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哥哥!你怎麼樣?”
陶紫滿臉擔憂,吃力地將月落攙扶到椅子上,紫色寶石般的眼睛仿佛要泛起水花。
“沒事······”月落臉色慘白,剛剛那一下可能牽動了傷口,整個人痛的提不起一點力氣。
月落看向古蕓,“我看到有很多修煉者都出地龍了,我們也出去嗎?”
“靈獸群的情況還不太清楚,我先出去看看情況,你跟陶紫待在這裏。”
“還有師父!”陶紫揮動小手。
“行,我會看看的,馬上迴來!”
古蕓關上房門,往出口處奔去。
地龍龍尾還有著不少低階火背雀糾纏,那個被張順喊靈靈的女子正率領著天火的陣師符師奮力抵抗,可他們本就消耗過大,有戰鬥力的修煉者不多,火背雀仿佛無窮無盡般攻擊一次比一次兇猛。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都搭把手!荒山野嶺的出事了大家都要死!”
眾多修煉者紛紛調動靈力,一瞬間五顏六色的攻擊如同浪潮般一齊湧到尾部的各個戰場。
“你小子,真不怕死啊!”
張順現在狼狽至極,頭發散亂,衣衫襤褸,滿身血跡。離庭攙扶著他,兩人一步一步往地龍趕去。
離庭笑道:“我師父說了,人要知恩圖報,我喝了你一口酒,來幫你是應該的!”
張順無奈的搖搖頭,正色道:“還沒結束,這批靈獸的攻擊很有組織性,君主很有可能就在附近,一旦君主————”
兩人俱是後背一緊。
下一刻,巨大的黑影從山穀飛出,日光下兩人的影子仿佛被一座大山蓋住,勁風吹的兩人站立不穩。
火背雀君主!
渾身漆黑羽毛在太陽反射下散發著金屬的光澤,脖頸處直到尾巴處的羽毛仿佛燃燒著火焰。
隻不過輕輕揮動翅膀,就有一道威力恐怖的靈力罡風吹向兩人。
“離庭!走!這君主實力不對勁!”
張順掙脫開離庭,催動著手上靈力,忽然被離庭打斷。
離庭快步跑向前將張順護在身後,一隻手探向背後劍柄,渾身靈力洶湧。
“離劍第一式,離焰!”
離庭持劍豎斬,半月型火焰輕而易舉地切開罡風直衝衝斬向火背雀君主,恐怖的劍氣加上高溫火焰就算是君主也不得不避開鋒芒側身躲開。
離火劍······張順震驚不已,他迅速盤腿坐下,調動體內六道陣符。
張順手執一根細長毛筆,在空中開始畫陣。
“離庭!給我護法!”
盡管輕鬆躲開了離焰,可那股灼熱感落到火背雀君主身上卻仿佛是打臉一般。
一聲嘯鳴,數百隻火背雀應聲飛起,在離庭周身上空不斷盤旋。
它們調整好攻擊姿態,像一支激發的箭矢般紛紛落下。
“離劍第三式,火楓!”
離庭步伐切換,相比於第一式的勢大力沉,這次的劍招明顯要輕盈許多,離劍舞動仿若遊龍,幾十道巴掌大小的離焰紛飛向上。
空中落下的火背雀先是被離焰灼燒成焦炭,隨後劍氣溢出切成粉碎的灰燼。
離庭身形在張順周圍不斷閃動,絲毫不漏地接下了陣陣火背雀箭雨。
趁著離庭被纏住的時機,君主火背雀張開尖喙,全身的紅色靈力如鯨吞般匯聚其中。
附近的火背雀瘋狂鳴叫,揮翅遠遁。
一道火紅光束從尖喙中噴出,恐怖的靈力威壓就連離庭都沒有自信能夠抵擋下來,可是現在的他還不能退!
“交給我!”張順大喊道。
陣法完成,張順手中毛筆消散,雙手結印。
“嗡!”
張順單手前指,剛剛畫成的法陣驀然變大,擋在兩人身前。
轟!
