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艦的警報聲尚未停歇,觀測者之眼形態的平衡密鑰突然爆發出刺目強光。舷窗外,無數鏡麵從虛空中浮現,每一麵鏡子都映照著截然不同的宇宙圖景:林婉看到自己身著議會華服,冷漠地簽署著基因淨化法案;秦逸則目睹機械文明的艦隊將自然星球熔鑄成巨型計算機。望舒的基因烙印劇烈震顫,少年攥著短笛的手指滲出鮮血:“這些鏡子...在照出被掩埋的真相。”
“這是初代道侶設下的因果迷宮。”秦逸將銀針抵在鏡麵上,銀芒接觸的瞬間扭曲成問號形狀,“每麵鏡子都是一個平行時空的入口,密鑰碎片就藏在某個‘錯誤’的時間線裏。”話音未落,林婉的晶化右手不受控製地觸碰到最近的鏡麵,金色光芒與鏡麵的幽藍交織,將她吸入一片看似和平的銀河——這裏的議會依舊清明,醫道聯盟備受尊崇,卻在暗中推行“完美基因計劃”,所有攜帶缺陷基因的生命都被送往“淨化中心”。
“這是我們沒能阻止基因暴政的未來...”林婉握緊因果錨,卻發現此地的因果法則已被篡改。當她試圖拯救一名被押解的變異者時,周圍的空氣突然凝固,無數金色鎖鏈從虛空中伸出,將她與變異者捆向淨化中心的巨門。關鍵時刻,鏡麵傳來秦逸的唿喊,銀針碎片化作流光擊碎鎖鏈:“林婉,這裏的一切都是鏡像意識的投影,找到核心才能破局!”
秦逸則陷入了另一個恐怖時空。他的觀測者之力完全失控,銀針自動將星係熵化,而他被迫與無數個“自己”戰鬥。這些鏡像秦逸有的身披黑袍,成為齒輪組織的首領;有的渾身纏滿繃帶,在瘋狂實驗中茍延殘喘。“觀測者的宿命,就是被力量吞噬。”某個鏡像冷笑著將銀針刺入他胸口,“你以為能逃脫?”秦逸在劇痛中突然覺醒,將銀針碎片組成初代道侶的封印符文:“我是觀測者,更是醫者!”銀芒迸發的瞬間,所有鏡像破碎,顯露出隱藏在時空褶皺中的密鑰碎片。
望舒身處的鏡麵世界最為詭譎。他的笛聲在這裏變成了詛咒,所到之處生命枯萎。靈樞族的長老虛影浮現,指責他背叛族群:“是你放走了熵化的惡魔!”少年蜷縮在地,基因烙印的光芒黯淡下去。但當他摸到懷中的短笛,蘇瑤的殘魂突然在意識中響起:“音波沒有善惡,關鍵在於吹奏者的心。”望舒猛地起身,吹奏出蘇瑤生前最愛的旋律,音波化作治愈的藤蔓,將枯萎的世界重新染綠,同時引出了最後一塊密鑰碎片。
然而,齒輪組織的餘孽早已滲透進鏡像空間。他們操控著“逆鏡守衛”——由破碎鏡麵組成的人形生物,手中的鏡盾能反彈所有攻擊。林婉與秦逸匯合後,發現因果錨和銀針的力量在鏡像法則下被削弱。關鍵時刻,星孩善體的意識降臨,化作光流注入觀測者之眼。密鑰發出轟鳴,所有鏡麵開始共振,顯露出隱藏在中心的“悖論核心”——那裏懸浮著初代道侶的意識殘影,她的手中握著最後一塊至關重要的碎片。
“你們以為找到了平衡?”殘影發出尖銳的笑聲,“平衡本就是謊言!”她將碎片捏碎,整個鏡像空間開始崩塌。林婉揮動因果錨,秦逸拋出銀針,兩股力量與星孩的光芒交織,強行重組碎片。在劇烈的能量碰撞中,初代道侶的部分記憶解封:她創造熵之主宰,竟是為了終結宇宙中無窮無盡的醫療倫理紛爭,卻沒想到力量失控。
當觀測者之眼重新完整,眾人被彈出鏡像空間。但穿梭艦的星圖顯示,熵化能量的匯聚速度再次加快。秦逸握緊密鑰,發現其上浮現出新的指引:熵主之心,在混沌與秩序的夾縫中跳動。林婉望著滿目瘡痍的宇宙,握緊因果錨:“無論前方是什麼悖論,我們都要為真正的平衡一戰。”而在他們離開後,某個破碎的鏡麵中,齒輪組織首領的虛影緩緩凝聚,手中把玩著一塊同樣的密鑰碎片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