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很畜生,但絕對絕對絕對會補坑!!!)
(這件事是主角心境的轉折點,後麵會正常相處,但也會有芥蒂,不會出現我愛上殺人兇手之類的毒點,請理性看待!)
高空中,那龍背上的身影聽到這個名字,顫抖了一下。
隨後,那紫龍像是收到了什麼命令一般,俯衝而下,落在了寒笙笙的麵前。
“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裏遇見你.......”
聲音溫柔,清冷,但卻夾雜著淡淡的死意與疲憊。
月光下,白裙如雪,裙麵上卻夾雜著幾處焦黑的破洞,那水嫩可愛的臉龐上,多出了幾抹不和諧的灰塵。
“你......”
看著麵前笑容依舊,卻充滿破碎感的少女,寒笙笙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住了一樣。
“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發生了什麼?”
“我.......”笹百合緊咬嘴唇,像是在壓抑著內心深處那洶湧澎湃的悲傷。
“沒什麼啊,我.......我就是出來走走,出來走走。”
宛若清泉一樣的聲音充滿了破碎的哭腔,如泣如訴,惹人心憐。
寒笙笙不知所措的看著笹百合,眼下,也隻能將她輕輕抱住,盡力的安慰她的情緒。
.......
半晌,笹百合才緩了過來,擦了擦被灰塵染的麵目全非的臉龐,嘴角牽起一抹牽強的笑容。
“謝謝.......”
“你......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看著寒笙笙那關切的眼神,笹百合猶豫了一下,半晌後,才紅著眼眶說道:“笙笙......我......我沒有家了.......”
“這是怎麼迴事?”
寒笙笙眉頭緊鎖,難不成是因為自己滅掉天龍冒險團帶來的連鎖反應?
似乎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笹百合默默的搖了搖頭道:“沒事的,不是因為天龍冒險團的原因......”
“但是.......這件事實在是太危險了,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好吧.......”
見對方不願提起,寒笙笙也隻好作罷,轉移話題道:“那.......你這麼晚出來,是幹什麼的呀?”
“找個東西。”笹百合輕輕撫摸小紫的腦袋,輕笑道:“小紫感應到這邊有某種特殊的東西,似乎能讓它變得更強,所以我就帶小紫來這裏了。”
“變強?”
寒笙笙愣了一下,試探性的問道:“你是感應到化龍骨笛的氣息了嗎?”
見對方瘋狂點頭,寒笙笙突然意識到,小紫恐怕是被自己煉化殘片釋放出去的信息吸引了過來。
“正好,我知道它在什麼地方,明天我帶你們一起去吧。”
“這.......你也需要那個東西吧。”
“嗨,無所謂,反正化龍骨笛也不是特別適合我。”
寒笙笙擺了擺手,既然化龍骨笛能在笹百合的手中發揮出最大用處,那倒不如成人之美,將化龍骨笛送出去。
反正,以於封的天賦,就是現在的自己贏下那三年之約也是綽綽有餘,更別說還有餘下一年半的時間,以及那荒蕪之地中的先天至寶了。
似乎是在這茫茫森海中遇到熟人的原因,又或者是想找個人作伴的原因,兩個人一直聊了很久很久,直到繁星隱去,夜幕變得無比漆黑時,才戀戀不舍的相互道了聲晚安,沉沉睡去。
深夜,似乎是做了恐怖的噩夢,笹百合忽然驚醒,看著一旁酣睡的寒笙笙,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能在這裏遇到你.......真好.......”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隻剩下你們了.......”
笹百合默默地抱住自己,采藥迴家的一幕幕如同電影一般不斷地在她的腦海中重映。
衝天的火光,焦黑的屍體,靜遠村因為烈火永失靜遠。
天空之上,那蛟龍噴吐著熊熊烈火,如同看螻蟻一般看著下方四處逃散的人群。
笹百合看著在火中苦苦掙紮,緊緊抱著自己親手為她繡的玩偶的可可,發瘋似的想要將她從火海中救出,卻被隨行的冒險家死死按住,任由她如何撕咬對方的手臂都無濟於事。
或許那蛟龍早就發現了他們,或許那蛟龍不屑再多此一舉,總之,在做完這一切後,它冷漠的看向了采藥隊藏身的地點,不屑的笑了笑,離開了這裏。
大火,燃燒了整整一天一夜。
幸存下來的人們跪在村子前,那絕望的眼中映襯著冰冷的烈焰。
大火結束後,他們腳步踉蹌的走在焦土之上,在已經碳化,姿態各異的屍體中,仔細的辨認屬於自己的家人。
笹百合就這樣愣愣的站在醫館麵前,雙膝跪地,泣如雨下的看著麵前懷抱某種東西,變成焦炭的嬌小屍體。
為什麼,靜遠村如此偏僻,還會被這種修為的魔獸襲擊。
為什麼,他們明明都安分守己,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卻沒有應得的善報。
為什麼,自己不過是看可可累了,這才讓她留在謫仙齋內休息,卻會間接導致她的死亡。
為什麼自己明明已經能和正常人一樣生活了,死亡卻還是無時無刻伴隨在她的身邊。
就在這時,一股微弱的紫光從她的手心散發,笹百合愣愣的抬起手,隻見那彼岸花的圖案竟是自主顯現了出來。
感受著體內那漸漸增長的死氣,笹百合臉色大變。
死亡女神,執掌眾生死亡,擁有神器冥河與九幽域。
而她作為死亡女神的傳承者,自然擁有使用這兩種神器的權限,但她卻無法控製這兩種神器。
一個用於往生,一個用於引渡.......
而現在彼岸花圖案顯現,就意味著,這裏的亡魂已經被自己引渡至往生。
換句話說.......他們的靈魂已經前往了下一世,無法複活。
“不......不要.......我不要這樣.......”
她愣愣的看著手心中的彼岸花印記,又看向了那焦黑的嬌小身軀。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
山洞中,笹百合縮在被褥裏,淚水一滴一滴的從臉頰上滑落。
就和她說的那樣,家沒了,可可往生了,采藥隊的叔叔阿姨們離開靜遠村了。
她現在的世界裏,隻剩下清秋姐姐和笙笙了.......
夜,漸漸亮了。
可心碎的人,卻看不到任何屬於黎明的曙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