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紫色沙漏在混沌裂隙邊緣緩緩旋轉,每一粒時砂墜落都引發周邊星係的記憶震顫。秦逸半跪在金牛座主星的廢墟上,山茶樹義杖徹底碎裂成齏粉,他的經絡因記憶瘟疫的侵蝕呈現出蛛網狀的暗紫色紋路。星孩的量子態身體愈發不穩定,善惡分身的對抗在他瞳孔中交替閃爍,而量子符殘片上的暗晶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
“必須阻止沙漏成型。”秦逸抹去嘴角的紫血,將神農鼎殘卷的灰燼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那些時砂每融合一分,熵源對意識的控製就加深一層。”話音未落,監察院的緊急通訊響起,全息投影中,數個星係的坐標同時亮起刺目的紅光——自愈教派的殘餘勢力駕駛著由暗紫色晶體重構的“熵影戰艦”,正以詭異的螺旋軌跡向沙漏匯聚。
星孩突然捂住胸口,歸墟能量不受控地暴走:“不對勁...蘇瑤前輩的晶化體...有危險!”在他預見的畫麵裏,蘇瑤懸浮在熵海的晶化身軀被無數暗紫色藤蔓纏繞,根係被改造成輸送熵能的管道,而自愈教派首領的虛影站在晶核頂端,手中握著由鏽蝕銀針與暗晶融合的權杖,冷笑道:“這具承載著萬藥之力的軀殼,終於要成為熵源重生的熔爐了。”
秦逸與星孩率領臨時拚湊的“逆熵艦隊”出發時,宇宙各處的信標再次亮起。這些由記憶瘟疫感染者建造的祭壇不斷向沙漏輸送信仰之力,祭壇中央的暗紫色晶體逐漸拚湊成熵源心髒的輪廓。艦隊剛進入天鵝座星域,便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攻擊——熵影戰艦釋放出“記憶洪流”,將船員們困在各自最恐懼的迴憶中。一名駕駛員深陷親人因無法治愈而離世的痛苦,竟操縱戰艦撞向友軍;另一名醫護官則在記憶中重複著林婉意識消散的瞬間,呆坐在控製臺前流淚。
“用歸墟能量構建意識屏障!”星孩咬牙將雙色光芒注入艦隊核心,但量子符殘片的暗晶侵蝕讓他的力量大打折扣。秦逸見狀,從懷中取出神農鼎殘卷,以自身經絡為引,強行施展初代道侶留下的禁術“醫心通明訣”。黑白二氣化作鎖鏈纏繞住記憶洪流,卻在接觸暗晶能量的瞬間開始燃燒,他的皮膚下浮現出與瘟疫相同的紫色紋路,意識海中不斷迴響著熵源的低語:“放棄抵抗...加入我們...”
當艦隊突破防線抵達沙漏外圍時,蘇瑤的晶化體已完全被改造成“萬病之源核心”。她的根係向四麵八方延伸,每一根藤蔓都連接著一個被感染的星球,將生命能量轉化為暗紫色的熵能。自愈教派首領揮動權杖,無數鏽蝕銀針組成的“熵影軍團”從晶核中湧出,這些怪物的身體由記憶殘片與暗晶構成,每一次攻擊都能撕裂現實與虛幻的界限。
星孩的善惡分身突然停止對抗,歸墟能量在絕望中產生異變,化作能吞噬記憶的“虛無漩渦”。他衝向晶核核心,卻被首領的權杖擊中,量子態身體出現裂痕。秦逸不顧自身安危,用燃燒著的經絡之力纏住首領,嘶吼道:“星孩!摧毀核心!這是唯一的機會!”少年強忍劇痛,將歸墟能量壓縮成能貫穿維度的光矛,然而在即將刺入晶核時,蘇瑤殘留的意識突然在藤蔓中蘇醒。
“別...殺我...”晶化體表麵浮現出微弱的綠光,“用我的根係...引導熵能逆流...”星孩的光矛停在距離晶核僅寸許的位置,他的雙眼因痛苦而通紅:“但這樣你會徹底消散!”蘇瑤的意識傳來最後的輕笑,根係主動纏繞住光矛,將其引向沙漏核心的熵源心髒。在兩股力量的衝擊下,晶核開始崩解,熵影軍團紛紛化作飛散的時砂,而蘇瑤的晶化身軀也在光芒中如櫻花般凋零。
自愈教派首領發出不甘的怒吼,身體在能量暴走中開始透明化。他將權杖刺入沙漏核心,暗紫色的熵源心髒突然膨脹,爆發出足以摧毀星係的能量波動。秦逸將星孩推出爆炸範圍,自己卻被餘波吞噬,神農鼎殘卷的灰燼在光芒中飛舞,與蘇瑤的晶化碎片融為一體,形成一道能暫時阻擋熵能的屏障。當塵埃落定,裂隙邊緣的沙漏雖已破碎,但熵源心髒的碎片卻如流星般墜向各個星係,而首領的虛影在消散前,將一枚暗紫色晶體植入了星孩的量子符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