在胡扯些什麼東西,葉言你千萬別信他,我真的是好人啊!”
“……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別忘了,我可是主動和烏寸光換隊的,要不是我,現在被他害死的就有可能是你們了!”
這句話一說出口。
封丘和葉言相互對視一眼,乍一聽,還真有些道理。
要是烏寸光和他們一組。
這次的自作聰明,帶走的就有可能,是他們兩個了。
“葉小哥,你千萬別信!”
肖澈見兩人動搖,趁熱打鐵:“說不定這個女人是故意加入咱們的。”
“為的就是在這個環(huán)節(jié)來加害咱們!”
這話不無道理,封丘看向鄭雨萌,分析道:“這個原因不無可能,她有可能是那個組織,故意安排進來的臥底。”
“為的就是報複咱們兩個,破壞了他們的計劃。”
葉言摸了摸下巴,乍一聽有些道理。
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我們是不是有一些,太被這尊雕像牽著鼻子走了?
“一定是她!”
肖澈見有人支持他,立馬開始添油加醋:“你們快看她的位置,她站在最後一個,說明就算她一直撒謊,也不會被處決!”
“等解決了咱們,她在說出實話,反而能夠安全出去!”
“不、不是這樣的。”
鄭雨萌滿臉委屈,這一番推測,讓她啞口無言。
隻能眼睛含淚,無辜的看向葉言,寄希望對方能夠相信自己。
“……3。”
“……2。”
“……1。”
“時間到!請趕快投票出叛徒!”
黑狼雕像看向葉言,狗爪子沾染的血跡,令人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