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娘,我想領(lǐng)養(yǎng)月落。”
深夜了,郭全久久未能入睡,身邊人自然也是。
“去年,咱老爺子還在,我知道我不該提這事,月落這孩子我看著長大的,他未來可能沒有像咱小良那樣知書達理,但絕對是一個聽話的孩子。”
婦人翻過身來,輕聲道:“私塾先生說了,以小良的表現(xiàn),明年就可以進城裏的大學堂,一年大概要三四十兩銀子。壇子裏的積蓄還夠交一年的。”
“唉·····”郭全歎了口氣,“衙門裏的一些事情,我要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話,酬勞還能多一些。”
“所以呢?你教小良以身作則就是這麼以身作則嗎?”
郭全苦笑著,有些不知所措。
“衙門裏······基本上都那樣了。”
“郭全,當初我說過了,你要麼就一條道走到黑,要麼死也要把背挺直!別跟我半路整這套!”
郭全坐起身,長舒口氣,粗糙的手輕揉著妻子的頭,“我聽你的。”
郭全道:“今年也給月落做件棉衣吧。”
婦人有些埋怨道:“去年沒做嗎?才幾天啊!就成那樣了!”
她翻身背朝著郭全,不耐煩道;“你明天還要工作呢!睡覺!”
月牙兒高高懸在空中,忽隱忽現(xiàn),星光燦爛無比,明天注定是個好天氣。
深山宅院的某處房屋內(nèi),本應(yīng)該昏暗,不知主人家用了什麼秘法,整個屋子亮如白晝,房間裝修有些單調(diào),正因此,盤腿低頭坐地上的月落顯得格外突兀。
月落正對麵,一位約二十出頭的男子慵懶地躺在古木靠椅上,一襲白色長袍上繡著各種銀色花紋,白色長發(fā)被很隨意地束起。他手撐著頭,睥睨月落,冷聲道:“打碎了我的古瓷,我且不說什麼,但是偷了我先知瞳,你拿什麼還?”
月落依舊低著頭,一隻手捏起褲子上的布料,來迴揉搓著,小聲嘀咕道:“我不知道偷了你什麼桶,什麼桶的,還我也還不起,拿什麼還,拿命還唄。”
他也想過跑,可對麵是實打?qū)嵉男逕捳撸÷犎苏f,修煉者打普通人就跟拎小雞似的,自己沒見過修煉者出手,難道還沒見過拎小雞麼?手往雞翅膀那一抓,再捏住脖子,菜刀往脖子上一劃,血就流出來了,然後就是往熱水裏一丟······拔毛······這樣自己就有雞屁股吃啦!雞屁股那叫一個香!
話說迴來,剛剛這人拎自己也跟拎小雞差不多呢!一直拎到這,到現(xiàn)在胳肢窩還疼著。
“好啊。”
白發(fā)男子隻是抬起一隻手。
月落急忙起身道:“明天!明天晚上行不行!”
“哦?有什麼沒完成的事?”
麵對詢問,月落不語。
隻是片刻,白發(fā)男子打了個響指,一道細長的火焰波紋飛速朝月落襲來。
月落下意識抬手抵擋,緊閉的雙眼有著一絲金色光芒溢出。等到迴過神來,無事發(fā)生,白發(fā)男子已經(jīng)打開房門。
“裏麵有床,今天你先睡這,幫我做一件事,做完就不用你還了。”
月落後背以及額頭已經(jīng)全是冷汗,顫著聲道:“什麼事?”
白發(fā)男子輕笑道:“還沒想好。”
關(guān)門前,他又道:“如果想關(guān)燈,說一聲關(guān)燈,即可。”
門外,月光傾灑在白發(fā)男子身上,加上那銀白衣裳,整個人顯得十分神聖。他目光所及處,兩隻半人高的火鳳壓製著黃毛狐貍的四肢,直到白發(fā)男子輕輕一揮手,火鳳消散,黃毛狐貍才得以解脫。
黃毛狐貍晃頭晃腦,舒展著四肢,兩隻眼眸依舊是奇異的金色。
白發(fā)男子打趣道:“被先知法陣打傷的感覺如何?”
黃毛狐貍冷哼一聲。
“我說你這家夥,盯著先知瞳這麼久,我也讓你試了,你自己打不開就算了,還要卜卦找到能進入陣法的人!這下好了,陣法沒了,先知瞳也沒了,開心了嗎?”
白發(fā)男子圍著黃毛狐貍轉(zhuǎn)了一圈,嘖嘖出聲,“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呀,這不是還有一身傷嗎?真是笑死我了,先知設(shè)下的法陣,你竟然想著蒙混進去!”
黃毛狐貍竟然口吐人言,嗓音如白發(fā)男子一般醇厚,“那又如何,就算他拿到了先知瞳,我也有辦法弄過來。”
“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顯得可笑!”白發(fā)男子正色道:“先知大人賦予你那麼大的權(quán)能,我真不明白你還覬覦這先知瞳做什麼!”
黃毛狐貍低著頭道:“我隻想再知道有關(guān)於他再多一點的信息,再多一點點就行······我想弄清楚當初為什麼他要把我留在這!一年又一年,如今都快數(shù)不清多少年了!為什麼?為什麼他不把我?guī)ё撸∷髅髡f過————”
白發(fā)男子打斷他道:“我還是那句話,你怎麼折騰我不管,但是你每受一次傷,這天靈界的秩序就會混亂一分!”
“我會解決的。”
數(shù)道金色鎖鏈憑空出現(xiàn)在黃毛狐貍身上,叮叮當當?shù)蔫F鏈碰撞聲不絕。等到鎖鏈消失,黃毛狐貍也消失不見。
“白嵐,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在這之前,我不會動月落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