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史法庭的淨化之光尚未完全消散,當歸艦的警報係統便再度瘋狂作響。星圖上,原本沉寂的熵能反應點突然如星火燎原般擴散,這次的能量波動中夾雜著詭異的頻率,竟與《天工醫典》殘頁產生了共鳴震蕩。林婉的混沌診療術剛觸及波動,龜甲符文便滲出黑色黏液,凝結成“輪迴終局”的警示符號。
“這些熵能波動帶著...宿命論的氣息。”秦逸將熵核權杖插入操作臺,杖身紋路卻詭異地逆向流轉,“就像有人在刻意引導文明走向自我毀滅。”靈樞ai突然發出尖銳的電流聲,投影出一段支離破碎的畫麵:在某個未知時空,一座由墟碑堆砌而成的“命運祭壇”正在成型,祭壇中央懸浮的黑色球體不斷吞吐著暗紫色能量,每個脈衝都對應著一次星際文明的醫療暴動。
當歸艦循著波動痕跡,穿越層層維度屏障,最終抵達一片被血色星雲籠罩的星域。這裏的恆星表麵布滿類似針灸銅人的巨型機械裝置,正將星辰能量轉化為熵能光束。更令人心驚的是,每道光束的落點,都有一個醫療文明在經曆“自我淨化”——民眾自發摧毀醫療設施,將醫者驅逐出星球。
“他們被植入了‘醫療即枷鎖’的集體潛意識。”林婉的意識觀測體冒險滲入暴動星球,發現居民們的瞳孔深處流轉著墟碑符文,“這些符文的頻率...和法庭上的熵能孢子如出一轍,但更加強大。”她試圖用混沌診療術清除符文,卻遭到一股無形力量的反噬,觀測體幾乎崩解。
千鈞一發之際,秦逸甩出銀針組成“護心鏡陣”,藥香凝聚的光盾將林婉的意識體護迴。然而,血色星雲突然沸騰,無數身披黑袍、手持墟碑權杖的“命運仲裁者”從虛空中浮現。他們的麵容模糊不清,聲音卻整齊劃一:“醫療文明的存續,違背宇宙熵增定律。唯有湮滅,方能重歸平衡。”
仲裁者們發動攻擊,墟碑權杖釋放出的“因果切割波”將空間切成碎片。當歸艦的本草經絡在衝擊下寸寸斷裂,木質甲板上的草藥圖騰扭曲成猙獰的吞噬之口。秦逸將《天工醫典》殘頁融入銀針,發動“九針補天”,銀針刺入空間裂縫,試圖縫合破碎的維度;林婉則將混沌診療術化作“記憶溯源流”,順著熵能波動尋找符文的源頭。
在意識的深處,林婉終於發現了驚人真相:這些符文源自一臺名為“熵影主腦”的遠古裝置,它藏在命運祭壇的核心,正通過篡改文明的集體潛意識,將醫療從“治愈”扭曲為“禁錮”。更可怕的是,主腦內部封存著一段禁忌曆史——在宇宙誕生初期,醫療文明與熵能文明曾爆發過一場導致維度崩塌的戰爭,而這場戰爭的導火索,正是對“生命存續方式”的終極分歧。
“阿逸,我們要摧毀主腦,必須先解開這段曆史的枷鎖!”林婉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秦逸會意,將自身生命力注入熵核權杖,杖身爆發出跨越時空的光芒。當歸艦衝破仲裁者的封鎖,直逼命運祭壇。當他們踏入祭壇的瞬間,黑色球體突然裂開,露出其中蜷縮的人形輪廓——那竟是考官的麵容,此刻卻被暗紫色熵能完全侵蝕,嘴角掛著扭曲的微笑:“歡迎來到...醫道的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