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了。”
陳文生開口道,聲音略微有些幹澀。
不得不說,這冰山美人此刻楚楚可憐的樣子,別有一番風情。
柳如煙深吸了幾口氣,似乎終於緩過神來,胸口微微起伏。
她看了一眼窗外,又看了看陳文生,眼神複雜。
“多……多謝。”
她的聲音依舊清冷,但比起之前,少了幾分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寒意。
“小事一樁。”陳文生擺擺手,目光掃過房間,“不過,這蛇怎麼會跑到這裏來?這庭院不是有陣法嗎?”
柳如煙搖搖頭,臉色依舊有些不好看:“我也不知。陣法,可能對這畜生無用!”
陳文生想了想,看著柳如煙明顯還心有餘悸的樣子,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
“要不……你今晚就住我那邊吧?或者我在這守著也行,你這房間……估計一時半會也睡不踏實了。”
柳如煙聞言一愣,抬起頭看向陳文生。
陳文生也意識到自己這話有些唐突,連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萬一還有蛇……”
“不用了。”柳如煙打斷了他,語氣恢複了清冷,“我自己可以。”
陳文生摸了摸鼻子,覺得氣氛又開始尷尬了。
“那……你小心點,有事再叫我。”
他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柳如煙忽然開口。
陳文生停下腳步,疑惑地迴頭。
隻見柳如煙指了指房間角落的一個蒲團,又指了指地麵。
“你……你睡地上。”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別扭。
陳文生一愣。
啥?
讓我睡地上?在這裏?
他看了看柳如煙那張帶著一絲堅持,又似乎有些無奈的臉,又看了看那張寬敞舒適的大床。
好吧……
雖然不知道這位大小姐腦子裏在想什麼,但似乎……關係緩和了一點點?
總比被趕出去強。
“行。”
陳文生點點頭,大大咧咧地走到角落,拿起蒲團扔在地上,然後……直接和衣躺了下去。
“晚安。”
他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柳如煙看著他毫不客氣地占了地盤,紅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她走到床邊,卻沒有立刻躺下,隻是靜靜地站著。
房間裏,一時間隻剩下兩人清淺的唿吸聲。
氣氛,有些微妙。
***
翌日。
天剛蒙蒙亮,陳文生就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
他睜開眼,發現柳如煙已經穿戴整齊,正準備出門。
看到他醒來,柳如煙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便推門而出,徑直朝著後山的方向去了。
看樣子,是去山頂修煉了。
真是個修煉狂人。
陳文生從地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隻覺得渾身骨頭都有些酸痛。
這地板,真硬。
他走出房間,清晨的空氣帶著一絲涼意和濕潤。
庭院中的“凝露花晶”上,果然凝結著細小的露珠,在晨曦中閃爍著七彩的光芒,煞是好看。
閑著也是閑著。
陳文生幹脆拿起昨天找到的剪刀,開始修剪起庭院裏的花草。
將一些雜亂的枝葉剪去,把幾處枯黃的草皮清理掉。
忙活了一陣,整個庭院顯得更加整潔雅致。
做完這些,他搬了把椅子,放到庭院中央,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開始曬太陽。
微風拂過,帶著花香,暖洋洋的陽光灑在身上,舒服得讓他幾乎要睡著。
“嘖嘖,這才是修仙的日子嘛……”
陳文生愜意地瞇起了眼睛。
想當初在藍星,天天996,哪有這般清閑自在?
雖然有“廿九命終”的詛咒懸在頭上,還有雲飛這種潛在的威脅,但偶爾這樣放鬆一下,感覺也不錯。
時間一點點流逝,太陽逐漸升高,又緩緩西斜。
柳如煙一直沒有迴來。
陳文生也樂得清靜,在庭院裏打坐修煉了一會兒《紫炎心法》,鞏固了一下煉氣一層的修為。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夕陽的餘暉給庭院染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
陳文生剛收功起身,準備迴房。
就在這時——
唿!
一股淩厲的勁風,毫無征兆地從他身後襲來!
帶著冰冷的殺意!
有人偷襲!
陳文生渾身汗毛瞬間倒豎!
幾乎是本能反應!
他想也沒想,腳下猛地一錯!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向旁邊側開!
與此同時,體內剛剛運轉純熟的紫炎真氣,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瞬間布滿全身!
嗤!
一道寒光,貼著他的腰側險險擦過!
帶起的勁風,割裂了他的衣衫!
好險!
陳文生心中一凜,猛地轉過身!
隻見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衣之中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他剛才站立的位置!
黑衣人手中握著一柄漆黑的匕首,匕首上閃爍著幽幽的藍光,顯然淬了劇毒!
那黑衣人一擊不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手腕一翻,匕首再次化作一道毒蛇般的厲芒,直刺陳文生的心髒!
速度極快!角度刁鑽!
“找死!”
陳文生眼中厲色一閃!
他不再躲閃!
煉氣期的修為,加上《紫炎心法》的霸道,以及“燭魂引”錘煉出的敏銳神識,讓他的反應速度和戰鬥直覺,早已今非昔比!
他不退反進!
左手閃電般探出,精準地抓住了黑衣人持匕首的手腕!
紫炎真氣爆發!
如同烈焰灼燒!
黑衣人悶哼一聲,隻覺得手腕像是被烙鐵燙到一般劇痛,匕首幾乎脫手!
就在這瞬間!
陳文生右手握拳,紫炎真氣凝聚於拳鋒之上,帶著一股灼熱的氣浪,狠狠轟向黑衣人的胸口!
不!
他念頭一轉!
拳頭在中途猛地變爪,順勢奪過黑衣人手中那柄淬毒匕首!
反手一送!
噗嗤!
匕首沒有任何阻礙地,深深刺入了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身體猛地一僵!
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著自己胸前那柄熟悉的匕首。
眼中充滿了驚駭和不甘。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隻發出一陣“嗬嗬”的漏風聲。
鮮血,順著匕首的創口,汩汩湧出,染紅了他的黑衣。
陳文生眼神冰冷,手腕再一用力!
匕首攪動!
黑衣人的身體劇烈地抽搐了幾下,雙腿蹬了蹬,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