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琛聞言:……
眉頭皺的更緊,“買賣人口是犯法的。”
他低頭看著秦玉珠,道:“你確定,你父兄真的要賣了你?”
“我確定!”
秦玉珠聞言,忙道:“他們已經找好了買家,說是要用我換三袋糧食!”
“季子琛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隻要你能救我,餘生我當牛做馬都會報答你!”
說到這裏,秦玉珠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如果能季子琛真的救了她,讓她免遭被賣的厄運,那她……
正好打著報恩的名義,纏上他!
到時候,再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她就不信季子琛不娶她。
秦玉珠正算計著怎麼爬上季子琛的床,突然,一道倩影從季子琛身後竄了出來。
“秦玉珠?!”
郝曉蕓一見秦玉珠就火冒三丈。
她衝過去,直接把秦玉珠壓在了地上,“你害我差點兒嚇掉半條命,你還敢來!”
秦玉珠聞言:“??!”
一臉懵圈。
沒等她反應過來,郝曉蕓的指甲劃過她的臉。
“啊!”
秦玉珠疼的呲牙咧嘴,翻身直接和郝曉蕓扭打成了一團,“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賤人,你敢打我?你也敢打我?我跟你拚了!”
她本想利用郝曉蕓,坐收漁利。
沒想到,這家夥根本不頂事,剛來就鬧著要迴京。
這張牌,算是徹底廢了。
既然是廢牌,秦玉珠自然不客氣。
這段時間,她不是在挨打,就是在挨打的路上,她已經被打的快要崩潰了。
好不容易逮著一個自己能打過的,秦玉珠怎麼可能放過?
可是。
出乎秦玉珠意料的是,郝曉蕓雖然是個千金大小姐,可是,她卻自幼長在軍營,會些拳腳功夫。
“誰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郝曉蕓怒吼著,翻身再次壓到了秦玉珠身上,“我怎麼感覺你在利用我?秦玉珠你敢利用我?”
“……”
兩人說著,扭打的更加激烈。
季子琛:……
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兩人,想上前把人拉開,可是……
一綹頭發扔到了他臉上。
還沒等他做出反應,一隻鞋又甩到了他臉上。
季子琛:“!!!”
本就因為萱草的事情,焦頭爛額,見此情景……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直接迴了家。
並且,哐當一聲,關上了家門。
打得渾然忘我的秦玉珠和郝曉蕓,根本沒注意到季子琛的離開,及至……
河道村的人找來,將兩人分開。
“秦玉珠,你媽死了!”
來人拉著秦玉珠,道:“你快跟我迴家披麻戴孝!”
秦玉珠聞言:“!!!”
如遭雷擊。
“死了?李桂花死了?”
她吶吶問,“那秦萱草呢?秦萱草迴趙家了沒?”
來人:“萱草又不是趙家的女兒,她迴趙家幹什麼?”
秦玉珠:“!!!”
一臉心如死灰。
她反應過來,當即劇烈的掙紮。
“放開我!我不要迴去!”
“趙鐵柱和趙騰飛那兩個畜生,他們要賣了我!”
“萱草不迴去,他們就要把我賣到深山裏!”
“……”
說話間,秦玉珠直接張嘴,狠狠的咬了來人一口。
來人吃痛。
秦玉珠趁機鑽進了季家村的胡同裏。
“秦玉珠!”
“秦玉珠你別跑!”
來人見此,趕忙去追。
反應過來的郝曉蕓:“???”
看了看季家緊閉的大門,又看了看秦玉珠跑開的方向,氣的跺了跺腳,也追了上去。
“站住!”
“秦玉珠你個賤人,你給我站住!”
“你害我又被季子琛關門外了,嗚嗚!”
“……”
個把小時後。
河道村。
村頭院落的大門,被人敲響。
虞茗香在屋裏熬藥,萱草去開門。
看到站在門外,頭發亂的跟雞窩似的郝曉蕓,萱草:“??”
一臉問號。
郝曉蕓一臉欲哭無淚。
“我和秦玉珠打了一架,季子琛又把我關門外了。”
她撇著嘴,哭唧唧道:“他不給我開門,嗚嗚,我隻能來投奔你了,嗚嗚……”
萱草聞言:……
指了指郝曉蕓,又指了指自己,吶吶道:“我們這關係,是能投奔的關係嗎?”
“怎麼不是?”
郝曉蕓哽咽著道:“我都不搶你男人,不是你情敵了,相識一場,你忍心讓我在外麵挨凍嗎?”
萱草:“……”
她其實挺忍心的。
可是耐不住郝曉蕓臉皮厚,她直接往裏擠。
擠進家門後,郝曉蕓還東張西望。
“顧叔叔走了嗎?你家沒人流血吧?”
萱草:……
無語的看了她一眼,道:“我家沒人流血,不過,顧叔也沒走。”
郝曉蕓聞言:“!!!”
神情一僵。
“他怎麼還沒走?”
她扭頭看向萱草,一臉驚疑不定的道:“萱草,我是不搶你男人了,那殺神……他該不會想搶你媽吧?”
萱草聞言:“……”
抿唇,眨眼。
一臉被你說中了的表情。
郝曉蕓見此:“!!!”
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整個人都精神了。
她一把拉住萱草,小聲嘀咕道:“萱草,我跟你講,你可不能讓那殺神把你媽搶走,那殺神,他是真殺神!他殺人不眨眼的!”
萱草:“???”
雖然和顧叔認識了很久,可是她對顧叔的了解,卻不多。
她剪水的雙瞳,眨啊眨。
一副期待後續的樣子。
對上她的目光,郝曉蕓備受鼓舞。
“我跟你講,我小時候,我姥爺就跟我說,他是軍中悍匪,他一步殺十人……”
“後來,我媽跟我說……”
“再後來,我親眼所見……”
“……”
郝曉蕓話匣子一打開,小嘴巴嘚吧嘚個不停,連壓低聲音都忘了。
虞茗香:“……”
從東屋出來,看著說的聲情並茂的郝曉蕓,神情複雜。
命運是個很神奇的東西。
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前世極有可能是生死大敵的郝曉蕓,竟然會和她的女兒勾肩搭背……
相處融洽?
郝曉蕓:“他就是能讓小兒止啼的再世白起,我和我的小夥伴們,就是聽著他的名字長大的!”
“萱草,你明白那種感覺嗎?那種被支配的恐懼?”
萱草:……
茫然搖頭,她不明白。
可是。
虞茗香卻深以為然。
恐懼不恐懼,她不知道。
可是,顧觀海能讓小兒止啼,倒是真的。
虞茗香聽得正津津有味,突然……
“郝曉蕓!”
一聲低喝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