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著那枚玉簡中的信息,他們有驚無險地避開了青嵐宗設下的多處關卡和搜捕隊伍。
“接下來,我們去哪裏?”柳如煙看向陳文生。
陳文生沉吟片刻:“青嵐宗如今風聲鶴唳,我們暫時不宜與之硬碰。當務之急,是提升實力,同時,我想去調查一下那‘卦修陵’的秘密。”
他又想起了洛清音。那個喜怒無常,卻又實力深不可測的妖女,或許會知道更多關於“卦修陵”或者“不問劍道”的秘密。隻是,如何才能聯係上她,卻是個問題。
兩人商議已定,便準備離開小鎮,尋一處僻靜之地潛修,同時打探前往臨山縣方向的消息。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出鎮之時,意外發生了。
小鎮的喧囂漸漸被拋在身後,官道兩旁的樹木開始變得稀疏,取而代的是連綿起伏的丘陵。陳文生與柳如煙並肩而行,兩人皆換上尋常的布衣,柳如煙更是以輕紗遮麵,隻露出一雙清亮的眼眸。
“有了那份地圖,我們倒是能省去不少麻煩。”柳如煙輕聲道,聲音帶著一絲難得的輕鬆。這兩日,他們依靠從那倒黴弟子身上搜刮來的青嵐宗內部巡邏圖,有驚無險地避開了好幾撥搜捕隊伍。
陳文生嘿嘿一笑:“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誰的手氣。那小子儲物袋裏好東西還真不少,除了靈石丹藥,那幾張高階符籙也頗為實用。”他頓了頓,又道:“隻是,這般東躲西藏,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青嵐宗的勢力盤根錯節,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一個安全的落腳點,提升實力,再圖後計。”
柳如煙微微頷首,眸光流轉,看向陳文生:“你先前說,想去調查那‘卦修陵’和‘守墓人’之事,可有頭緒?”
陳文生摩挲著下巴:“卦修陵……我總覺得這地方與我身上的紫炎龜甲,還有那‘每日一卦’的係統脫不開關係。至於守墓人,他兩次出現都與我有關,還稱我為‘主人’,更是神秘莫測。臨山縣,或許是解開這些謎團的起點。”他想起第一次穿越便是在臨山縣,那神秘墓園,還有與自己容貌相似的守墓人,心中疑雲重重。
“臨山縣……”柳如煙輕聲念著這個地名,若有所思,“我被囚禁時,墨滄長老提及此事,語氣中帶著忌憚與一絲難以察覺的貪婪,似乎卦修陵中隱藏著什麼驚天秘密,或是……某種強大的力量。”
陳文生心中一動。力量?能讓墨滄那老狗都覬覦的力量,定然非同小可。他奶奶的,若是能被老子得了,豈不是……他嘴角不自覺地咧開一絲弧度。
柳如煙見他神遊天外,嘴角還掛著莫名的笑意,不由嗔怪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卻不帶絲毫責備,反而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陳文生被她看得有些發毛,幹咳一聲掩飾道:“咳,臨山縣距離此地尚有數日路程,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歇歇腳,順便打探一下前路的消息。”
兩人正說著,前方官道拐角處,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陳文生神色一凜,拉著柳如煙迅速閃身躲進路旁的密林之中。不多時,一隊約莫十餘騎的身影從拐角處疾馳而出。
這些人個個身著統一的玄黑色勁裝,腰懸製式長刀,胯下坐騎皆是神駿異常的黑色妖馬,行動間透著一股肅殺之氣。為首一人,麵容冷峻,鷹目四顧,顯得格外警惕。
“欽天監的人?”陳文生低聲道,眉頭微蹙。這身裝扮,與當初在思過崖外伏擊他的那些殺手,以及後來追殺他的裴無極所率領的緹騎,如出一轍。
柳如煙也認出了對方的來曆,俏臉微凝:“他們行色匆匆,似乎並非衝著我們而來,倒像是在執行什麼緊急任務。”
那隊欽天監緹騎並未在官道上停留,馬蹄翻飛,轉眼間便奔行出數十丈遠。
陳文生剛鬆了口氣,準備帶柳如煙離開,不料那為首的緹騎頭目,竟勒住馬韁,猛地迴頭,銳利的目光直直射向他們藏身的這片密林!
“什麼人?出來!”緹騎頭目厲聲喝道,聲音如同金鐵交鳴。他身後的緹騎也紛紛勒馬,拔刀出鞘,警惕地望向密林。
陳文生心中暗罵一聲“晦氣”。這狗東西,鼻子倒是挺靈!他和柳如煙對視一眼,知道已然暴露,再躲藏已無意義。
“走!”陳文生低喝一聲,與柳如煙一前一後,從密林中緩步走出。
那緹騎頭目見到從林中走出的竟是一對年輕男女,男子身形挺拔,肩上斜挎著一柄造型古樸的黑色重劍,女子雖然輕紗遮麵,但身姿婀娜,氣質清冷,一看便知非是尋常人物。
他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當他的目光落在柳如煙身上,仔細打量片刻後,臉色卻是微微一變。
“青嵐宗,柳如煙?”緹騎頭目沉聲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確定,但更多的卻是戒備。柳如煙作為青嵐宗內門首席弟子,在臨山縣周邊也算小有名氣,被認出來倒也不足為奇。
柳如煙聞言,嬌軀微不可察地一震,但麵上依舊平靜無波,並未答話。
陳文生上前一步,將柳如煙護在身後,嘿嘿一笑:“這位官爺好眼力,不知攔下我們有何貴幹?我們夫婦二人不過是尋常趕路人,可沒犯什麼王法吧?”
那緹騎頭目冷哼一聲,銳利的目光在陳文生和他背後的“不問”重劍上掃過,眼神中閃過一絲忌憚。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男子,體內似乎蘊含著不弱的靈力波動,尤其是那柄黑劍,更是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
“尋常趕路人?”緹騎頭目眼中閃過一絲不信,“柳如煙乃青嵐宗叛徒,如今已被宗門下了追殺令。你與她同行,莫非也是同黨?”他雖然認出了柳如煙,但似乎並未將陳文生與先前那個鬧得沸沸揚揚的“陳文生”聯係起來,畢竟陳文生在青嵐宗時日尚短,且大部分時間低調行事,見過他真容的人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