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委讓張營長寫保證書,朱彩霞懷孕到生產期間不許離開張家院子,等孩子生下來軍區出麵報案重新查順哥被打傷和小胖被拐賣的案子,老太太再跟顧念和麥金花發生爭執,不管什麼原因,她都必須離開。
另外鑒於這件事影響太大,軍屬院裏負麵情緒蔓延把張營長降級為副連長,八個月以後看他表現再做定奪。
“政委,我想要自己的孩子有什麼錯嗎?”
“那我兒子和秦團的兒子犯了什麼錯,憑什麼遭那樣的罪,姓張的別人我管不著,但是從今天起,有你的地方沒我,有我的地方你最好別出現!”馮建設指著張營長,現在應該是張副連長說。
張副連長現在也挺後悔的,就因為帶迴朱彩霞,他的營長沒了,還得罪了秦司野和馮建設,現在就連汪爭都躲著他。
別的事他都能忍,從營長變成副連長,連著降了好幾級他越想越窩火迴家把朱彩霞打了一頓,老太太在一邊小聲叮囑:“別打肚子,別打肚子!”
“我現在大門都不出,一直躲著顧念和麥金花,為啥還要打我啊!”朱彩霞從地上爬起來,哪有一點虛弱的樣子。
“就在剛才,我被從營長擼到副連長了,都是因為你這個敗家娘們,我的前途都被你給毀了!”
老太太一聽兒子不是營長了,急的跺腳問:“憑啥啊,你又沒犯錯,領導也太不講理了!”
“就因為她,我得罪了秦團長,他是全軍區最年輕最有本事的團長,我們軍區之所以出名,他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功勞,人家還有個在京市軍區當過軍長的爺爺,雖然現在是半退休狀態,能耐那是一般人能比的嗎,你動誰家孩子不好,偏偏打秦家重孫的主意,我告訴你們這事還沒完呢,你們看著吧,那個顧念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朱彩霞還覺得自己委屈呢,捂著臉辯解:“她家孩子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家裏死了爸和兄弟,叔叔和堂哥還有另外一個兄弟都被送去挖煤了,到現在不知道生死,我不比她委屈啊!”
“你已經嫁給俺們老張家了,就該為老張家著想,少跟娘家來往,現在我兒子因為你官被擼下來了,你要是再敢作妖看我不打死你!”老太太抬手給了朱彩霞一個耳光。
低著頭啜泣的朱彩霞眼裏翻湧著恨意,自從婆婆過來她做飯洗衣,捶腿揉肩的伺候著,晚上給她洗腳,早上幫著梳頭,雖說是為了讓老太太保住自己,對她比自己親媽還好是事實啊,死老太婆說翻臉就翻臉,看樣子張家人都是靠不住的,她還得想其他的法子脫身。
絕不能再迴精神病院或者被抓起來了,她得想辦法自救。
張連長又警告了老太太一番,讓她以後別招惹顧念和麥金花,政委可是說了,不管什麼原因隻要張家老太太跟那兩個人鬧起來都得離開軍區。
老太太又想說憑什麼,張連長自嘲一笑:“我現在隻是個副連長,顧念可是科長,她每年幫軍區種菜種糧食,作用比我大多了,你要是政委保誰?”
老太太反手又給了朱彩霞一巴掌:“你要蠢死了,這麼有能耐有本事的人你得罪她幹啥,兒啊,明天買些東西,挑好的值錢的買,媽陪你去秦家賠禮道歉。”
主要表明一下態度,告訴顧念隻要朱彩霞把孩子生下來就交給她處置,想怎麼收拾都行,隻要別連累到兒子和孫子怎麼都行。
“這樣能行嗎?還是別去了,姓顧的正在氣頭上,我怕她把咱們轟出來。”
“轟一次兩次她還能天天轟啊,隻要她消氣,後麵的事情就好辦了。”
第二天母子倆花了五十塊錢買的麥乳精、糕點、茶葉和肉敲顧念家大門,開門的是小五看見張老太太不由分說“咣當”一下關上門。
“小哥,我給你道歉,那天是我不好,我想見見顧念當麵跟你們賠禮道歉,開門讓我們進去行嗎?”
在菌房裏做實驗的顧念得知是張家母子來了,讓大強跳院牆去軍區找人,就說有人私闖民宅,軍區不管就去報公安局。
來的是古幹事問張家老太太幹嘛呢!
“我倆是過來賠禮道歉的,別耽誤我們辦正事。”
“顧科長不想見你們,你們趕緊走,再敢過來就不是軍區處理了,下次人家要報告公安局了。”
現在想起來道歉晚了,古幹事看不上張家人辦的那些事,上次這個老太太還想打他媳婦來著,這筆帳他可是一直記著呢!
被轟走的張連長覺得很沒麵子,路上一直埋怨老太太,老太太則看著手裏的東西發愁,這些東西老貴了,花了兒子倆月津貼呢!
“我去把這些東西退了。”
“你就別去丟人了行嗎,軍區供應社的東西不能退的,你要是鬧起來政委攆你走我可不管。”
“我和那些人好好說不吵架還不行嗎?”
“再錯一步咱們一家都得被攆出軍區,媽別作了行嗎?”
現在的張連長不止後悔把朱彩霞接迴來,也後悔把老太太接來了,這倆人除了拖後腿一點忙都幫不上。
“我什麼時候作了,我做這些為了誰啊,你有今天被擼下來都怪朱彩霞那個蠢女人,怎麼能怪我呢!”
你倆半斤對八兩,誰也不用說誰。
見兒子真不高興了,老太太摟著東西不再說話,張連長心裏有氣發幾句牢騷罷了:“東西拿迴家吧,麥乳精你和朱彩霞一人一袋,其他東西你看著辦吧,我得迴部隊了,您要是還想留在軍區就老實點,我現在連自己都保不住,更別說你們了。”
老太太迴去把東西都藏了起來,自己衝麥乳精的時候給朱彩霞帶一碗,捧著能清晰看見碗底的麥乳精朱彩霞心裏冷笑,她要先想法子把這個老太婆弄走,不然家裏好東西都到她嘴裏去了,自己這個孕婦什麼都吃不到。
盯著手裏的麥乳精,朱彩霞嘴角凝結一抹冷笑,她想到一個主意,就是自己要遭點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