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都西。
張佩風帶著幾名隊員在雪地中趕路,他百無聊賴,看著周圍的人臉色總是好不了。
一個剛偵查返迴的人來到了眾人麵前,“報告張隊!前方不遠處發現屍群。”
“不遠處是多遠?”張佩風皺了皺眉,漫不經心地抬起眼來,似乎有些不耐煩。
“目測有10公裏!”隊員繼續說道。
“目測?你的眼睛很準嗎?”張佩風的手指點了點對方的胸膛,他腦袋歪著不屑地說道:“把東西搞清楚了再來跟我匯報。那是喪屍,不小心是會沒命的。”
“是……”隊員吸了口氣,隨後低頭說道。
“那還不趕緊去查!”
張佩風把人攆走了,他迴頭看了看幾人,長歎一口氣,嘀咕著:“程老也不給我配些厲害的人。你們,要是出了事兒,跑快點,慢的就自求多福吧。”
身後幾人麵麵相覷,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悅,但依舊點頭說是。
幾人繼續走著,張佩風速度不快,起碼步伐看上去比較悠閑,但身後的隊員卻需要快速奔跑才能勉強跟上。
過了一會兒,幾人又遇到了那位返迴的隊友,“張隊!屍群距離我們已經隻剩7公裏了。”
“周圍呢?”張佩風依舊漫不經心地問。
“周圍……”隊員啞然,“屍群一望無際,從左到右似乎橫亙了一大片。”
“嘶……”張佩風非常不耐煩地吸了口氣,隨後輕蔑地一笑,“這種情況,你們也就離死不遠了。”
“你10公裏的時候就能發現屍群,那你就得盡量……算了,”他搖了搖頭,“多說無益,自己悟吧。”
說完他就徑直越過了那人,走了過去,留下那個隊員站在原地將拳頭攥的指節發白。
身後的隊友拍了拍他的肩膀,“冷靜,起碼張隊說的也有一定道理。”
那個隊員猛地抬頭看向那個安慰的人,那雙通紅的眼睛將對方嚇了一跳。
“我知道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隨後卻忽然笑著搖搖頭,放鬆了下來。
周圍人鬆了口氣,隨後一起朝著遠去的張佩風追了過去。
瞥了眼身後的尾巴,張佩風明顯露出了厭惡的神色,“廢物。”
他腳步不自覺加快了些,這讓身後幾人跟的更費勁了,而其中一人用盡了力氣奔跑,來到了張佩風身邊,喊著:“張隊!我們要接近屍群嗎?”
“別廢話!跟著就行!”
隊員被噎了一下,也不再多說啥。
幾人很快跟著張佩風來到了距離屍群1公裏外的位置,隨後他們來到了一處建築的樓頂,往下看去,果然,屍群像是一堵牆從左到右一直延伸開來。
而牆的這邊,居然一隻喪屍都沒有,那邊,則密密麻麻像是海一樣一直隱到屍潮霧的盡頭。
“李修他們是怎麼死的?”張佩風皺眉思索著,看著遠處的屍群,“難不成那群人直接進了裏邊?”
他搖搖頭,推翻了自己的猜測,屍群密不透風,李修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衝進去送死?
看著下邊的景象,張佩風將現有的情報合並起來——喪屍時時刻刻都在遊蕩,但下邊這種緊緊靠在一起的情況,就足以說明深處有能夠操控喪屍的東西。
那株血藤?
一個月前的偵查小隊還曾經見過血藤的樣子,現在,隨著喪屍越聚越多,已經完全看不到了。
屍群變多,屍潮霧就會將內部的一切掩蓋。
可他們此行的目的,除了確認屍群的規模外,還要盡可能確認血藤現在的狀態,以及調查李修小隊全滅的原因。
那個平時憨憨的一絲不茍的男人,真要打起來,自己也有些棘手。但上一個小隊發現他們時,卻連屍體都沒有找全。
“到底是什麼呢……”望著下邊一望無際的屍群,張佩風思索著如何下手。
“你們倆,去那邊。然後你倆,另一邊,先探探這個屍群擴展到什麼程度了。”
“是!”四名隊員沿著屍群的邊線朝著兩個相反的方向離開了,隻留下了一個剛才被張佩風指過的人。
張佩風慢悠悠的從懷裏摸出一根煙,點著後慢慢吸了一口,才轉頭,對著這人說道:“你,下去殺一隻喪屍,看看它們的反應。”
“我?”那名隊員皺著眉,這不明擺著讓自己送死嗎?
可他對上張佩風那雙眼睛的時候,忽然心裏顫了一下,那是一雙壓抑著嗜血的目光,那不像是一個人類,反而,像是一個血腥的劊子手。
“嗬,怎麼?”張佩風嗤笑著,將一團煙氣吐到了對方臉上,“害怕了?”
隊員皺著眉頭,壓抑著即將爆發的憤怒,可對方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語,直接讓他失去了理智。
“這麼膽小,怪不得自己女兒都沒有救下來。”
在說這句話時,雖然語言充滿了嘲弄,可張佩風的眼睛卻閃著危險的光芒,那是一種看待獵物的表情,一種為即將到來的盛宴而沸騰的歡愉。
不出所料的,這名隊員出離的憤怒了,在剛才就一直被侮辱的他,直接朝著張佩風發起了攻擊,一柄短刀出手帶著他往前方劃去,直指那個抽煙男人的喉嚨。
望著劃向自己喉嚨的刀光,張佩風懶洋洋的笑了,幾乎是對方剛抬手的那一刻,他手中的煙就已經動了。
煙灰留在了原處,但很快被一陣迅捷的風吹散。
熾紅的煙頭已經紮到了對方眼睛裏,隨後隻是一個閃身,張佩風就出現在那人身後,抬腳一踹,在隊員重心還在前方時,就被直接踢向了遠方的屍群。
但這還沒完,隻見張佩風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把攀巖槍,隨後他對準了正在落向屍群的那人。
“砰!”
釘頭瞬間刺入對方的體內,牢牢的嵌入血肉中。
“啊!!!”
慘叫聲傳來了兩次,第一次是對方受傷的聲音,第二次則是他掉落屍群的聲音。
張佩風將槍一抽,鋼絲繃緊,將對方從屍群中拽了出來,那些喪屍果然開始如他所想,朝著這邊衝來。
像是一個池塘突然破了一個口,屍潮從裂口處噴湧而出,然後如同決堤般向著兩側塌陷擴散。
那人很快被鋼絲拉迴,卻被吊在了大樓半腰處,身上多處咬傷,狀態很差,但還不至於奄奄一息。
屍群很快將下方圍得水泄不通,那名隊員抬頭咬牙切齒地喊道:“畜生!我與你無冤無仇!你!”
“是啊,”張佩風笑著,似乎非常享受這一刻,他舔了舔嘴唇,眼中是一種瘋狂的迷醉。
“我會好好感謝你的死亡,畢竟癮上來了,我也很無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