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密布，在森林之中，氣氛十分緊張。
眾人驚駭，看向赤煉，眼裏有震驚，有焦急，有憤怒，有懷疑.......
對於白發老者的說法，他們將信將疑。
他們對於白發老者的眼界，是毫不懷疑的，但是對於消耗自身修為這件事，他們不敢置信......
倒不是因為他們覺得這種功法不存在，赤煉掌握不了。
消耗修為換取戰力的這種功法雖然稀少，但也不是沒有，在人族的史料之中也是有記載的。
他們不敢相信的是赤煉真的會做出這種事，用自己的修為和他們僵持死戰。
修行之路，在很多情況下並不是隻靠靠紮實苦修就能夠突破的。
對於合道境以上的修士來說，修為的進步往往需要修士自身的努力，天賦，才情與機遇的結合，缺一不可。
有大量的修士被卡在入道境巔峰的修為難以突破，而更有許多的修士進入合道境之後寸步難行，停留在合道境初階遲遲無法進步，這就是大多數合道境修士的現狀。
這也是許多大家族裏底層長老的現狀，即使他們有家族的扶持，也難以在有所突破，隻能用法寶和修煉更為玄妙的功法提升自己，自己本身的修為卻再難進步分毫。
而還有一些在合道境之中天賦異稟，才情出眾的天才，憑借自身的努力和天賦，再加上偶然的機遇有所突破，更進一步，達到了合道境巔峰。
達到合道境巔峰的修士已經十分不易，在合道境修士之中，能達到合道境巔峰的修士，可以說是，十不存一。
而他們的修為進步，在許多情況下也是不可複刻，危險與機遇並存，一步踏錯，便是萬劫不複，若是道心不堅定，還有可能走火入魔。
對於一個修士來說，修行的重要性，在某種意義上甚至超越了生命。
而損耗修為提升自身戰力，不僅僅隻是褪去修為，重新修行那麼簡單。
損耗自身修為，更會直接動搖自身的修行根基，無論運用什麼辦法，都是難以彌補的。
嚴重到一定地步，直接變成凡人，終身無法修行也說不定。
“哈哈哈哈！！！”
赤煉披頭散發，渾身浴血，站立在眾人的包圍圈之下，仰頭大笑，“前輩果然好見識，說的真是一點不錯。”
“這些招數，確實會消耗我的修為，以後恐怕也很難彌補。”
赤煉迴應道，頗為恣意，也頗顯戲謔的神情。
“你倒還真的舍得。”白發老者眼神一凝，說道。
“你天賦不俗，而且道心堅定，若是日後加緊修煉，說不得就能突破破道境，成為世間真正的頂尖戰力。”
“如今卻要為了鳳九歌的一個遺願，使用此等招數，損耗自己來之不易的修為。”
“你可知道，你這麼做，會傷及你的修煉根基，日後別說是再有進步，就算是迴到原本的修為，都幾乎是，不可能的。”
“放棄自己的前程，放棄追尋修煉大道，顛沛流離，九死一生，卻隻是為了一個和死人的約定，這......”白發老者一頓，眼神一變，看向赤煉，“值得嗎？”
赤煉冷笑連連，身上的傷口仍在滲出鮮血，在真氣的影響下迅速散落，在空中肆意飛蕩。
“若是沒有自己的堅守，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赤煉說道，在狂風的吹拂下，他黑發飄揚，眼眸中寒芒冰冷至極，沒有一絲情感。
“你......”白發老者一時間語塞，看著眼前的赤煉，瞳孔萎縮。
對於赤煉的天賦，他並不吃驚，他這一生見過的天才眾多，超越赤煉的也不少，但是赤煉的心性卻是極為罕見。
而更讓他震驚，更讓他思緒不寧的是，這樣的話，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而說出那句話的人，就是鳳九歌！！！
整個大夏近百年來最大的魔頭，攪的整個大夏天翻地覆的天下第一魔，聖潭之主，鳳九歌.......
......
十五年前。
正是寒冬季節，萬物俱寂，大地沉眠。
夕陽之下，天邊的雲彩似乎是被晚霞點燃，一時間絢爛如火。
而在這夕陽之下，卻是寒風凜冽。
數不盡的雪花飄揚，鋪灑在人間......
在一處山崖之上，許多修士懸浮於高空之中，少說也有數十位，眾多靈寶遍布於這處天地之間，數不勝數。
這陣仗，比圍攻赤煉的還要大很多
這些人，無不是世家前輩，正道高手，在外界都有著盛名。
這些修士之中，修為最差的都是合道境低階，也有不少合道境巔峰強者。
而白發老者也在這些人之中。
他們一起圍攻的，卻隻有一名身穿紅袍的男子，他麵容俊朗，眼神冷漠，眉心中有一道猩紅的印記，他身上傷口無數，鮮血止不住的滲透，讓他的紅袍更顯得有一種血腥的美感。
“鳳九歌，你可知錯！”一道怒喝聲傳來。
他們圍攻的人，是鳳九歌。
他是曾經劍塚的天才弟子，是如今正道的離經叛道之輩。
“鳳九歌，你本是正道弟子，為何要行此不義之舉，為何要做這種喪心病狂的研究！！！”
“你已經誤入歧途，快快迴頭。”
“交出你的研究成果，否則別怪我們不留情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