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舟扔下設備就打算離開了。
隻是在他拒絕牛奎送妹之後,牛霆瀚卻在別人的攙扶下來到了天城前方。
他閉著眼,仰起頭,顫巍巍地說道:“葉大人,我有些話想跟您說,能否屈尊一聽。”
葉舟直接閃到了牛霆瀚麵前,這讓兩個攙扶他的人都嚇了一跳,他們低著頭,不敢看葉舟。
“說吧。”葉舟問道。
“我接下來的話,乃我個人愚見,若惹怒了您,請不要遷怒其他人。”
“講。”
牛霆瀚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決心,“我在您身上看到了一些……死亡的氣息,這可能對您……”
旁邊攙扶他的倆人都快嚇死了,這話能說嗎?
可牛霆瀚之所以敢說,因為他給自己占了一卦,今天是個“吉”。
“哦?”葉舟皺眉,“你,認識一個蒙眼的修女嗎?”
因為當初在聖城廢墟,日記本飛出的修女殘影也說過類似的話——“你身上的死亡比我見過的任何生靈都要多。”
葉舟在問出來時,明顯看到牛霆瀚一顫,他愣了愣,立刻點頭,“見過,當時基地被屍群圍攻,她忽然出現在我漆黑的世界裏,問我要不要用自己的靈魂換取基地的安全。”
“我沒有答應,因為她身上的死氣太多了,多的讓我喘不過氣。”牛霆瀚的聲音裏透著恐懼,仿佛那天的場景是他心頭的夢魘。
“我感覺她身上……背了一個世界的生靈……”
葉舟沉默了片刻,“那你找我是為什麼?”
“我見到了您身上類似的氣息,猜測我的見聞可能對您有幫助。”
葉舟笑了,這老頭可以,真不簡單,“說起來,你應該才是這個基地的首領吧?”
“嗯,讓您見笑了。”
“你後來就沒再見過?”
“沒有,隻有那一麵,從那之後再也沒有見過。因為我目盲,而她,似乎直接出現在我的意識當中,她的離開也悄無聲息,我不知道去了何處。”
牛霆瀚說地很慢,他滿臉的老褶透著一種飽經風霜的智慧。
葉舟瞇了瞇眼,那個神秘的修女,身上的秘密一點也不少,葉舟心裏已經暗暗決定,隻要讓自己見到一次,就得想辦法逮住她,從之前的反應來看,影焱或許是個相當不錯的抓捕工具。
“哦對了,我這裏還有一件東西要獻給您。”
牛霆瀚從懷裏掏出一卷牛皮紙,“這是我對陣法刻錄的一些心得,以及晶核的部分研究,在您麵前或許班門弄斧。但也希望,能對您有些許的參考價值。”
葉舟拿了過來,快速掃了一眼,腦中問了問小光,對方很快迴答道:【主人,有值得參考的地方,不錯的。】
小光居然給了個“不錯”的評價,這讓葉舟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這老牛夠牛的。
果然,末世能活下來的年長者沒一個簡單的。
“行。”葉舟點點頭,“你這些信息啥的都比較不錯,我再給你一輛小型基地車吧,裏邊暖和些,沒準以後有啥事兒還可以問問你。”
“謝主——”
“停,叫城主吧。”葉舟被眾女叫主人習慣後,被一個老漢兒叫主人感覺怪怪的。
“是,感謝您葉城主!牛霆瀚願唯您馬首是瞻,肝腦塗地以……”
“停停停,夠了夠了。”
小型基地車很快開了出來,像是一個房車,但這玩意兒可以部署展開,裏邊的可居住空間會翻一倍。
對牛霆瀚來說,他知道,這既是自己的住所,也是牢籠,不過他心甘情願。
這位ss級感應係異能者,他驚人的直覺告訴他,跟著葉舟,才是末世唯一的出路。
之後,這裏也也改名為屏錦基地。
並沒有耽擱多少時間,很快安排妥當後,葉舟便離開了。
當屏錦基地的眾人親眼目睹黑色天城消失在他們眼前時,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震撼。
感受到周圍人的情緒,牛霆瀚輕笑道:“今天的簽兒,是‘大吉’啊……”
……
天城的消失是因為葉舟開啟了隱身。
其實是光學迷彩,維持這種狀態的功率不高,隻需50kw,它隻是通過一些手段讓天城看上去像是隱身一樣,但靠近後還是會發現有波動。
葉舟隻用了一段時間就關閉了,意義不大,以前需要茍著的時候才需要這個,現在反而不需要了。
不過天城開著隱身也行,這就是一個橫亙於大地之上的幽靈堡壘,所以綜合思考之下,還是開著吧,反正50kw真不多。現在天城表麵的發電塗層在白天功率都有100kw。
經過一夜的正常行駛,清晨時分,天城又迴到了同山附近。
但無人敘舊,淩瀾的心早屬於天城了,她本來就不屬於同山,隻是末世被困在了那裏。
不過葉舟還是帶著淩瀾去打了個招唿,但目的卻是下達任務。
接下來的一天,他打算在整個淮餘地區建設幾個礦點。
除了同山這裏的煤炭和鈦礦,淮餘其他地方還有鐵、鹽、石膏、水泥用灰巖等礦產,不過主要是鐵,其他都基本上用不到。
曲青山等人自然是對葉舟表示熱烈的歡迎,甚至有不少人還跳著拍手,讓葉舟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來到了東北那邊的某國。
“北邊的喪屍母巢最近咋樣?”葉舟坐在沙發上,身後淩瀾站的筆挺,在另一邊的沙發上曲青山臉上堆著笑,“多虧您的敲打,它最近一直都挺安分的。”
“嗯,挺好。”葉舟端起剛才副官斟好的茶水,抿了一口,“你們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麼蒙眼修女或者黑色水晶球?”
曲青山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
他身邊的是高銘,此刻的高銘內心微微有些驚駭。
淩瀾才出去多久,現在的氣息已經深不見底了,之前他和淩瀾或許還能五五開,但現在,自己對上她將毫無勝算。
跟在葉先生身邊的人真的太幸運了。
他心裏羨慕,不過倒沒有跟著葉舟的想法,高銘還是很認清現實的,自己一個大老爺們,給葉先生擦車還差不多。
不對!!!
他想起今天上午出去迎接葉舟時,城門外不遠處的黑色武裝巨獸。
那應該是葉先生新的座駕了,迴想起那巨獸身上的武裝,他心潮澎湃之餘也透著深深的無力感。
擦車?或許連資格都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