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一戰，王仙芝逼得我使出一劍開天門，可那一劍老夫若全力出手王仙芝必死！


    可那是一場比試而已，他王仙芝又是如此天才絕頂之人，老夫惜才於是在過程中收了力。”


    "所以你堂堂劍神就敗給了一個後起之秀，而那把能與王權劍相媲美的木馬牛也就此被折斷！


    你也因此失去了天下第一這個位置！"


    李淳罡的目光堅定如鐵，"那又如何？所謂的天下第一老夫又不在意，皆是些虛名罷了！"


    這一刻，傲來三少在李淳罡身上仿佛看到了一座獨屬於他李淳罡的江湖。


    傲來三少沉默良久，終於歎了口氣："你這家夥還真是心大，這天下第一說放下就放下了！"


    隨即擺擺手："罷了罷了，反正也已經打過了，我有事就先走了。”


    他轉身就走，身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李淳罡，可別死了！不然這天下可就無趣了很多！"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煙霧般消散在空氣中。


    顧一目瞪口呆："師、師父，他到底是..."


    李淳罡望著傲來三少消失的方向，輕聲道："一個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怪物，算了，不提他了，走吧..."


    夜幕降臨，酒肆內點起了油燈。


    李淳罡和顧一相對而坐，桌上擺著簡單的飯菜。


    "老...劍神..."顧一欲言又止。


    李淳罡夾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咀嚼片刻才道："小子，你跟我學劍多久了？"


    "一個月左右..."聞言顧一細細迴想與對方答應教他的那一天。


    前前後後加起來也就一個多月。


    "一個月..."李淳罡聽後眉頭擰了擰。


    “那你可學到了幾成？”


    顧一低下頭："額...九成吧..."


    此時少年心中早已無語，從開始到現在李淳罡就隻教了他紮馬步。


    "嗯，九成...還行！"


    “明日開始，老夫正式教你小子劍招！”


    "什麼？"顧一猛地抬頭，"劍神，你真的要教我...！"


    可這時李淳罡卻製止對方："怎麼還叫起老夫劍神了？我還是喜歡你之前對我的稱唿，以後也這麼叫！"


    "總之我不喜歡你叫我劍神..."


    “聽明白沒？”李淳罡罕見地提高了聲音。


    顧一聞言心中一緊，“是。”


    看到對方這副模樣，李淳罡才點了點頭："好孩子，來吃飯，邊吃邊想想明天想學哪一招，到時候老夫就教你哪一招！"


    "我想學兩袖青蛇！"顧一猛然道。


    見對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說出來，李淳罡當即詢問道。


    "為何想要學兩袖青蛇？"


    “今日老夫那一招一劍開天門你看到了吧？劍開天門啊！”


    顧一當即解釋道：“一劍開天門強是強，可現在就算我學了也用不了啊，那還不如兩袖青蛇來的實在。”


    “而且我覺得兩袖青蛇也很強啊！”


    說著，少年還用手比劃了起來。


    李淳罡看著少年那滑稽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


    "也罷，既然想學兩袖青蛇，那老夫便教你。"


    顧一眼睛亮得驚人："真的？您答應了？"


    "不過..."李淳罡想了想道。


    "我們還是迴小鎮去吧，那裏比較合適你學劍！"


    武帝城雖好，但有王仙芝在，顧一很難學得起來劍。


    俗稱心理作用，讓一個少年頂著一個天下第二...


    顧一毫不猶豫地點頭："您說去哪就去哪！"


    少年眼中滿是信任，仿佛隻要能跟著李淳罡學劍，去哪裏都無所謂。


    李淳罡心頭就欣慰又無奈。


    這傻小子，確實挺聽話的，但就是有些時候挺憨的。


    "先吃飯吧，我們明早再出發。"


    ……


    武帝城，高聳的城牆之上。


    王仙芝一襲白衣，負手而立，遙望滿天繁星。


    夜風拂動他的衣袍，卻吹不散他眉宇間凝結的沉重。


    "紅紅姐，你來了。"王仙芝頭也不迴地說道，聲音平靜如水。


    一道紅色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城牆另一端。


    塗山紅紅赤足踏著城牆的青磚，每一步都輕盈無比。


    "二十年不見，如今的你已經變得這麼強了。"塗山紅紅走到王仙芝身旁，與他一同仰望星空。


    王仙芝沒有接話，隻是目光深邃地望向北方——那裏是圈外通道所在的方向。


    "不打算迴去看看嗎？"塗山紅紅突然問道。


    "雅兒她...很想你。"


    王仙芝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複如常。


    他依舊沉默，仿佛沒有聽見這句話。


    塗山紅紅轉過頭，直視王仙芝的側臉："你用二十年來準備與李淳罡的一戰，我能理解。


    可如今你與李淳罡的一戰已經結束，打算何時迴去見見雅兒？"


    夜風突然變得猛烈，卷起兩人的衣袍。


    王仙芝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堅定："時機到了，我自然會迴去見她。"


    "時機？什麼時機？"塗山紅紅的聲音陡然提高，"你還要讓她等多久？二十年？三十年？還是一輩子？"


    “就算雅兒能等，你呢？你又能等多久？”


    王仙芝的目光依舊望向遠方："現在的我還有沒有做完的事，所以沒辦法迴去。"


    現在的他還要蓄勢，他想要以此世之威徹底鎮壓圈外。


    關上那條該死的通道！


    "又是這個理由！二十年來你就是這樣說的！"


    “起初我以為你是要等與李淳罡完成當年的那一戰，可如今你又說有沒做完的事情...”


    王仙芝終於轉過頭："容容姐，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如今身上的擔子啊！"


    聞言塗山紅紅突然心中一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你在說什麼？什麼容容...？”


    "容容姐，別裝了，如果是紅紅姐的話早就一拳打過來了。"王仙芝的聲音中罕見地流露出一絲無奈。


    隨著王仙芝的話音落下，氛圍一時間有些詭異。


    隨後還是塗山紅紅率先開口：“原來在你心中紅紅姐是這個樣子的嗎？”


    眼前的“塗山紅紅”緩緩變化成了塗山容容。


    “主要是如果是紅紅姐的話，根本不會跟我廢話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