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跟我說，在高家說都沒用啊，你得去找領導。”


    她這是想先打輿論戰，等造勢完領導也感受到壓力再去找或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現在去有點早。


    “隻要你先答應自願放棄工作機會，其他知道我家情況的人肯定不會搶這份工作的。”


    “哦，我明白了，你是說我搶了你的工作？我隻是去參加個比賽，沒聽說贏了還會得到一份工作啊！”


    方錦繡從地上爬起來：“這麼說你不想當廣播員，不會要這份工作是嗎？”


    顧念不點頭也不搖頭，就那樣直直盯著方錦繡，把方錦繡都看毛了，高營長又問了一遍：“顧同誌你的意思是自願放棄廣播員這份工作是嗎？”


    “你以什麼身份問我，你要是替二妮嫂子問的我可以迴答你，替別人出頭，你這個有婦之夫的身份不合適吧！”


    門口看熱鬧的人對著高營長指指點點，這個男人太不像話了當著自己媳婦的麵幫別人，王二妮麻木的看著自己的丈夫。


    “你們不要誤會，方同誌隻是我戰友的媳婦，我倆不熟的。”


    “你這話說出去問問大夥誰信，姓高的我勸你悠著點，你是軍人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麥金花很想罵他“不要臉”，有媳婦還跟別人糾纏不清，現在居然厚著臉皮說不熟，是白天裝不熟，還是晚上不熟啊！


    見高營長被人三兩句話就擋了迴去，方錦繡心裏別提多嫌棄，沒用的男人等她拿到工作在軍區站穩腳跟，一定找一個官職更高，更有能耐的男人，把這個沒用的男人踹掉。


    “你們別誤會高營長，他也是一片好心，高家都是好人。”


    “男人娶了媳婦好心就該用在自己媳婦身上，就怕有些人拎不清，吃著碗裏的還看著鍋裏的。”麥金花早想罵他們倆了，狼狽為奸的狗男女。


    “你的意思高家其他人都是好人，隻有二妮不好是嗎，她是不好還是礙著你的事了。”文淼聽到高家鬧得很兇的消息也趕過來。


    顧念這時看了王二妮一眼，她要是繼續做縮頭烏龜，這事她不會管了。


    “高亮，咱們離婚吧，我什麼都不要隻帶走閨女，你以後願意幫誰也好，把人領迴家也罷，我都不管了。”王二妮深深唿出一口氣，做出艱難決定。


    麵對著整天沒事找事的婆婆，說話不算數一心維護方錦繡的丈夫，她心寒至極。


    “你胡說什麼呢，我和嫂子清清白白的。”高營長沒想到一向逆來順受的王二妮能說出離婚倆字，她怎麼敢的。


    “帶上孩子先離開這再說。”顧念往前一站高營長舉起的手乖乖放下，這可是他頂頭上司的媳婦，根本惹不起。


    “你們不能這樣做啊，會有人傳閑話的，讓我以後怎麼做人啊！”方錦繡攔在門口不讓王二妮走，高家老太婆嘴裏不幹不淨罵著，連親孫女都不放過。


    “姓高的你死人啊，你媽這麼咒罵老婆孩子你耳朵塞驢毛了沒聽見嗎？”麥金花質問。


    “她是我媽，我能怎麼辦？罵幾句又不會掉塊肉，忍忍就過去了。”


    這特麼是人說的話嗎，麥金花和文淼對視一眼，倆人上去左右開弓對著高營長又抓又撓，高家老太太顧不得罵兒媳婦和孫女，跑過來救兒子，被顧念擋住。


    “他一個大老爺們，打幾下又死不了，你忍忍就過去了！”


    站在人群外圍的古幹事碰了秦司野一下：“這幾個娘們要翻天不成，咱們真不管啊！”


    “被女人打幾下死不了的，我叮囑你的事情記住了，一定要當場抓住現行，這種人留下隻會給咱們團抹黑。”


    “我辦事你放心，我艸，姓高的居然敢推我媳婦，看老子不弄殘他的。”


    沒等古幹事湊到跟前，眼疾手快的麥金花一腳把高營長踹翻在地。


    “都停手，出什麼事了。”秦司野慢悠悠撥開人群。


    顧念剛想說話被方錦繡搶了先，她爬行到秦司野跟前，仰著臉任由眼淚順著臉往下流，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也不知道怎麼得罪了她們，一個個都往我身上潑髒水，我知道寡婦日子難過，沒想到軍營也這樣容不下我。


    “如果是她們潑髒水，組織上肯定會處罰她們的，都起來散了吧！”秦司野躲開方錦繡觸碰，拉起顧念的手往外走。


    “高家恨不能吃了二妮嫂子和孩子，都走了她們會挨打的。”顧念想掙脫秦司野的鉗製，狗男人該不會站在方錦繡那邊吧，要是那樣的話，別想再迴家了。


    “高營長，其他的事情不說，你們家人虐待王二妮同誌，對她隨意謾罵是事實吧，這件事你必須說清楚。”


    高營長沉默片刻，咬著牙保證以後不會讓老太太罵人了，麥金花問王二妮什麼意思，還想留下嗎？


    “我不敢留下了，他們會磋磨我和孩子的，幾位嫂子我離開家能去哪呢？”


    要是有去處，能有個營生養活自己和孩子誰願意留下受這種窩囊氣。


    “你是受害者這事部隊不會不管的，隻要你下定決心離開這個家，住處我們幾個幫忙找，給市裏火柴廠糊火柴盒一天也能賺幾毛，先安頓下來再說。”顧念願意拉一把沼澤裏掙紮的姐妹。


    前提是對方要有離婚的決心，不能搖擺不定。


    “一天幾毛，一個月最多十幾口，我兒子工資好幾十呢，你確定要走！”高家老太太又想罵人，瞥見秦司野緊忙改口。


    “高亮掙多少錢我哪知道，這麼多年我摸過最大的票子是一塊的，錢都在婆婆那把著我一管他們要錢就說一堆大道理，什麼孝道啊，存錢啊什麼的，可我上個月親眼看見他給了方錦繡一遝錢，平時孩子想吃根冰棍都會被罵半天，一把錢拿給別人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些錢是我借的，我會還的。”方錦繡趕緊撇清自己。


    “錢是你借的？那欠條呢，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唄！”顧念問。


    那些錢她壓根沒想還，怎麼可能打欠條，方錦繡一時語塞，顧念嗤笑著翻了個白眼，她倒要看看這個綠茶還能裝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