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啊......”東方孤月眼中閃出一絲驚異，“剛才那一招雖然威力巨大，可也不至於......”
白發老者落了下來，運動真氣探察四周，他眼神一顫，“是死了，還是逃走了？”
白發老者微微沉思，抬起手來，“馬上就知道了。”
“真靈，追蹤。”
隨即，他再次扔出符文，那一道道符文迸射而出，化為道道流光四處飄散。
東方孤月看著白發老者，這位年近七旬的老人，眼中閃過一絲欽佩。
在如今的大夏，這般年紀仍然奮戰在第一線的，隻有這位書院的大長老了。
“這一招，一般的符文師可用不出來。”他心中暗道。
這是書院的招數，能夠借助符文之力探查周圍的環境，是偵察絕學，在整個大夏都是十分少見的。
這位白發老者是書院的大長老，名為元正，是書院之中資曆最老的老人。
在這些合道境之中，他的戰力最為出眾，即使是赤煉沒有受傷，仍然在巔峰狀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他的底蘊實在太過深厚，在合道境之中屬於最頂尖的那一批，單打獨鬥，在場的合道境強者沒有一個能勝過他。
傳聞中他還曾和神策軍最強合道境----九君南燭交戰，交戰數百迴合，隻是稍遜半分。
九君南燭初入合道境之時，就曾隻身一人對抗九位合道境強者，這場戰鬥足可以說明白發老者的戰力了。
而且，符文師還是所有修士之中手段最為複雜，最為多樣的。
無論是攻伐手段，還是防禦手段，乃至於逃跑手段和探查手段，符文師都是得心應手的，幾乎沒有短板。
他之所以總是與其他高手聯合出手，並不是因為他戰力不行，隻是為求萬無一失。
所謂善戰者無赫赫之功，他名號並沒有九君那般響亮，但卻沒有人懷疑過他的實力。
在場的眾人不敢，正道與魔道也都不敢，甚至即便是赤煉，對這位前輩也是心存敬意......
......
白發老者運動真氣，操控著那些流光四處遊走。
忽然，白發老者眼神一變，“不對！”
他連忙收起流光，反手凝結出數十道符文，“保持戒備。”
“嗯？”眾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紛紛運動真氣，全神戒備。
“前輩，怎麼......”東方孤月正問著，忽地神情一變，“這氣息......”
下一刻，隻見一道血光憑空乍現，氣勢衝天，貫穿整個空間，形成一道頂天立地的血色光柱。
萬氣洶湧，天地變色。
那道血光似是蘊含著無盡的殺意，又似乎毫無殺氣......
這道血光貫穿天地之間，浩蕩磅礴。
“怎麼迴事？！”眾人驚駭，看向那道血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白發老者此刻眼神越發陰沉，這道血光帶給他極其沉重的心理壓力。
這道血光......
元正感到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這氣息，似乎......
來自於那個人。
隱隱之中，他迴想起那個人，那個一人攪動天下的魔頭......
那個正道的噩夢。
他殺人如麻，不擇手段，心狠手辣，魔氣滔天......
天下第一魔！
聖潭之主。
元正猛地驚出一身冷汗，不，不可能。
不會，不會的！！！
然而，下一刻，一道聲音傳來。
“好久不見，諸君可還安好？”
一語道出，帶著歲月的滄桑......
“這.......”
元正瞳孔猛地一縮，瞬間後退兩步，眼神發顫。
“真是他......”
“錯不了，錯不了.......”
在那道血光之中，閃出一道奇異的身影。
他懸浮於高空之上，懷裏抱著赤煉，眼中散發出血光......
在血光的影響之下，眾人看不清他的容貌。
“這人是誰啊？”
“偵察法陣竟然毫無察覺，怎麼可能！”
“而且這修為似乎也很強，與赤煉不分上下。”眾人驚訝，看向那道血色身影，神情微變。
他們極力觀看，用真氣探查，卻完全看不清那人的容貌，甚至無法透過那道血光......
“管他是誰，來我們手裏救人，又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來救這人，一定也是魔道賊子，我們也不必手下留情。”
“殺了他，就是因為有了這些魔道賊子，大夏才.......”
聽著他們的話，那人微微一笑，“這麼多年了，你們還是如此啊。”
“真是......一點都沒變啊......”那人微笑，緩步走出血色光柱。
“魔道賊子，這個稱唿，我果然還是丟不了啊。”
隻見他懸浮於高空之上，一身血袍，披頭散發，左手抱著赤煉，右手手持長劍，周身含散發著淡淡的血色真氣......
他麵容冷峻，雙眸幽深，散發出血光，麵容俊朗不凡，還夾雜著一絲妖豔。
隨即，那些血色真氣化為一道道血水，注入到了赤煉的身上。
......
“這是......血氣？”東方孤月一愣，“這是血影河！”
“血道修士？他是血道修士！！！”
“血道......怎麼可能，這種已經絕跡的手段，竟然再次重現人間。”
“他是誰？怎麼會......”
眾人無不心驚。
血道手段？
對於血袍男子的手段，眾人無不驚訝。
在他們的印象裏，這血道手段早已絕跡，是邪惡的代表，是血腥的煉獄，是魔道的象征！
與之相比，那合道境修為卻是顯得平常許多。
“想必是，從哪個隱匿的血道傳承裏得到的吧。”東方孤月心中暗道。
“不過，他一個合道境修士，即便是有血道手段，又能有多強？”
“聯合眾人拿下他們問題不大。”
眾人眼裏閃爍著火焰，卻並不是十分忌憚，就算是有些，也是對血道手段的忌憚，對於那個人，他們並沒有多在意。
而這一切，在元正眼裏，卻是另一番景象......
盡管修為有所區別，可這氣勢，這氣息，甚至與容貌，和那個男人太過相似了。
那個不服天下規矩的魔頭......
“鳳九歌......”白發老者輕聲呢喃，一時間眼神微怔，他的眼眸中浮現出複雜的光，“是你嗎？”
“你迴來了？”
元正神情一顫，“不對，不對，怎麼可能......”
“魔頭，魔頭......”
“不，不對，不可能的......”
“他死了，他已經死了，怎麼會，怎麼會......”
“是我親眼看到的，是我親眼看到的......不可能！！！”元正語氣發顫，看向那道身影。
他不願意相信，可卻不得不相信......
那人，就是鳳九歌！
元正是大夏成名已久的強者，還是書院的大長老，位高權重，實力出眾，自然有著心氣和傲性，但在那人麵前，他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發自內心的恐懼......
那道身影散發出的氣息大致和赤煉一個級別，應該也是合道境巔峰。
但帶給元正的觸動卻遠遠超過赤煉。
不，甚至超過了大部分破道境修士。
當年的鳳九歌，也是這般修為，可卻能在幾十位合道境強者的圍攻下逃脫。
縱觀大夏千年的史書記載，在合道境之中，就有這般戰力的人也是極為罕見的。
便是九君南燭，元正也不信他能夠做到。
在元正平生所見之人中，鳳九歌帶給他的印象最為深刻。
不光是因為他的戰力，也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才情與天賦，更多的是他的心性。
恣意張狂，無法無天，蔑視一切，遊戲人間......
這就是，鳳九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