兩道靈力撞擊瞬間激起振聾發聵的爆炸聲,煙塵四起,兩人在法陣的保護下不斷後退。
“還沒完呢!”張順冷笑一聲,再次調動靈力,頃刻間法陣再次擴大了好幾倍,繁奧的符文閃爍旋轉。
君主火背雀麵露懼色,雙翅揮動,轉身便逃。
一個接一個的青色光點在法陣上亮起,眨眼就增長成圓盤大小。
光球激蕩而出,其速度之快在半空中拉成了一道道線條!
它們好像長了眼睛一般不斷跟隨君主火背雀。
君主火背雀在空中靈活展翅,躲掉不少攻擊,但最終還是被一道青色靈力擊中身體,串起一串串血珠,大片羽毛飛落,它哀嚎一聲,筆直掉落山穀。
不一會兒,巨大的撞擊聲響反饋到兩人耳中。
離庭揮手驅散煙塵,將張順攙扶起來。
“死了嗎?”
張順這下徹底強弩之末,再無戰鬥力,他艱難的搖了搖頭。
“七階君主,死不了!”
“要趕緊離開這裏!”
太陽不似之前那麼熱情,下降了許多,出了地龍的月落感覺到一股寒意。
由於當時人群都被吸引到龍尾,君主火背雀的出現看到的人寥寥無幾,隻知道龍頭處好像有很強大的靈力波動,再之後那些低階的火背雀突然亂了陣腳,沒堅持一會就跑了大半。
乘客基本上都是熟悉的相互抱團,有些喝酒的自來熟湊在一起聊得火熱,好像是談到什麼有趣的話題時不時後仰大笑,零零散散的乘客還是居多,有些幹脆修行起來。
車尾處,吳靈靈正在給一群要個說法的乘客耐心解釋,還有著不少人負傷,天火商盟的成員東跑西跑忙的不可開交。
“巳戌號應有三百二十七人,已經清點完畢,無人失蹤。”
“已經飛劍傳書後方站點峽州城,前方站點銅門城以及同一路線的午未號,告知目前情況,封鎖線路,維修隊預計兩日後到達!”
“靈石儲備消耗過大,需要補充。”
張順隨便收拾了一下自己,至少看起來沒有那麼嚇人了,聽著手下的匯報,沒有人出事就還行。
幾人在房間內開始商討。
最終多數人讚成的方案還是調轉車頭,迴峽州城,在那裏進行傷員治療以及靈石補充。
靈石是一種不純粹的靈力凝聚成的產物,通常用作大型法陣的動力。
剛剛那一趟下來已經儲備不多,必須補充。
列車調轉動力需要重新轉換法陣,由於好幾位技術人員身受重傷,進展緩慢。
這個返迴的決定一開始通告的時候就有很多人不滿,而現在已經晚上了還沒弄好,一下就引起不少人發牢騷。
甚至好幾個人大喊著:“退錢!退錢!”
負責安撫眾人的吳靈靈心力憔瘁,快要崩潰了。
“張大人,大晚上把我喊出來做什麼呢?”
大晚上,張順神神秘秘的把月落喊出門,兩人沿著軌道一路走著。
月落迴頭望了一眼,地龍燈光明亮,周圍還燃起好幾個火堆,不過他們已經走的越來越遠。
“這不是有事找你幫忙嘛!”張順不好意思的笑著,“我酒壺掉路上了,你不是晚上看的清楚一點,幫我找一找。”
月落有些無語,“我倆可都是傷員啊!一個葫蘆而已,大不了再買一個啊!”
“多危險啊!我不找了!”月落轉身要走。
張順豎起一根手指道:“一枚小雪錢。”
月落兩眼放光,立馬換了一副麵孔,學著那管家諂媚道:“好說好說,有張大人在能有什麼危險啊!”
兩人一邊聊著,不知走了多遠。
周圍溫度驟降,月落哈欠連天,兩人唿吸間白氣騰騰。
其實走了一炷香時間的時候張順就打算放棄的,誰知道月落死活不肯!
什麼酒壺就是親兄弟啊!有酒壺才有未來這種亂七八糟的話都說得出口。
正當張順想要再提一次迴去的時候,月落興奮的大喊一聲,一路奔跑。
隨後月落抬起手,高興地晃了晃。
“找到酒壺了!”
“小雪錢!一枚小雪錢!”
張順忽然臉色大變,驚喊道:“月落!快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