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這丫頭…”陳文生歎了口氣,大叔,這兩個字像針紮著他的心,我還沒結(jié)婚呢!我靠!有這麼老嗎?
也好,劉家雖然現(xiàn)在是龍?zhí)痘⒀ǎ偙却谶@荒郊野嶺安全些。
至少人多。
雖然隻是個最低等的雜役,但曠工這麼久,尤其是經(jīng)曆了黑狐妖襲擊這種大事之後…
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再加上灰衣卦師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不行,得趕緊迴劉家看看!
陳文生抓起那袋幹糧,把“卦攤”的家當往角落一塞,鎖好木門,拔腿就往臨山縣城的劉家大宅跑去。
一炷香後,他氣喘籲籲地站在了劉家後門。
眼前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原本還算氣派的劉家大宅,此刻籠罩在一片愁雲(yún)慘霧之中。
大門緊閉,門口守衛(wèi)的家丁數(shù)量多了幾倍,個個神情肅穆,眼神警惕,腰間的佩刀擦得鋥亮,仿佛隨時準備砍人。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壓抑到極致的凝重,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和藥草味。
偶爾有下人匆匆走過,也是低著頭,腳步飛快,大氣都不敢喘。
陳文生小心翼翼地從後門溜了進去。
剛進院子,就聽到幾個雜役在角落裏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老管家…也沒挺過去…”
“噓!小聲點!新來的那位,可比老管家狠多了!”
“劉能管家…嘖嘖,以前就是家主身邊的打手頭子,現(xiàn)在掌權了,咱們的日子怕是更難過了…”
“家主沒了,景爺也沒了,老管家也去了…咱們劉家,這是要散了嗎?”
“家主的小兒子上位了,還小啊!”
陳文生聽得心驚肉跳。
護院頭目劉景…那個在黑狐妖爪下斷臂的漢子,最終還是沒能活下來嗎?獵戶頭子不知道迴來了沒有?
新管家,劉能?
聽這名字就不是善茬!
陳文生心裏直打鼓,貓著腰,盡量避開人多的地方,想先迴自己的雜役房。
“站住!”
一聲炸雷般的嗬斥自身後響起,帶著濃濃的戾氣!
陳文生身體一僵,暗道“糟糕!”
他連忙轉(zhuǎn)過身。
隻見一個身材壯碩,麵容兇悍的中年男人,正用一雙三角眼死死地盯著他。
男人穿著一身嶄新的管家服飾,但那股子常年打打殺殺的兇悍氣息,怎麼也掩蓋不住。
他身後還跟著兩個狗腿子似的護院,也是一臉不善。
這肯定就是新管家劉能了!
孫福說得沒錯,這家夥看起來比前任難纏一百倍!
“你!是叫陳文生?”劉能上下打量著陳文生,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
“是…是小的…”陳文生趕緊低下頭,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
“哼!”劉能冷哼一聲,唾沫星子差點噴到陳文生臉上。
“這幾天死哪去了?!劉家遭逢大難,所有人都忙得腳不沾地,你倒好,玩忽職守,不見人影!”
“管家恕罪,小的…小的是前些日子在黑風穀受了傷,一直在養(yǎng)傷…”陳文生連忙解釋。
“養(yǎng)傷?”劉能的三角眼瞇了起來,充滿了懷疑和殘忍,“我看你是想偷懶躲清閑吧!”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陳文生把頭埋得更低了。
“我管你有沒有!”劉能猛地提高音量,厲聲嗬斥,“按照劉家規(guī)矩,無故曠工,擅離職守,該當何罪?!”
“小的知錯了,求管家開恩…”
“開恩?”劉能獰笑一聲,“現(xiàn)在劉家是什麼光景?家主、景爺、老管家都沒了!正是用人之際,也是立規(guī)矩的時候!”
“你這種懶惰怠工的刁奴,不嚴懲不足以儆效尤!”
“來人!”
“在!”身後的護院應聲上前。
“給我記下!陳文生,無故曠工數(shù)日,罰!扣掉他這個月,不,下個月的工錢也一並扣了!”劉能惡狠狠地說道。
“再有下次,直接打斷腿扔出去!”
嘶!
陳文生心裏倒吸一口涼氣。
媽的,這劉能果然夠狠!一上來就扣老子兩個月工錢!還威脅打斷腿!
這狗日的!
但他臉上不敢表露分毫,反而擠出幾滴“悔恨”的淚水,聲音帶著哭腔。
“謝…謝管家不打之恩…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那副“痛哭流涕”、“悔不當初”的可憐樣,似乎讓劉能很滿意。
“滾吧!別在這礙眼!趕緊去幹活!”劉能不耐煩地揮揮手,像驅(qū)趕蒼蠅一樣。
陳文生如蒙大赦,低著頭,肩膀一抽一抽地“嗚咽”著,快步離開了。
轉(zhuǎn)過牆角,他臉上的“悲傷”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意。
“劉能是吧?你給老子等著!”他心裏暗罵,“等老子發(fā)達了,第一個就收拾你!”
迴到自己那破舊的雜役房,關上門,陳文生才長長舒了口氣。
劉家的氣氛比他想象的還要壓抑和危險。
看來得低調(diào)做人,盡快提升實力才是王道。
他坐在硬板床上,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突然想起了灰衣卦師的話。
“給自己算一卦…”
對!算算!
正好“每日一卦”還沒用。
算什麼呢?
前途?姻緣?財運?
陳文生摸了摸下巴。
這些都太虛了。
對於一個隨時可能嗝屁的穿越者來說,什麼最重要?
當然是命!
能活多久!
對!就算算壽命!
心中默念:“蒼天在上,弟子陳文生,今日自卜一卦,算我此生陽壽幾何?”
嗡!
他眉心處的紫炎龜甲猛地一燙!卦象板上緩緩出現(xiàn):
【卦師算己,必遭天譴,確定給自己算?】
陳文生喉結(jié)滾動,卻仍固執(zhí)彈向卦板:\"開!\"
一行金光閃爍的大字,如同烙印般狠狠砸進他的腦海!
【卦象顯兇!】
緊接著,一段冰冷、不帶任何感情的讖詩浮現(xiàn):
\"廿九春秋盡,\"
\"黃土埋骨深。\"
\"卦算天下事,\"
\"難改命歸塵。\"
轟!
陳文生如遭雷擊,瞬間麵無人色!
二十九歲?!
他掐指一算,自己穿越前在藍星活了二十一,來到這天元大陸快三年了,現(xiàn)在是二十四歲…
也就是說,自己隻剩下五年壽命?!
五年之後,黃土埋骨?!
卦算天下事,難改命歸塵?!
“不…不可能!”陳文生猛地站起來,臉色慘白,渾身冰涼。
“這絕對不可能!老子才剛開始新人生啊!”
“狗屁的讖詩!狗屁的宿命!”
“我命由我不由天!”
陳文生雙拳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