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鬼的嘴角咧開一個弧度,那笑容配合他陰鷙的眼神,顯得格外滲人。
“淨化力場已全麵啟動。”
吳迪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星環能量運轉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變得異常滯澀和困難,連抬起手臂都感到一股沉重的拖拽感。
更糟糕的是,他們進化者引以為傲的【量子感知】範圍,如同被濃霧籠罩,急劇萎縮,幾乎無法有效地調動能量,戰鬥力在瞬間大打折扣。
他甚至覺得自己的眼皮都在微微抽搐,這力場也太不是東西了。
陳浩宇也適時地“表現”出受到力場嚴重壓製的樣子,眉頭緊鎖,唿吸粗重,仿佛每一次吸氣都要耗盡全身力氣。
他變現出自己的【量子感知】範圍同樣大幅“縮小”,能量運轉也出現了明顯的“滯澀感”,仿佛生了鏽的齒輪。
然而,他的內心深處卻在飛速評估著這“淨化力場”對二階進化後的自己真正的壓製程度——感知範圍確實被壓縮了近一半,大約還有兩百多米,足夠用了;
但對體內能量的運轉效率影響,遠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嚴重,依舊可以順暢調動,隻是需要更精細的控製。
這幫雜碎,還真以為這破力場能把他怎麼樣?
夜鬼看著兩人“虛弱不堪”、“如臨大敵”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愈發得意和猙獰,那是一種貓戲老鼠的殘忍快意:
“屠夫,你去好好和你的玩具玩玩吧!”
屠夫聞言,厚重的動力裝甲內發出一聲低沉的、仿佛金屬摩擦擠壓的悶哼,隨即猛然向前踏出一步。
“咚!”
這一步,堅硬的合金地麵都為之輕微震顫!
他手中那柄閃爍著幽藍色不祥光芒的巨大能量戰斧,斧刃上能量流轉,發出令人牙酸的嗡鳴,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沒有絲毫預兆地橫掃而出!
那戰斧在他手中,竟展現出與其魁梧體型完全不符的驚人速度與力量,快得幾乎隻留下一道殘影。
目標,直指看似更為虛弱、星環光芒都黯淡了幾分的吳迪!
“小心!”
陳浩宇厲聲提醒,聲音裏帶著恰到好處的“焦急”。
吳迪在“淨化力場”的強力壓製下,神經反應和身體機能都受到了極大影響,麵對這突如其來、勢大力沉的一擊,隻覺得眼前藍光一閃,死亡的陰影撲麵而來。
他拚盡全力,身體以一個極其別扭的姿勢向一側狼狽翻滾閃避。
“嗤啦!”
盡管他已經盡力,但那快如閃電的斧刃邊緣帶起的淩厲斧風依舊掃過了他的手臂。
堅韌的作戰服如同紙糊的一般被輕易撕裂,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瞬間出現,鮮血如同斷線的珠子般噴湧而出,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袖。
劇痛讓吳迪悶哼一聲,額頭上冷汗涔涔,但他咬緊牙關,強忍著沒有倒下,隻是臉色更白了幾分。
好在,這一斧主要是被他避開了要害,傷勢雖重,卻還不至於立刻失去戰鬥力。
陳浩宇見狀,怒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驚怒”,強行壓下對吳迪傷勢的“擔憂”,揮舞著之前隨手撿來充當武器的、已經有些變形的鋼條,迎向了屠夫的追擊。
他不能讓吳迪再承受攻擊了。
他“艱難”地抵擋著屠夫那狂風暴雨般的攻擊,鋼條與能量戰斧每一次碰撞,都爆發出陣陣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和四濺的火花,震得他虎口發麻。
“當!當!砰!”
每一次格擋,陳浩宇都“踉蹌”著向後連退數步,腳下在合金地板上劃出刺耳的摩擦聲,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那恐怖的力量徹底碾壓。
他甚至“刻意”讓自己的唿吸更加粗重,臉上也“擠”出痛苦的表情,將一個在強敵麵前苦苦支撐、隨時可能崩潰的角色扮演得入木三分。
暗地裏,他的【量子感知】卻如同最精密的雷達,在力場的幹擾下依舊頑強地運作,死死鎖定著屠夫的每一個動作,仔細觀察著他那看似無懈可擊的厚重動力裝甲,分析其攻擊模式、能量流轉的細微變化以及可能存在的結構弱點。
他心中清楚,硬拚絕無勝算,眼前這個鐵疙瘩的力量和防禦都遠超一階進化者的範疇,必須找到對方的破綻,一擊製勝!
“嗬嗬,吳迪,讓你逃出公司已經算是我大意了,沒想到你還敢迴來,還盜取我的研究資料。”
萬代那令人厭惡的聲音再次通過廣播響起,帶著濃濃的嘲諷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
“不過,你們的努力注定是徒勞的,你們以為,你們還能帶著這些東西離開嗎?整個研究中心,現在就是一張為你們準備的天羅地網!好好享受你們最後的時光吧,蠢貨們!”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塊巨石,狠狠砸在他們本就緊繃的神經上。
夜鬼顯然極為享受這種獵物在絕望中垂死掙紮的快感,他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對屠夫發出了新的指令,聲音中充滿了戲謔:
“屠夫,慢慢玩,別太快把他們弄死了。我要讓他們在無盡的絕望和恐懼中,一點點地迎接死亡!讓他們知道,反抗創世公司的下場!”
陳浩宇在“狼狽”躲閃屠夫又一記力劈華山的重斧時,斧風刮得他臉頰生疼,他飛快地瞥了手臂鮮血淋漓、正靠著牆壁喘息的吳迪一眼,用眼神向他傳遞了一個極其隱晦的信號——找機會,配合我!
吳迪忍著手臂傳來的陣陣劇痛,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
他明白,再這樣下去,他們兩人都得交代在這裏。
屠夫的攻擊越來越狂暴,也越來越沒有章法,似乎完全沉浸在虐殺的快感之中,動力甲的散熱口噴出灼熱的氣流。
巨大的能量戰斧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風,在狹窄的通道內掀起陣陣毀滅性的能量漣漪。
堅硬的特種合金牆壁被戰斧劈砍得坑坑窪窪,布滿了猙獰的裂痕,碎石四濺,火花迸射,空氣中彌漫著金屬燒焦的刺鼻氣味。
陳浩宇與吳迪被逼得連連後退,活動空間越來越小,很快便被壓縮到了通道的一個死角,身後是冰冷堅硬的合金牆壁,再無任何退路。
二人似乎已經被屠夫逼到了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