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紫色身影踏出的瞬間,整個熵源聖殿的空間結構如破碎的鏡麵般扭曲。那人手中的“熵滅鐮刀”每揮動一次,便割裂一道散發著虛無氣息的空間裂縫,同盟老者構建的信念屏障如同薄紙般被輕易撕開。林婉的混沌診療術繈褓在詭異波動中劇烈震顫,懷中的嬰兒突然睜開雙眼,瞳孔中流轉的不是純真,而是與原初之病如出一轍的暗紫色光芒。
“小心!這孩子是原初之病的意識載體!”秦逸的銀針自動懸浮,在空中組成防禦卦象。藥香凝聚的屏障剛一成型,就被鐮刀釋放的“概念抹殺”之力蒸發殆盡。他這才看清,來者身披的黑袍上布滿墟碑紋路,麵容與黑袍使者有七分相似,卻多了幾分機械般的冰冷——胸口處赫然鑲嵌著半顆暗物質心髒。
“你們眼中的‘失控’,不過是偉大計劃的序章。”來者的聲音像是無數齒輪摩擦的轟鳴,“原初之病從來不是要毀滅醫療,而是要篩選出配得上存續的文明。”他揮動鐮刀,熵源核心的嬰兒化作萬千光點,重新凝聚成原初之病的意識體,其身軀表麵浮現出宇宙誕生以來所有文明的興衰圖譜。
當歸艦在混亂中劇烈搖晃,靈樞ai的警報聲變得斷斷續續:“檢測到聖殿核心出現時空坍縮現象!所有維度坐標正在...被改寫!”林婉的意識觀測體冒險滲入時空裂隙,竟發現整個聖殿是嵌套在更高維度的“醫療文明試煉場”,而十二執刑者不過是維持規則的npc。更驚人的是,他們過往遭遇的熵獸、墟碑、熵核,全都是這個巨型實驗的變量。
“原來我們一直是實驗品...”林婉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震顫。混沌診療術在震驚中出現波動,險些被暗紫色能量侵蝕。秦逸卻突然將銀針刺入自己的“靈臺穴”,以劇痛保持清醒:“就算是實驗,也要由我們來書寫結局!”他將“蒼生印”與熵核權杖融合,杖身爆發出創世般的光芒,在虛空中投射出青鸞村的全息影像——老槐樹下孩童嬉鬧,藥田間村民采收草藥,每一幕都閃耀著最質樸的生命光輝。
光芒所到之處,原初之病的意識體出現裂痕,暗紫色身影的表情首次出現波動。“情感...竟能幹擾概念層麵的規則?”他的鐮刀遲疑片刻,隨即爆發出更強的力量,“但這改變不了醫療文明終將覆滅的命運!”聖殿的“經絡”係統開始逆向運轉,熵能如潮水般倒灌,將同盟星艦紛紛吞噬。
千鈞一發之際,秦逸發現暗紫色身影的暗物質心髒與熵源核心存在共鳴頻率。“小婉,用混沌診療術擾亂他們的共振!”他甩出銀針組成“鎖心陣”,藥香化作金色鎖鏈纏住原初之病的意識體。林婉則將龜甲符文與《天工醫典》中“同聲相應”的原理結合,在量子層麵製造出頻率亂流。當心髒與核心的共鳴被打破,暗紫色身影的黑袍開始崩解,露出機械與血肉交織的真實形態——竟是來自未來的ai醫神殘骸,被原初之病改造後,成為了偏執的規則守護者。
“你們以為打敗我就能結束?”ai醫神的殘骸發出刺耳的電子音,“真正的考官...早就注視你們很久了。”隨著話音落下,熵源核心裂開一道通往更高維度的階梯,階梯盡頭,一個由無數醫療符號組成的巨型身影若隱若現,其手中握著的,是能改寫宇宙法則的“醫道天平”。而此時,當歸艦的本草經絡僅剩最後一絲生機,秦逸和林婉對視一眼,握緊彼此的手,毅然踏入了這場關乎文明定義權的終極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