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寒蕪微微發愣，看向昏迷的趙俊，默不作聲。


    陸衍，在大夏之中，是有數的高手，能與他匹敵的修士，屈指可數。


    一身太初真氣出神入化，返璞歸真，可以稱得上是大夏第一流了。


    他是破道境修士之中，年歲最長，底蘊最為深厚的了，是穩穩的破道境巔峰。


    當年若不是他出手，鳳九歌未必不能逃脫正道的圍攻。


    如今的他，已經是一百一十歲高齡了。


    無論是修為底蘊，還是眼界，都遠遠超過了東方寒蕪。


    所以，他對於陸衍的話一向都很相信。


    但是，九天絕脈這個東西......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真要如此的話，他的修行之路自此之後一定是一日千裏，怎麼會如先生說的那樣......”


    陸衍並不迴答，隻是看向趙俊。


    他再次抬手，一道淡黃色真氣外釋而出，注入趙俊的體內。


    隨即，他微微感歎，“九天絕脈，修煉速度和體質雖然都很出眾，但是，他的修煉卻有一個很大的副作用。”


    “什麼副作用？”東方寒蕪問道。


    “我也不是那麼確定，但是......”陸衍開口，“應該是，精神分裂吧......”


    “什麼！？”東方寒蕪大驚，“怎麼會......會有這種......”


    “我也不知道。”陸衍開口，“但這種情況確確實實的存在，他們的修為越強，精神分裂的跡象就越明顯。”


    “那位霸王，也是個精神分裂的代表，甚至他殺的那個入道境修士，都是他的第二人格操控他的身體做的。”


    “而當他達到破道境之時，更為嚴重，時常分不清自己是誰，在幹什麼。”


    “若不是在機緣巧合之下他恢複了清醒，恐怕就沒有後來的霸王了，甚至連東方聖人都未必能順利突破聖人。”


    “史書還記載了不少九天絕脈修士的結局，他們的修為最低的都在合道境巔峰，但是結局大多淒慘。”


    “要麼是性情大變，就像變了個人一般，要麼就幹脆變得瘋瘋癲癲，分不清幻想和現實，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東方寒蕪瞳孔微縮，“還有這種事？”


    “據說有一位隸屬正道的修士，叫龍陵，他的天賦與才情也是十分驚世，為人也十分仗義，樂善好施，稱得上是正道楷模了。”


    “但在突破破道境之後，一日之間性情大變，變得窮兇極惡，瘋瘋癲癲。”


    “他像個瘋子一樣在，在人間遊走，還多次出手殺人，罪孽滔天，成了人人害怕的魔頭，被稱為龍瘋魔。”


    “最後他在一日狂奔，最終投江而死......”


    東方寒蕪聽著他說的話，眼神發顫，一陣冷汗流出。


    “那趙俊也會這樣嗎？”東方寒蕪問道。


    “也不一定吧。”


    “但......”陸衍歎了口氣，背負雙手，“希望，他能是個例外。”


    ......


    在趙俊的精神世界裏，趙俊微微盤坐，懸浮在高空之上。


    他的周身被血氣環繞著，肆意翻飛，“這......這是什麼......”


    一瞬間，趙俊豁然睜開眼睛。


    兩道血光從他的眼眸之中迸射而出，掃射四周。


    他伸出一隻手，看到了自己手上的那道血紋，不知道那是何物......


    “是那個人給我留下的嗎？”趙俊略微思索，“這東西，似乎對我沒什麼影響，難道是他給我下的什麼暗手？”


    雖然很少見，但是趙俊是聽說過一些能夠控製別人的秘法的，除了先前的邪靈魂道靠吞噬他人靈魂，還有當年的蠱仙人也能做到，當然還有其他的。


    若是那人給自己下了什麼暗手的話，自己可就......


    趙俊歎了口氣，他非常討厭這種被別人擺布的感覺。


    在那人麵前，自己無力的像個浮萍......


    “這道血紋似乎也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金色趙俊看著這道血紋，感覺不到任何氣息。


    “算了，想也沒用。”


    “那位真的想要殺我的話，我連一刻都撐不住，早就灰飛煙滅了。”


    趙俊感歎一聲，有些後悔了。


    血魔是在他入道的中途才出現的，而那位也是在他入道的過程中關注他的。


    若是他不入道的話，說不定就沒有這些事了。


    “果然，凡事，都有代價啊......”趙俊微微歎氣。


    他迴頭望了一眼，對另一個自己，他的感情十分複雜。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