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語氣稍緩:“不過,也並非沒有解決之法。隻是需要一些特殊的天材地寶,以及……我的琴。”
“你的琴?”陳文生想起了她那把牛逼得一塌糊塗的九霄天音琴。
“不錯。”洛清音不再多言,加快了遁光的速度。
陳文生看著她清冷的側臉,心中百感交集。這個妖女,雖然喜怒無常,脾氣也臭得很,但似乎……也不是那麼壞?
至少,她又救了自己一次。
而且,她似乎知道很多關於自己,關於卦修,關於這方世界的秘密。
“那個……師父啊,”陳文生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你那琴,又是什麼來頭?還有,你好像對卦修的事情,也知道不少?”
洛清音沉默了片刻,才淡淡地說道:“不該問的,別問。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道。”
得,又來這套。陳文生撇了撇嘴,心中卻也明白,洛清音不說,自然有她的道理。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解決掉體內的隱患,然後……變得更強!
隻有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才能在這波譎雲詭的天元大陸,掌握自己的命運,揭開所有的謎團。
不知過了多久,洛清音的遁光終於緩緩降下。
兩人落在一處人跡罕至的深山幽穀之中。穀內鳥語花香,靈氣充裕,一條清澈的溪流潺潺流過,溪邊搭建著幾間簡陋卻雅致的竹屋。
“這裏是……”陳文生有些好奇。
“我以前的一處靜修之地。”洛清音說著,徑直走進其中一間竹屋。
陳文生跟著進去,發現竹屋內的陳設極為簡單,隻有一張竹床,一張竹桌,幾隻竹凳,以及……一方古琴。
那古琴,正是九霄天音琴。
“坐下。”洛清音指了指竹床。
陳文生依言盤膝坐好。
洛清音走到古琴前,素手輕揚,開始調撥琴弦。
這一次,琴音不再是之前的殺伐淩厲,而是變得悠揚婉轉,如同山穀間的清泉,帶著一股撫慰人心的奇異力量,緩緩流入陳文生的識海。
陳文生隻覺一股清涼舒適的感覺傳遍全身,識海中那些暴戾駁雜的負麵情緒,在這琴音的安撫之下,竟漸漸平息了下來。
他知道,洛清音這是在幫他梳理體內那龐大而駁雜的能量。
他連忙收斂心神,全力配合。
一場關乎他未來的療傷與修行,在這與世隔絕的幽穀之中,悄然開始。
幽穀之中,歲月靜好,仿佛世外桃源。
竹屋內,洛清音盤膝端坐於九霄天音琴前,素手撥弄,琴音泠泠。那琴音時而如高山流水,洗滌心塵;時而如春風化雨,滋養神魂。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青色音符,從琴弦之上飄逸而出,化作玄奧的符文,緩緩融入陳文生的體內。
陳文生則閉目盤坐於竹床之上,五心向天,寶相莊嚴。他體內的紫炎龜甲自行浮現,懸於頭頂,散發著柔和的紫金色光暈,與洛清音的琴音交相輝映。
在他的引導與洛清音琴音的幫助下,那些湧入他體內的曆代卦修命魂本源之力,正被一點點地梳理、煉化、吸收。
這是一個漫長而細致的過程。那些命魂本源之中,不僅蘊含著精純的能量,更夾雜著曆代卦修的執念、怨念、不甘等諸多負麵情緒。若非有九霄天音琴這等神物相助,再加上紫炎龜甲的奇特功效,陳文生想要徹底消化這股力量,而不被其反噬,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饒是如此,陳文生也時常感到識海刺痛,心魔叢生。每當此時,洛清音的琴音便會驟然一變,化作金戈鐵馬,斬妖除魔,助他穩固心神,破除幻象。
七日之後。
當最後一縷駁雜的魂能被紫炎龜甲徹底煉化吸收,當最後一個躁動的念頭被琴音撫平,陳文生猛地睜開了雙眼!
剎那間,兩道如有實質的精光從他眼中爆射而出,將對麵的竹壁都射出了兩個小孔!
他身上的氣息,也徹底穩固在了元嬰後期頂峰,隻差一步,便能邁入化神之境!
更重要的是,他感覺自己的神魂之力,比之前強大了數倍不止!識海之中,一片清明,那些曆代卦修的記憶片段,也變得更加清晰,仿佛他親身經曆過一般。他對“卦”之一道的理解,更是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唿——”陳文生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那濁氣之中,竟夾雜著絲絲縷縷的黑色煞氣。
“感覺如何?”洛清音停止了撫琴,清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這七日七夜,她幾乎未曾合眼,持續不斷地以琴音為引,助陳文生療傷煉化,對她的消耗也是極大。
“前所未有的好!”陳文生從竹床上一躍而下,隻覺渾身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神清氣爽,通體舒泰,“多謝師父出手相助,不然徒兒這次可就真的玩完了!”
他這一聲“師父”,倒是叫得真心實意。
洛清音俏臉微不可察地柔和了一絲,擺了擺手:“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況且,你那龜甲也非凡品,若無它自行護主,我也未必能如此順利。”
她頓了頓,美眸中閃過一絲好奇:“你那龜甲,究竟是何來曆?竟能吞噬煉化如此龐大的魂能,還能反哺宿主,實乃匪夷所思。”
陳文生聞言,心中一動。他知道,洛清音對自己身上的秘密,恐怕早已有所猜測。而且,經過這次生死與共,他對洛清音的信任也加深了不少。
他沉吟片刻,決定不再隱瞞,將自己穿越而來,以及紫炎龜甲和“每日一卦”係統的來曆,大致說了一遍。當然,關於藍星的具體細節,他還是有所保留。
洛清音靜靜地聽著,絕美的俏臉上,表情變幻不定,時而驚訝,時而恍然,時而凝重。
待陳文生說完,她才幽幽一歎:“原來如此……異界來客,天命係統……難怪你身上會有如此多的變數。”
她看向陳文生的目光,也變得複雜了許多。
“那……師父你呢?”陳文生趁機問道,“你又是何方神聖?你那九霄天音琴,還有你那一身出神入化的琴技,總不可能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