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應祥的行動迅速,不過半日,就已經將關於龍武衛的卷宗,送到了承清殿。
“陛下,這些就是關於龍武衛的卷宗。”
“臣已經命人按龍武衛的職務,出身等,做好分類。”
聽見包應祥的話,正在翻閱手中密信的方辰眉梢一挑,看向眼前堆積如一座小山般的卷宗。
包應祥此人雖然行事認真的過分,但好在不是個認死理的人。
也足夠機敏,會揣摩聖意。
聽見方辰索要龍武衛的卷宗,他便猜到了方辰打算裁軍的意圖。
提前將龍武衛進行分類,如此以來,也就大大方便了方辰後續的舉動。
這也得益於包應祥原本出身於龍武衛,對龍武衛的底層情況十分了解。
加上他如今又是錦衣衛指揮使,想要得到這些卷宗並不難。
“嗯,做得不錯,放那吧。”
方辰話音剛落,隻見一道身影走進來。
“奴才參見陛下。”
曹公公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凝重,似乎此次丹鼎院之行並不順利。
不等方辰開口詢問,他便主動道。
“啟奏陛下,奴才已將丹方給丹鼎院看過。”
“丹鼎院表示,煉製此丹,材料,手法缺一不可,而且成功率極低。”
“即便集合丹鼎院所有力量,也頂多隻能半年煉製出一枚。”
“而且每一枚所需的原材料,價值也在五萬到十萬之間。”
“以內庫目前的積蓄,也隻夠煉製不到十枚。”
當曹公公看到這張丹方時,他便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方辰所給的這張丹方,正是為自己,還有包應祥,雨化田他們準備的。
那一瞬間,曹公公心裏要說不感動,自然是不可能的。
這也堅定他要完成這個任務的想法。
但商議了半日,對於丹鼎院所提出的,煉丹的難度,以及材料所需的資金。
都不是曹公公能夠憑一己之力能夠解決的。
無奈之下,曹公公隻能迴來請示方辰。
“一枚蛻骨化神丹,需要五萬白銀,倒也如朕所料。”
方辰倒是淡定。
畢竟這可是能夠讓先天武者都有機會突破的丹藥,若是隨隨便便就能煉製出來。
那到時候,大乾皇朝隻怕遍地都是先天高手在走動了。
至於那封頂的十萬,想也不用想,自然是丹鼎院在計算過成功的可能性後。
給出的保底的最大消耗。
“待會草擬一道聖旨給武備院,讓鐵瘋子打造幾隻可以提高煉丹效率和成功率的丹爐。”
“送到丹鼎院中,優先給煉製蛻骨化神丹的煉丹師使用。”
對擁有神機百煉的鐵瘋子來說,打造這樣幾隻丹爐,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若是能夠提高煉丹的成功率,那麼也可以省下一筆不小的費用。
“是。”
曹公公立刻點頭接下命令,花白的眉頭也舒展了幾分。
隻是還沒有完全鬆懈。
“那這煉丹材料和資金的問題……”
購買材料的資金問題若是不解決,就算有煉丹爐,那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話音未落,隻見方辰微微瞇起眼,似毫不在意的一笑。
“錢?問題的解法,不就是在這了嗎?”
方辰手一抬,將手中的密信輕輕扔在桌上。
上麵赫然寫著,許家,丁家等世家,貪贓斂財的罪證。
“何以解憂,唯有抄家啊。”
方辰手指輕點桌麵,弧度鋒利的薄唇輕揚。
說出的話,隻讓人感覺到無盡寒意。
……
深夜,整個大乾帝都褪去白日裏的繁華和喧鬧。
跌入黑暗與寧靜的懷抱之中。
站在高處俯瞰,整個帝都,隻有少部分門戶中,還隱約可見燭火光亮。
“大人,此處便是許府了。”
墨色的雲翳遮蔽了皎皎明月,一群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
來到一處華麗的府邸門前。
麵無表情的核對過手中的緝捕令,包應祥麵無表情的道。
“嗯,記得動作麻利點。”
“凡有頑抗者,格殺勿論。”
“是!”
聽到包應祥的話,身後的錦衣衛們,聲音中也染上幾分煞氣。
看起來,活脫脫是要出閘的餓狼。
嘭!
看著緊閉的厚重朱紅大門,包應祥也不客氣,抬起便是一腳。
轟隆一聲,宛如悶雷。
厚重的大門被一腳踹開,吱呀一聲倒在地上。
院中正提著燈籠,打算進行入睡前最後的巡視的許府下人。
看到這一幕,也是滿臉錯愕。
“你們是何……啊!”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正要喝問時,包應祥帶著人大步流星的走進來。
一腳把他們踹翻在地。
“經錦衣衛調查,許家涉嫌貪汙,殺人等多種罪狀。”
“北鎮撫司下令,將許家家主許贄等多人,抓捕歸案調查!”
“凡是抗命者,皆視為藐視律法,一並抓起!”
包應祥話音剛落,便有兩名錦衣衛上前。
將那兩名被揍的鼻青臉腫,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的許府小廝綁了起來。
“何人敢擅闖我許府!”
而剛才那陣動靜,也是驚動了許府裏的其他人。
過不多時,許家家主許贄,便在一群許府護衛的簇擁下趕來。
當他看見身著飛魚服的包應祥等人時,瞳孔頓時猛的一縮。
“錦衣衛,你們為何擅闖我許家?”
迴過神後,許贄質問道。
包應祥懶得再說一遍,隻將手中的緝捕令攤開在許贄麵前。
“北鎮撫司奉命緝拿,許大人若是有什麼問題,不如迴北鎮撫司再說吧。”
“帶走。”
正當兩名錦衣衛要上前時,卻猛的聽見許贄一聲怒喝。
“放肆!我乃朝廷命官,你們敢動我一根汗毛?”
做了幾十年的門閥家主,許贄在帝都中早就已經飛揚跋扈慣了。
除了皇甫家,唐家幾個,實力遠勝於許家的門閥世家,他的態度要謙卑一些外。
這幾個錦衣衛,許贄壓根就沒有放在眼裏。
在他看來,包應祥幾個,今日要是敢動自己。
那就是和世家作對,想吃不了兜著走!
“是嗎?”
見許贄態度如此囂張,包應祥眼神輕輕瞇起。
手也按在了腰間的繡春刀刀柄上。
霎時,一股淡淡的血氣繚繞在刀身之上,在黑夜中說不出的詭異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