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席卷，天地間仿佛都被這一股恐怖的氣勢所吞噬。
一瞬間，所有人都被肖自在突破後的氣息震懾，心頭悸動，頭皮發(fā)麻，連唿吸都仿佛被壓製。
“怎、怎麼可能……”
“他竟……他竟然還在變強？”
人群中，武者們臉色煞白，不敢置信地望著那立於風暴中央的身影。
空氣中彌漫著未散的殺意，但更令人恐懼的，是那不斷攀升的壓迫感，如天穹墜落，難以抵抗。
慕清嬈望著眼前這一幕，心緒翻湧，指尖微微顫抖。
“這怎麼可能？”她低喃，聲音極輕，隻有身旁的婢女花瑤聽得清楚。
花瑤滿臉駭然，吞了吞口水：“小姐，楚留風可是在七品境開竅六十三，已是驚才絕豔……六品更是開脈二十三，光憑這一點，就足以碾壓無數天驕！”
慕清嬈深吸一口氣，心底翻騰的震驚卻無法平息。
她清楚，楚留風之所以能被聖母看中，賜下白蓮九聖法，正是因為他在同階中幾乎無敵。
可是——
“他……竟然連十招都撐不過？”
慕清嬈瞳孔微縮，深深望著那道屹立不倒的身影。
他在七品開了多少竅？
她不敢猜。
而另一邊，顧清寒的麵色同樣沉凝。
身後，一名錦衣衛(wèi)低聲道：“大人……他究竟在七品開了多少竅？這等戰(zhàn)力……太恐怖了！”
顧清寒沉默片刻，緩緩開口：“恐怕……至少七十竅。”
錦衣衛(wèi)眾人臉色大變。
“七十竅？！這怎麼可能？一甲子以來，隻有乾明道之主開竅七十二，才得以橫壓天下武林！”
“若他真能做到……豈不是意味著……？”
顧清寒眼神深邃，不語。
她不願去想這個可能。
整個江湖，一甲子，隻有乾明道之主一人開竅七十二，如今已是大武鎮(zhèn)國之主，以一己之力橫壓天下！
肖自在，真有可能達到這一步？
她不敢相信。
所有人的目光，死死盯著肖自在。
他立於臺階之上，負手而立，眼神冷漠，睥睨四方。
沒有人敢直視他，所有對上的目光都在剎那間潰散，避之不及。
他的殺氣，如潮水般沉沉壓下，讓在場所有人心頭一沉，仿佛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他緩緩拾級而下，每一步落下，皆似踏碎天地。
聲音平靜，漠然無情，卻震得眾人耳膜嗡嗡作響。
“今日，我要盡殺白鶴山莊滿門。”
冷冷一句話，擲地有聲，如驚雷滾過。
“誰人阻我，便斬誰。”
“嘶——”
人群之中，瞬間響起倒吸涼氣的聲音。
“瘋了！這家夥真是瘋了！”
“白鶴山莊雖說元氣大傷，但畢竟還有幾名五品高手，這肖自在，竟想一人屠盡整個白鶴山莊？！”
“更不用說，這白鶴山莊本身也就算了，他……難道真不怕白鶴山莊背後的人？”
圍觀之人竊竊私語，麵色駭然，望向肖自在的眼神帶著敬畏，甚至是恐懼。
白鶴山莊剩餘之人，個個麵色慘白，如墜冰窖。
“大人……大人救命！”
“快！快去請大人！！”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拚了！”
“拚？拿什麼拚？你沒看見他連楚留風都殺了嗎？”
一名白鶴山莊弟子驚恐萬分，聲音顫抖。
“白鶴山莊完了……”
“若家主還在，或許還能擋他，可現在……”
求援的目光投向四周，但所有人都在暗中交談，沒有一人敢動。
甚至有些人直接後退幾步，唯恐被波及。
“殺性太重……我們若插手，恐怕也要陪葬。”
“看著吧，白鶴山莊今日，怕是要成為曆史了。”
風聲嗚咽，空氣凝固。
殺機，彌漫在天地之間。
白鶴山莊剩餘之人眼見無人相助，絕望浮現於臉上，最終，他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顧清寒。
“顧大人！我們乃大武臣民，您……您不能見死不救！”
“不錯，您乃朝廷命官，難道能眼睜睜看著我們被屠戮殆盡？”
“隻要您出手，肖自在再強，也不敢與官府為敵！”
眾人爭相求救，聲音帶著顫抖，語氣中充滿了乞求。
然而，顧清寒的麵色卻冷漠如霜，未曾有絲毫動容。
她緩緩掃視了一眼那些求助之人，眼底波瀾不驚。
“朝廷命官？”
她輕笑一聲，緩緩搖頭：“何時，我錦衣衛(wèi)成了你們的護身符？”
她的語氣平淡，但話語卻如同一盆冰水潑灑在白鶴山莊眾人的頭頂。
“可是，顧大人……”
“住口！”
一旁，一名錦衣衛(wèi)低喝出聲，語氣帶著一絲不耐，“顧大人何等身份，豈是你們能隨意使喚的？！”
顧清寒並未阻止，反倒淡淡地看了一眼肖自在。
此人殺伐果斷，若要招攬，便絕不能忤逆。
更何況，一旁的白蓮教妖女慕清嬈正笑意盈盈地看著這一切。
“顧大人。”
慕清嬈輕笑，語氣慵懶：“還真是狠心吶。”
她眨了眨眼睛，語氣微妙：“看來你也是不打算管這事了，如此甚好……”
顧清寒麵色不動，目光如刀，盯著慕清嬈。
片刻後，她緩緩吐出一句話。
“錦衣衛(wèi)不管江湖恩怨。”
這一句話，徹底澆滅了白鶴山莊眾人的希望。
他們臉色慘白，身子微微顫抖。
而慕清嬈輕輕一笑，似乎對這個答案早有預料。
慕清嬈的目光再落在地上那具早已死透的屍體上，眸色流轉，卻無半分怒意，反而唇角微微勾起，似是心情更好。
她輕輕一笑，蓮步輕移，香風襲人，眉眼含情，宛如一隻慵懶的妖狐，慢慢靠近肖自在。
“公子果然殺伐果斷，奴家越發(fā)欣賞了……”
她聲音婉轉，嬌媚入骨，指尖微微抬起，緩緩朝肖自在的肩膀落下。
然而——
“錚——”
寒光乍現，劍氣森然。
劍身橫在她纖細的脖頸之上，鋒刃輕輕一劃，一道殷紅的血痕浮現，點點血珠緩緩滲出，與她白皙滑嫩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
空氣驟然凝固。
慕清嬈嬌軀微僵，眼中的嫵媚瞬間化作驚訝，片刻後，她並未後退，反倒笑意更深，似毫不畏懼。
“公子好狠的心，連女子都不懂憐香惜玉？”
她輕聲笑著，語調婉轉，可聲音裏的輕顫卻未能完全隱藏。
肖自在神色冷漠，劍鋒未動，語氣淡然。
“不想活，你大可再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