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
陳文生猛地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渾身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汗水蒸騰起陣陣白霧。
雖然疲憊,但丹田內那股穩固而強大的力量,讓他感覺前所未有的好!
他抬起頭,正對上三雙目瞪口呆的眼睛。
尤其是柳如煙!
此刻,她白皙的俏臉上,竟然也氤氳著一層淡淡的紫色光華!
陰陽共鳴訣的紐帶,柳如煙也占了三分的光,雖然微弱,卻真實存在!
她的氣息,也比之前穩固了不少!
“我……我的靈力好像也增長了一些?”柳如煙感受著體內的變化,小臉上滿是驚奇和喜悅。
她看向陳文生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
但!
下一秒,她的臉色驟然一寒!
那喜悅和驚奇瞬間褪去!
“陳文生!”
“你剛才運轉的,是什麼功法?!”
“為何能吸收妖獸魂魄元精?!”
“你老實說!你修行的,是不是魔功?!”
柳如煙眼神銳利如劍,緊緊盯著陳文生。
“說!否則,我立刻稟報長老,將你逐出師門!”
臥槽!不是吧!
剛爽完就要被當成反派處理了?
陳文生心裏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他連忙擺手,臉上擠出最真誠的笑容。
“不!柳師姐!饒命!”
“師姐明鑒!我怎麼可能修行魔功呢!”
“我這是……這是我們家傳的一種秘法!絕對是光明正大的修行!跟邪修半點關係都沒有!”
陳文生開始胡謅。
沒辦法,紫炎真氣的事情,打死也不能說!
柳如煙柳眉微蹙,顯然不太相信。
但看著陳文生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又想到他剛才舍身布陣救了大家……
她心中一軟。
“哼!”柳如煙偏過頭,語氣稍緩。
“看在你今天拚死救了我們大家的份上,這次就暫且信你!
“但若下次再讓我發現你使用這種詭異功法,休怪我無情!”
唿……陳文生暗自鬆了口氣,好歹糊弄過去了。
就在這時!
沙沙……沙沙……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不遠處的林間傳來!
幾人頓時警惕起來!
很快,幾道身影出現在視野中!
為首一人,麵容嚴肅,身穿青嵐宗長老服飾!
正是墨滄長老!
而在他身後,跟著幾名宗內弟子!
其中一人,赫然便是剛才獨自逃走的——雲飛!
陳文生瞳孔一縮!
這狗日的,還真搬救兵來了?
不對!他看自己的眼神怎麼怪怪的?
雲飛一看到陳文生幾人,立刻露出一副悲憤交加的表情,指著陳文生,對墨滄長老道:
“長老!就是他!陳文生!”
墨滄長老銳利的目光,瞬間鎖定在陳文生身上!
他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一股屬於金丹期修士的威壓,驟然降臨!
壓得陳文生幾乎喘不過氣!
“陳文生!”墨滄長老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你可知罪?!”
“還不給我跪下?!”
陳文生懵了!
我?知罪?我知什麼罪?
我剛救了人,還突破了,怎麼就要跪了?
雲飛在一旁立刻加油添醋地說道:
“墨滄長老!您是不知道。
“都是因為陳文生!他這個廢物,連累了大家!”
“千絕師兄自爆!晶晶師妹更是為了掩護我……被妖獸所殺!”
雲飛說到這裏,還擠出幾滴眼淚,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若不是我拚死逃出來,及時找到長老您和諸位師兄來援救,恐怕他們幾個,也都要被陳文生這個累贅給害死了!”
臥槽尼瑪!
陳文生聽得目瞪口呆!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這顛倒黑白的能力,不去當訟棍真是屈才了!
“你放屁!”陳文生怒吼道,“明明是你貪生怕死,拋棄同門,害死了白師妹!”
“你還敢惡人先告狀?!”
“放肆!”墨滄長老厲聲喝斷陳文生!
他冷冷地看著陳文生,眼神中充滿了失望和厭惡。
“巧言令色!不知悔改!”
“白晶晶之死,雲千絕自爆,皆因你而起!”
“本長老現在宣布,罰你迴宗後,立刻去思過崖麵壁!”
“三個月!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
墨滄長老直接下了判決,根本不給陳文生辯解的機會!
陳文生氣得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實力!還是實力不夠!
“長老!”柳如煙急了,連忙上前一步。
“長老,事情不是……”
“夠了!”墨滄長老打斷她,目光掃過柳如煙,帶著一絲意味深長。
“如煙,我知道你會護著他!
“誰不知道你是他的道侶?”
道侶?!
陳文生和柳如煙同時一愣!
柳如煙俏臉瞬間通紅,又羞又氣:“長老!我……”
墨滄長老卻不理會,繼續冷聲道:
“但這陳文生,魯莽衝動,連累同門!雲飛的道侶白晶晶,都因他而被妖獸所殺!此乃大罪!罪不可赦!”
“罰他麵壁三月,已是看在他尚有微末功勞的份上!”
“此事毋庸再議!即刻啟程,迴宗!”
說完,墨滄長老拂袖轉身,不再看陳文生一眼。
雲飛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跟在長老身後。
柳如煙跺了跺腳,擔憂地看了看陳文生,又看了看墨滄長老決絕的背影,最終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
林田和江陽也是麵麵相覷,不敢多言。
陳文生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好!很好!
雲飛!墨滄!
這筆賬,老子記下了!
思過崖是吧?
老子就去!
等老子出來,定要你們好看!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和憋屈,默默地跟上了隊伍。
一行人,氣氛沉悶地朝著密林外走去,準備迴返青嵐宗。
隻是來時的意氣風發,早已蕩然無存。
一行人,氣氛沉悶地朝著密林外走去。
來時的意氣風發,早已被沉重的現實碾碎。
迴到二人那名為‘同心小築’的居所。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言的壓抑。
柳如煙默默地推開竹門,走了進去。
陳文生跟在後麵,心裏五味雜陳。
這叫什麼事兒?拚死拚活救了人,轉頭就被扣個黑鍋,發配邊疆?
這古代(或者說異世界)的宗門規矩,也太tm坑爹了!
剛進屋。
柳如煙清冷的聲音響起。
“陳文生,你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