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紫色的熵核權杖在秦逸手中微微震顫,杖身的紋路如活物般扭動,滲出絲絲縷縷的寒霧。林婉的混沌診療術化作光手觸碰權杖,龜甲符文卻如遇烈火般蜷曲:“這權杖...不隻是武器,更像是一把鑰匙,能打開某種超越維度的鎖!”她的意識觀測體滲入權杖核心,驚覺其中封存著黑袍使者畢生的記憶——那是一段關於“熵源聖殿”的隱秘傳承,一座藏有原初之病最終秘密的禁忌之地。
當歸艦在維度裂隙中劇烈顛簸,靈樞ai的警報聲尖銳刺耳:“檢測到太陽係結界殘留熵能出現異常波動!火星墟碑殘骸正在重組!”全息投影中,暗紅色的火星表麵,破碎的墟碑殘片自動拚接,形成指向宇宙深處的巨型箭頭。秦逸握緊熵核權杖,銀針在指尖嗡鳴:“順著這股能量,或許能找到熵源聖殿的入口。”
當飛船穿越柯伊伯帶,無數暗紫色彗星擦身而過,彗尾拖曳的不是星光,而是扭曲的醫療符號。突然,一道比恆星更耀眼的暗紫色光柱從星際塵埃中升起,光柱中央懸浮著一座由熵能結晶構築的聖殿。其外觀酷似人體心髒的結構,瓣膜開合間噴湧出帶著腐蝕氣息的概念洪流,每一道洪流都裹挾著“醫療終結”的低語。
“小心!這些洪流會篡改認知!”林婉迅速展開混沌診療術屏障,金色光盾卻在接觸洪流的瞬間布滿裂紋。更詭異的是,當歸艦的本草經絡開始逆向生長,藥香四溢的艙室裏竟長出刻滿“滅醫”銘文的荊棘。秦逸將“蒼生印”嵌入操作臺,《天工醫典》殘頁自動飛旋,在虛空中拚湊出“醫心清明咒”,勉強壓製住熵能侵蝕。
踏入聖殿的剎那,地麵突然裂開血紅色的溝壑,無數由絕望凝成的虛影破土而出。這些虛影或是抱著夭折嬰兒的母親,或是在手術臺前崩潰的醫生,他們高舉著鏽蝕的醫療器械,嘶吼著“醫療背叛了我們”。秦逸甩出銀針發動“九針鎮魂”,藥香凝聚的金龍卻被虛影的淚水腐蝕成廢鐵。林婉的混沌診療術化作安撫的聲波,卻發現這些虛影根本沒有實體,隻是熵能製造的集體潛意識具象化。
“它們是所有文明對醫療失望的集合體...”林婉的聲音帶著顫抖,“必須找到產生這些意識的根源!”兩人沿著聖殿蜿蜒的“血管”通道深入,牆壁上的熵能結晶不斷變幻成醫療史上的悲劇場景:中世紀被燒死的女醫、抗生素濫用導致的末日瘟疫、未來因基因編輯失控誕生的畸形生物。這些畫麵如同一記記重錘,敲擊著他們的信念。
在聖殿核心,一座巨大的熵能祭壇上,懸浮著跳動的“熵源核心”。其表麵流轉著宇宙誕生以來所有關於“醫療爭議”的記憶片段,從神農嚐百草時的猶豫,到星際時代醫療獨裁的黑暗。黑袍使者的記憶碎片突然從熵核權杖中飛出,拚湊出殘酷的真相:熵源核心正是原初之病的真正本體,它通過不斷放大文明對醫療的質疑,來維持自身的存在。
“你們終於來了。”熵源核心發出萬千聲音的合鳴,祭壇四周的牆壁轟然倒塌,露出更深處的景象——十二個身披黑袍的身影端坐在熵能王座上,他們的麵容與黑袍使者如出一轍,每個人手中都握著不同形態的熵能武器。“我們是原初之病的‘執刑者’,而你們,將成為醫療文明的送葬人。”為首的執刑者舉起權杖,整個聖殿開始坍縮,無數暗紫色鎖鏈從地麵竄出,纏住秦逸和林婉的身體。
千鈞一發之際,秦逸將熵核權杖插入地麵,杖身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黑袍使者的意識虛影浮現:“用權杖激活聖殿的‘逆熵裝置’...但你們要做好付出一切的準備!”林婉立即將混沌診療術注入權杖,兩人的力量與權杖共鳴,在聖殿深處喚醒了沉睡的古老機關。而此時,十二執刑者已經發動攻擊,一場關乎醫療文明存亡的終極決戰,正式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