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聞淵已經派出了''感天級''的大宗師前來對付你。”嶽綺羅語氣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你可知道大宗師之間的差距？”


    肖自在依舊不語，隻是神色間流露出疑惑。


    嶽綺羅見狀，輕笑一聲，娓娓道來：


    “大宗師共分五境：臨道、近道、感天、神冥、通天。”她伸出纖細的手指，一一掰來，“你先前斬殺的那幾位，不過是臨道層次，也是最弱的那一種。”


    她的聲音中帶著嘲諷：“這類大宗師根基很淺，根本沒有展示出大宗師獨屬的力量——天地之炁！”


    肖自在眼中閃過訝異。


    “隻有凝聚了天地之炁的大宗師，才是真正的大宗師。”嶽綺羅語氣漸重，眼中閃過敬畏，“一舉一動之間蘊含無比恐怖的力量，飛天、遁地，覆海、倒江，都不過是一念之間。”


    肖自在眼中閃過思索之色，似乎在權衡她話語的真假。


    嶽綺羅見他沉思，嫣然一笑，再度發出邀請：


    “肖大人，我白蓮教的邀請依然有效。若你願意加入我們，便有無上機緣等著你。”她眼中閃過狡黠，“而且，我可以告訴你，那位白蓮教的頂尖聖女，對你很感興趣呢。”


    肖自在聞言，嘴角微揚，眼中卻閃過冷意：“多謝好意，不過，我肖自在行事，向來隻憑本心，不受他人掣肘。”


    嶽綺羅聞言，不僅不惱，反而笑得更加開心：“肖大人果然如傳聞中一般硬氣。不過沒關係，我想，你看到我帶來的禮物後，或許會改變主意。”


    她輕輕拍了拍手。


    門外，四名身著黑衣的男子抬著一個巨大的物件走了進來。


    那是一口棺材，通體以純銀打造，表麵雕刻著繁複的花紋，在陽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


    “這是絕代聖女特意為肖大人準備的見麵禮。”嶽綺羅笑吟吟地說道，眼中閃過意味深長，“希望大人能夠喜歡。”


    說完，她輕輕行了一禮，轉身離去，留下肖自在與那口銀棺相對。


    肖自在看著眼前的銀棺，臉色平靜如水，眼中卻閃過疑惑。


    他有些納悶，為何來的是嶽綺羅，而不是慕清嬈。


    按理說，對於白蓮教而言，與他關係較為密切的應該是慕清嬈，而不是嶽綺羅。


    肖自在將周身氣息穩固，思考著嶽綺羅所提的大宗師境界劃分。


    他如今的境界，雖然尚未達到大宗師，但憑借係統賦予的強大功法和武技，斬殺尋常初入臨道的大宗師已是輕而易舉。


    至於近道和感天這一層次，他還並未接觸過。


    肖自在忽然想到了秦楚。憑借對方在朝中的地位和表現出的氣度，他的境界應該在這兩者之間，甚至還要高上一些。


    思索間，肖自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口銀質棺材上。


    銀棺靜靜地置於院中，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芒，仿佛一頭蟄伏的猛獸，令人心生寒意。


    就在此時，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從院外傳來。


    顧清寒快步走入院中，臉上帶著急切，“秦大人有要事相商——”


    她的話戛然而止，目光落在那口銀棺上，眼中閃過驚訝。


    “這是...？”


    肖自在沒有立即迴答，隻是緩步走向銀棺，伸手輕輕撫過棺蓋上的花紋。


    “白蓮教的禮物。”他淡淡道，聲音平靜。


    顧清寒麵露警惕，下意識地後退半步：“白蓮教？”


    肖自在點了點頭，隨即猛地掀開棺蓋。


    顧清寒好奇心起，快步上前，想要一探究竟。卻見肖自在麵色驟變，猛地將棺蓋合上。


    顧清寒疑惑地看著他，“你……我還沒看清是什麼。”


    然而，當她看向肖自在時，卻發現他的麵色已經變得無比冰冷，眼中殺意四溢，仿佛一頭即將擇人而噬的猛獸。


    一股徹頭徹尾的寒意，從顧清寒心底浮起，令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這棺材裏是什麼？”她聲音有些顫抖，隱約已猜到了什麼。


    肖自在深吸一口氣，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


    “一張人皮，一雙眼珠，還有商傾月的皮。”


    “難怪她走的這麼急。”肖自在冷笑一聲，伸手摸向銀棺。


    他穿越而來，商傾月對他來說不過是記憶中的一段經曆罷了，並沒有什麼太多的刻骨銘心之類。


    不過即便如此，那些曾經的記憶也的確讓他認可。


    肖家覆滅之後，肖自在更是對這本就是碎片的記憶，難有太多波動。


    當初在巨舟上，一切答案肖自在也心知肚明。


    對方的確有過錯，但並不致死，所以肖自在並沒有殺她，隻是給了對方一巴掌。


    心中的誤解已清，自然恩怨已消。


    但看到這張人皮的時候，肖自在的心還是不免升起煩躁感。


    不隻是因為商傾月的原因，更多的是白蓮教對他的態度，或者說那位絕代聖女對他的態度。


    威脅他還是示好？


    肖自在覺得都不是。畢竟一個死人不需要他去想這麼多解釋。


    對方做什麼肖自在不會在意，但對方的行為讓肖自在很不高興。


    而肖自在一不高興就要死人。


    他緩緩閉上雙眼，胸腔中的怒火如火山般蓄勢待發。


    顧清寒小心翼翼地開口，打斷了肖自在的思緒，“此事你最好還是謹慎處置，不要行事太過剛烈。”


    她不知道商傾月的事，隻想勸解一下肖自在現在的行動，畢竟肖自在殺的官太多了。


    “皇都那邊已經被驚動，消息傳到了皇上的耳中。”顧清寒聲音微微發顫，眼中帶著憂慮，“朝中震蕩，不少大臣覺得你太過酷烈，與造反無異。”


    她停頓了一下，咬了咬嘴唇，繼續道：“甚至有人請求直接將你押入天牢，以正視聽。”


    “不過最終這種震蕩還是被壓了下來。”她急忙補充道，生怕肖自在誤會。


    肖自在轉過頭，撇向一旁的顧清寒，眼神冷冽如刀，讓對方不敢再說下去。


    那眼神中的殺意如同實質，令顧清寒不寒而栗，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


    “停下？”肖自在聲音冰冷，透著不容辯駁的決然，“抱歉，今天我心情不好...”


    他的目光越過顧清寒，望向遠處的天空，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所以你最好祈禱他們不要今天來找我。”


    顧清寒一愣，不知道肖自在說的是什麼。


    三皇子的暗殺之事，她還並不知情。


    突然，肖自在的身體微微一僵，眸光如電。


    一瞬間，一股無比淩厲的殺意從蒼穹之上橫壓而來，如同實質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天空中，雲層翻滾，隱約可見一條蛟龍在雷雲中若隱若現，怒嘯聲震徹雲霄。


    那蛟龍盤旋數圈，忽然化作十丈血煞，如同一柄擎天巨刃，直朝肖自在所在的院落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