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撤睜開眼，看著雙手上覆蓋的汞液狀氣血，興奮的像個孩子。
雖說確實還是個孩子。
“喔~！”
“這就是氣血外顯！”
他激動道，“阿虎，你能看見嗎，我的身上有一層看得見的氣血！”
樊虎威連連點頭，也興奮的去摸！
“啥感覺？”
李撤忙問他。
樊虎威琢磨了下，“有點熱，皮膚跟針紮似的，感覺很危險的樣子！”
“啪！”
“嘶~”
樊虎威疼得直抽冷氣，委屈的看向葉天翎。
“師父打俺幹嘛？”
葉天翎無語的看著這兩個活寶，“外人的氣血本就具有侵略性，可不是能亂接觸的，胡鬧。”
兩人一凜，這才趕緊分開。
李撤冷靜稍許，新奇的感受了一番。
打通手太陰肺經之後，不需要真氣引導他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通道的存在了。
氣血在其中循環往複，以緩慢的速度壯大。
肺部似乎打開了，胸腹從未有過的通暢，唿吸自然而然變得綿長。
氣血和力量相較於鍛體境直接翻了一倍！
他又幻覺自己無敵了！
葉天翎一直等他平靜下來，才道，“適應了？先去洗個澡吧。”
他指指旁邊的浴桶，“熱水已經備好了。”
李撤一愣。
這才注意到皮膚上有一層黑乎乎黏糊糊的汙垢，鼻尖也縈繞著難聞的味道，跟下水道似的！
臉微微發熱，他給自己身上加了五百斤的地力，這才敢站起身。
他深深作揖，“謝師父教導之恩。”
葉天翎目光閃動，不過並未多問，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表情，帶著樊虎威離開廂房，關上了門。
李撤跳進浴桶，使勁兒的搓洗了一番。
洗完一看。
好家夥。
真嫩啊！
摸著自己嬌嫩白皙的皮膚，他心說這不比任何護膚品都牛逼？
這哪還像個武者，讀書人都沒這麼白淨！
“話說我一個男的都能變這麼嫩，同樣開脈的小鸞又得多......”
氣血下湧，他趕忙甩了甩腦袋清空聯想畫麵。
沒辦法。
武者忌縱欲啊！
穿好衣服，他來到院子裏，發現阿虎已經走了，葉天翎獨自坐在石桌上。
“好一個玉麵少年郎，明年京城要轟動了。”
葉天翎打趣道。
李撤上前給師父倒茶，臉皮極厚，“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弟子？”
葉天翎搖頭失笑，喝了口茶，神色認真下來。
“二郎，你有沒有發現自己的氣息太強烈？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藏鋒於內，出手時才能給敵人驚喜。”
李撤點頭。
他自然發現了，不說慧能和不緣，食人魚現在見到他都躲著遊！
即便是大晚上，他也跟一盞明燈似的！
這麼高調可不符合他的風格，他還是更喜歡當個陰人的老六。
“師父有辦法？”
葉天翎微微一笑。
他指指自己，“你現在也開脈了，對氣血的感知更加敏銳，能感受到為師的氣血波動嗎？”
李撤一呆。
漸漸的，他嘴巴大張。
心中大唿臥槽！
一直以來他怎麼忽略了這麼離譜的事！
師父可是凝煞境！
然而別說他，不論原先的何明哲還是萬淩嶽，竟然都沒看出絲毫端倪！
無論怎麼看，葉天翎身上都毫無氣血外溢！
跟個鍛體境似的！
這怎麼做到的？！
“師父教我！”李撤興奮了，直接跪求。
這是啥？
這就是那些修仙穿越者殺人越貨，扮豬吃虎，居家常備的技能啊！
葉天翎雖然足不出戶，但是什麼都知道。
“為師在聚罡境才悟出這部心經，正常情況下，開脈是不可能學會的，不過你不是有靜心獸嗎？”
他看著目瞪口呆的李撤笑道，“有靜心獸幫助，就有可能了。”
“為師現在口傳你《書心經》，記好。”
李撤瞬間跪直。
肅然點頭。
……
寂靜的山頂。
大堂中。
白眉輕輕抖動，老僧慧淨睜開眼，看了眼外麵的天色，眉頭蹙起。
還沒迴來？
莫非出事了？
慧淨產生了不祥的預感，起身來到堂外。
夏日臨近，這個被他屠盡的門派駐地散發著難聞的惡臭，蒼蠅飛舞，一隻隻烏鴉在屍骨間啄食。
慧淨沉默的看著這些烏鴉，陷入猜疑不定。
忽然，察覺到一道目光，他想也沒想的便是一顆佛珠射去。
“咻——”
“轟！”
院牆被佛珠轟塌，慧淨眼中露出驚訝之色。
“妖術？”
塵土紛飛。
黑色妖霧重新凝聚，煤球盯著這沒毛人類，氣急敗壞的跳腳罵道。
“草！”
“你個老禿驢！”
“嚇我一跳！”
慧淨眼中驚訝更甚，“不僅會妖術，還會說話，如此聰慧？”
煤球昂起脖子，在院牆上跳了兩步。
“誇我也沒用！”
慧淨恍然。
“難怪之前不言不語沒堵到李撤，原來是貧僧的身邊有眼線？”
“如此說來，貧僧的弟子是兇多吉少了吧？”
煤球哼了一聲。
鴉目緊緊盯著沒毛老禿驢，警惕心拉滿。
慧淨沒有因為失去弟子產生情緒起伏，反而露出饒有興致的笑容。
“像你這樣的天生異種，與其聽命於李撤，不如追隨貧僧。”
慧淨雙手合十，“我佛慈悲，普度眾生，佛門中有許多適合妖獸修行的佛法，同樣能功德圓滿。”
他翻開手掌，掌心現出一顆白玉的珠子。
“吃下這棵丹藥，你便能脫離畜牲道，與貧僧同修阿修羅道。”
“從此殺生不積業力，反而能助長修為。”
“豈不美哉？”
烏鴉本就聰明，被李撤點化後，煤球更是穩坐獸寵智商第一位。
它一看這沒毛禿驢沒安好心，根本不上當。
“我不是畜牲！”
“是主人的草頭神！”
“老垃圾！”
慧淨聞言哈哈大笑。
“草頭神？”
他看著烏鴉搖頭，悲憫道，“可憐的小家夥，你被騙了，世上沒有正神，更沒有所謂的野神。”
“想想就明白了，你是草頭神，難道李撤是擁有冊封之力的真神嗎？”
“好在，雖然無神，但是有佛。”
慧淨慈眉善目道，“隻要修得功德圓滿，便能前往極樂世界成佛。”
“來吧，成為貧僧的護法獸，同修佛法。”
慧淨緩緩伸出手。
煤球眼前一花，脖子已經被慧淨掐住！
“嘭~”
慧淨手中爆開一團黑色妖霧，但是沒用，煤球重新凝聚成型，眨眼間便被他再次伸手抓住！
施展幾次妖術後，煤球沒力氣了，看著笑瞇瞇的沒毛禿驢它張嘴大叫！
“主人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