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宇你~”
薛君宇按住薛敬肩膀,微微搖頭示意。
薛敬深吸一口氣,攥緊拳頭,悶聲悶氣對匡誌峰拱手,“卑職遵命!”
說完他狠狠的盯了李撤一眼,憤然離去。
薛君宇對李撤作揖道,“家兄維護秩序心切,還請伯爺見諒。”
李撤沒想到,薛敬那麼一個嫉賢妒能的人,卻有個能屈能伸的弟弟,這倆真的是一家人嗎?
凡事就怕對比,他看薛君宇頓時順眼不少。
可惜他心眼小。
“你兄長那麼篤信我作弊,你要是不服氣,大可找個機會套我麻袋。”
李撤不懷好意的笑,停職還是太輕了。
要是薛敬出手,他便能直接弄死他了,一而再再而三,真當他泥捏的?
“伯爺說笑了。”
薛君宇道,“伯爺與我天賦相當,同樣是玉骨,卻比我還要小一歲。”
“對這個結果,我哪有不服氣的道理?”
“不過。”
薛君宇語氣篤定,“下次院試,乃至明年的鄉試,我不會再輸!”
說完他作揖道。
“伯爺告辭。”
見薛君宇離去,匡誌峰對李撤笑道。
“這薛君宇倒是一號人物,假以時日,未必不能成為棟梁之才。”
李撤點頭評價。
“有天資,知進退,又不失傲氣。”
“比他哥強太多了。”
匡誌峰歉意道,“抱歉了伯爺,是我禦下不嚴,壞了伯爺的好日子。”
李撤表示不用在意,這種事以後也不會少。
“還沒謝過千戶。”
“小事而已。”
嘴上這麼說,匡誌峰心裏挺感謝薛敬,要不然他怎麼有機會加深感情?
“伯爺拿下第一值得慶賀,不如去我府上小酌一杯,如何?”
李撤眼睛一亮。
“真的?我還有些兵法的疑惑想請教千戶。”
“哈哈哈歡迎!”
匡誌峰大笑,看向樊虎威幾人邀請道。
“諸位也請一起!”
正主走了,百姓們還沒迴過神來,心情就跟事態一樣左右橫跳。
“沒想到寧遠伯竟然也是玉骨修為!”
“中品根骨啊,什麼時候天才這麼多了?咱永泰州竟然一次出了倆!”
“不愧是陛下欽點的寧遠伯,果然不凡!”
“是極是極!”
“伯爺與薛公子強強聯手,這次院試咱們永泰州要大出風頭了!”
“沒錯沒錯!”
“不知伯爺可有婚配?家有小女年芳~”
沒人再提對李撤的各種誹謗,紛紛藏起了自己之前的小心思,讚美之詞那是不要錢的說。
受限於教育程度,百姓聽風就是雨,風往哪邊吹,他們就往哪邊倒......
……
“已經走了?!”
顧清歡瞪大眸子。
張林點點頭,低頭打著算盤,“那天在千戶府裏喝完酒,第二天一早二郎就帶著阿虎就走了。”
背著包裹而來的顧清歡頓時有些失落,她還特意遣返了護衛的說。
張林看向她,“顧小姐,我勸你還是息了心思吧,你倆成不了的。”
顧清歡臉色一紅,惱怒的把劍往桌上一拍。
“砰!”
給張林嚇一跳。
顧清歡歎了口氣,“我明白,伯爺注定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明白就好。”
張林繼續打算盤,分店要準備的事還有很多。
而他倆口中的伯爺,此時正帶著樊虎威正道不走,翻山越嶺。
事實證明,乾軍的威懾還是很大的。
妖僧不敢進城,隻敢半路截殺,以為還能故技重施,讓那倆什麼不言不語在路上堵他。
殊不知,渡鴉煤球一直跟蹤著不緣。
他又不是受虐狂,明擺著那倆比不緣還厲害,幹嘛?非要試試就逝世?
於是便早早帶著樊虎威繞過這倆前往幽州了。
等考完院試,給他一點時間提升提升,再找那妖僧要迴場子。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不過這可苦了樊虎威,他雖然已經筋關,但哪能跟得上入山的李撤?
“二郎哥......歇歇,歇歇,俺不行了。”
樊虎威一屁股坐在山石上,氣喘籲籲喝水。
李撤笑道,“阿虎,你力氣是比常人大,可這耐力還有待提高啊。”
樊虎威能說啥呢?
哪有人能在沒路的山裏日行百裏的!
不是他太菜。
實在是李撤太變態!
樊虎威噸噸一頓喝,忽然喝不到水了,抖了抖水袋,發現已經沒了。
“二郎哥,我去那山澗裏去取點水。”
“幫我也裝點。”
“好嘞!”
樊虎威憨笑,拿著兩個水袋走下山。
來到小溪邊,見溪水清澈,他欣喜的洗了把臉,又捧水喝了個痛快。
看著水袋在溪水裏冒泡,忽得他耳朵一動。
“咻——”
泛著冷光的箭矢射來,樊虎威大驚失色。
下一刻,他隻覺得眼前金光一閃,二郎哥擋在前麵,一手抓住了箭桿!
李撤看向林中。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幾位是想死了?”
樊虎威眨眨眼,感覺跟做夢一樣,隨即也怒了,站起身喝道。
“無膽鼠輩,竟然偷襲你家爺爺,滾出來!”
林中人影晃動。
走出二男一女。
“少俠好快的身法。”
打頭的男人忌憚的盯著李撤,拱手道。
“我等是幽州同知錢大人的家將,這頭靜心獸幼崽對我家大人是急需之物,可否割愛讓給我等?”
靜心獸?
啥玩意兒?
李撤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詞匯,視野四下探尋,還真找到一隻小妖獸!
在山野中他的視野是被動開啟的,可那小妖獸呆在溪水裏一動不動,加上毛色,他愣是沒發現!
隻見那小妖獸渾身棕黃色,呈滾筒狀,四肢短而粗壯,趾間有蹼。
腦袋方,鼻頭方,耳朵像兩片小葉子。
眼睛小而圓。
呆呆萌萌。
李撤眼睛瞪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卡皮巴拉?!
這小妖獸、男人口中的靜心獸竟然是水豚!
小水豚安安靜靜的呆在溪水裏,愜意的享受著水流,沒有一丁點夾在兩方人馬中間的緊張感。
李撤有點激動,這可是水豚呀,上輩子他沒機會養,現在不有了嗎?
見到少年的眼神,男人默默拔出了刀。
“閣下真要與我等爭奪?壞了同知大人的大事,你可擔待不起!”
李撤笑了,也從背後取下了黑魂槊。
“阿虎,那兩個筋關交給你了,等我一刀砍了這骨關就來幫你。”
樊虎威咧嘴一笑,“二郎哥,不用幫俺!”
男人怒極反笑。
“一刀砍了我?”
“哼!”
“好大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