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十來人警惕的爬上山林,薛敬和薛君宇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地上。
樹枝上。
入目所及,滿是殘肢斷臂,猩紅一片。
這副慘烈的景象別說普通人了,就是他們這些府兵都沒見過,強烈的血腥味衝擊的他們頭腦發暈。
發現有個可疑的人正蹲在地上摸索什麼,薛敬悚然一驚,大喝道。
“誰在那!”
薛君宇也攥緊長槍。
李撤歎著氣站起身,這些潰兵比他還窮!
除了在那個帶隊的家夥身上找到了十幾兩銀子外,他啥也沒摸到。
轉過身,他看著這兩個熟人拱拱手,笑道。
“薛百戶!
“君宇兄。”
“不認識我了?”
兩人一驚,雖然眼前這個高大少年滿臉鮮血,但是毫無疑問是李撤!
薛敬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忘了先見禮。
“這些西涼軍......”
“是你殺的?”
這可是百人隊!
俱是皮關的兵伍!
以李撤玉骨關的修為他怎麼可能贏得了!?
別說一擁而上,就是一個個上去送,也能把李撤的氣血生生耗光了!
鳴骨關也不行!
那麼隻剩下一個解釋了,薛敬想到了答案,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薛君宇同樣驚疑不定的盯著李撤。
“距離上次院試隻不過過去了兩個月,伯爺難不成已經開脈了?”
餘光中,有個人的穿著與眾不同。
薛君宇發現後,立馬上前查看,隨即陷入驚悚,看著李撤像看怪物。
不止開脈。
如果隻是剛開脈,怎麼能殺掉一個二脈武者!
甚至於......他再次檢查了一下死屍,得出了一個震撼無比的結論——
一擊斃命!
這?!
薛敬也看出來了。
李撤見這對兄弟都呆的跟小水豚一樣了,笑著解釋道,“你們應該知道我有武道之體吧?”
“僥幸開了三脈!
薛敬和薛君宇嘴巴張大,訥訥的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什麼體質?
能在兩個月的時間內讓一個人從玉骨關跨越鳴骨關,並連開三脈?
天罡級?
可不僅僅速度駭人,強度也絲毫沒有落下!
他們看的出來,李撤這是沒有收住力道,才把現場弄得殘肢斷臂。
開出三脈,殺一百個皮關確實問題不大。
但是這人怎麼解釋?
什麼時候,三脈武者能夠一拳頭就把二脈武者的頭顱打爆了?
說是一脈一重天,也不是真差距一重天!
李撤摸了摸鼻子,被人撞見這麼殘暴的一麵,確實有點社死。
他轉移話題道,“你們來寧遠鎮是為了?”
薛敬麵色複雜,這個他曾經看不起的寧遠伯,隻用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便已經比他還強了。
他依舊不忿皇帝對李撤的巨大提攜,但是他不得不對李撤的實力服氣。
他恭敬作揖。
“稟報伯爺,欽差帶來了聖意,我們此行是為了護送伯爺的賞賜!
薛君宇也作揖道。
“聽聞家兄要來寧遠鎮,我想著許久未見伯爺,便一同來拜會。”
他本來是想著來看看李撤成長了多少的。
知己知彼嘛。
他心裏始終有一股不輸任何人的傲氣,想在下次鄉試的時候勝過李撤。
卻沒想到這股傲氣一下被李撤擊的粉碎了。
這還咋比?
唉!
李撤眼神一亮,“賞賜?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鐵公雞拔毛了!”
薛家兄弟和士兵們聽的頭皮一陣發麻。
全都不敢接這話。
李撤咳嗽了兩聲,“不好意思,把心裏話說出來了哈哈,麻煩你們了,快隨我去城裏歇息吧!”
薛家兄弟倆對視一眼,心說寧遠伯真是......
性情中人。
……
“不錯不錯!”
李撤在車輦裏打量。
車輦空間很大,得有十平米,就是個小臥室,裝飾典雅高貴,比當初錢喜太監的那個還好。
轉完出來,他看向薛敬身後,期待的問道。
“狼駒呢?”
薛敬眨眨眼。
“什麼狼駒?”
李撤指指巨大的車輦,理所當然的說道,“拉車的狼駒。
薛敬繃著臉搖頭。
“沒有!
李撤麻了。
好你個皇帝老兒!
你特喵的賜車不賜馬,這跟買法拉利沒有發動機有什麼區別!
他深吸一口氣,沒事沒事,還有一百萬金!
來到小山般的馬車前,李撤期待的拉開篷布,結果又傻了眼。
“銅板!?”
薛敬憋著笑,“一百萬金,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請伯爺查驗!”
李撤:我查你%#@#
他抓了把銅板摔地上,叮叮當當霎是好聽。
可一百萬銅板也不過是一千兩銀子,跟他李記一個月的收入差不多!
鐵公雞就是鐵公雞,他就不該抱有期望!
笑容從李撤的臉上轉移到了薛敬的臉上,薛君宇實在看不過去了。
“伯爺別嫌少,這車輦可價值不菲!
“再說除了這些身外之物,陛下還給你記了個二等功,那才是大頭。”
李撤聞言好受了點。
二等功確實是個好東西,能去任意府學換到錢買不到的頂級資源。
想想他隻是給何明哲提了一嘴就拿到這麼多好處,李撤覺得,不差了,就原諒皇帝老兒一迴吧。
他給了兵差們一些錢去喝酒,帶著薛敬兄弟倆走進了他府裏。
剛走過照壁,薛家兄弟倆瞬間抓緊了兵器。
無他。
觸發了和尚ptsd。
李撤怕他們誤會,向兩人介紹,“這位是慧能大師,你們前段時間通緝的妖僧便是他除掉的。”
“他跟其他的和尚不同,喝酒吃肉,葷素不忌,毫無戒律可言。”
“大可放心!
慧能瞥了他一眼。
“你是想讓他們放心還是不放心?”
薛家兄弟的注意力全在慧能殺了妖僧的事上,豈不是說他是聚罡境?!
兩人嚇一跳,絲毫不敢怠慢的作揖。
“見過大師!”
慧能笑嗬嗬擺擺手,繼續琢磨秘術。
李撤又笑道,“這位不用介紹了吧?樊虎威,現在是我的家將!
兩人一愣。
樊虎威看薛敬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薛敬看他也不順眼,可形勢比人強。
他敷衍拱拱手,吃下了之前的啞巴虧,“上次是我不對,抱歉了。”
樊虎威驚訝了,“你這廝竟然轉性了?”
“你!”
“好了兄長。”
薛君宇趕緊打住,他看向樊虎威不解,“樊兄為何做了伯爺家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