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麵色凝重:“你說的這些,我何嚐不知?陛下如今也是步履維艱,這大明江山被一群文官把持,著實讓人生怒!
她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茶碗叮當作響。
陳良點點頭,又道:“可世上哪兒有永遠的朋友。六部之所以擰成一股麻繩,無非是每個人都以趙大人馬首是瞻,可若是趙大人……”
“你想動趙匡衡?”
長公主皺緊了眉頭,直接否定:“不行,趙大人動不得。”
陳良怔了怔,不明白這是為何。
不過,他也沒想過要動趙大人就是。
“公主,你誤會了,下官並非想要動趙大人,而是從刑部入手,提拔別人,委以重任,頂替代鹹豐的位置!
陳良淡笑,他就不信,有升官的機會,別人會不想掀桌。
沒有一個領導,能夠完全收買人心。
有好的領導,必然有一肚子壞水的下屬。
有壞的領導,也必然有心懷正氣的下屬。
無非是立場不同,利益不同而已。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無一例外。
長公主不由苦笑:“你是想分權,分而化之!
陳良點頭:“正是如此,隻有這樣才能將權利一點點攥迴到自己手中!
“陳良,你太天真了!
長公主歎了口氣,解釋道,“陛下此前也曾想過利用這等法子,可每個冒頭的人,最後都死於非命。”
“自那之後,這群人越發不將陛下放在眼中,一點點架空陛下的權利,如今陛下也就隻有錦衣衛和內監東廠可信、可用!
而其中死的最慘的,當屬魏國公。
陳良驚訝,沒想到這六部的人,團結對外比他想象的還要堅固。
可他不信,天底下竟有這般牢固的關係。
一定是沒有找到突破口。
如果,有一套新的官場製度,會不會在朝堂上攪混水呢?
見陳良皺眉思索,長公主淡笑道:“你先莫為這事發愁,待本宮見過代鹹豐後,再與你商量!
陳良一怔,急忙問:“殿下要見代鹹豐?”
“嗯!
長公主點點頭,神色間多了幾分鄭重和冷靜。
“雲霧山莊一事,驚險異常,可見代鹹豐野心,我素來與他不對付,我手中又握著打探消息的暗衛,若是言語之中提及一二,他也不會疑心,或許可以試出一二。”
陳良大驚,連連勸道:“殿下!代鹹豐老奸巨猾,又陰險狠辣,若您親自上陣,恐怕他喪心病狂,若是對您報複,可如何是好?”
長公主沉吟道:“可我不能放任不管,若代鹹豐真豢養私兵,社稷危矣!”
“殿下,下官願意往尚書府去一趟!”
“不行!你還受著傷!”
“殿下!”陳良高聲阻止,驚慌中牽扯到了傷口,他疼得呲了呲牙,臉色發白道,“我可以借由查案一事,與代鹹豐打交道。我素來是個混不吝的模樣,想必代大人也不會懷疑我!
“更重要的是,我從雲霧山莊出來,惹了動靜,我怕他們疑心到我的身上,我若安然無恙與他見麵,還能打消他們的疑慮!可若是殿下出麵,恐怕他們必將疑上我,屆時我們在明,他們在暗,隻會打草驚蛇!”
陳良字句珠璣,長公主麵色微沉。
她深知,他言之有理。
隻是,又不忍心他為此而受諸多傷害。
長公主定定的看著陳良,眼中閃過幾分憐惜與欣賞。
還記得初次見麵時,她為女兒被這樣的紈絝所救,心存偏見。認定對方不過是運氣好些,還派人用黃白之物堵住他的嘴。
卻沒想到,他端莊知禮,品行高潔。
一路走來,陳良每次表現出來的原則,都讓她極為欣賞,若是駙馬還在,必然也會喜歡這樣的年輕人吧。
其實,韻兒嫁給他,倒也不差。
陳良還不知道自己的堅持,能讓長公主改觀至此。
長公主思前想後,還是有些遲疑:“你雖言之有理,可代鹹豐向來狗眼看人低,以你的身份登門,恐怕會被轟出去!
“……”
有這麼誇張嗎?
他好歹也是個從四品的鎮撫使。
可這反而更加證明,皇帝親封同品階的錦衣衛,對這些二品大員來說,實在是微末之流。
“殿下,下官向來不拘小節,代大人又好臉麵,他若不介意被下官堵在家門口惹百姓笑話,下官也可以死皮賴臉一些!
聞言,長公主險些笑出聲。
她無奈的瞧著陳良:“你這孩子,真是個鬼靈精!
陳良笑笑,不經意又牽動了一下傷口,頓時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長公主拗不過他,忙讓人將李神醫請來。
陳良治好傷後,又瞇了一會兒,再度醒來時,已近黃昏。
他稍微舒展了一下身體,這才發現肩膀上的傷口沒那麼痛了。
真是有些神奇。
躺了一天,陳良決定起來動彈一下,拿起大刀在院子裏轉悠了下。
突然,腦門上彈出係統提示。
【叮!恭喜宿主與武教頭周淳交手,增加正義值1000點!】
【叮!恭喜宿主獲得額外驚喜獎勵:萬能解毒丹1瓶!
【叮!恭喜宿主解鎖倉庫係統,可存放糧食、衣物等!】
陳良一臉懵逼的望著係統彈出來的提示。
和周淳交個手就能有1000點正義值了?還能解鎖倉庫,這不是上次在刑房中許的願嗎?!
還有這萬能解毒丹!
陳良一臉興奮,忍不住在心中暗道:“係統,你這是能聽到我的心聲吧!”
係統:抱歉,暫不解鎖此功能。
陳良:……
不過,他怎麼現在才彈出來係統提示?
迴想了一下昨晚,大概是過於緊張焦急,倉促之下大腦沒法兒思考,係統也就不出來搗亂了。
不過,如今有了這瓶解毒丹,想必段齊河的病情,也能得到緩解。
想了想,他先給自己吃了一顆,雖然有李神醫為他解毒,可吃了解毒丹的他,備覺神清氣爽許多。
他側過頭看右邊肩膀的傷勢,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
仿佛從來沒有鉤子傷過他。
這麼神奇!
陳良眼中透著興奮,他揣了一顆藥,興衝衝的往衛所去。
衛所中,肖寶牛遵照陳良的吩咐,正仔細的照顧著段齊河,剛準備給他喝藥,忽然見陳良進來了,便又擱下藥碗,起身相迎。
“大人今日不是休沐麼?”肖寶牛一臉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