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醫蓮的震顫尚未平息,秦逸便在星脈網絡的殘留數據中捕捉到一絲詭異波動。林婉的殘魂順著波動溯源,金瞳突然迸發出刺目光芒:“是鏽蝕銀針!初代神農的虛影正在人馬座旋臂出現!”話音未落,太素斷厄劍劇烈共鳴,劍身上浮現出與銀針同源的古樸紋路。
兩人循著能量軌跡穿梭至一片布滿隕石的星域,數以萬計的醫療殘骸漂浮在虛空中——機械文明的廢棄診療艙、修真者的殘破丹爐、魔法種族的碎裂藥瓶。在這片寂靜的墳場中央,初代神農的虛影正握著鏽蝕銀針,在虛無中反複刻畫某種神秘符文。每一筆落下,附近的隕石便開始扭曲變形,浮現出痛苦掙紮的人臉。
“他在修正火種暴走的後遺癥...”林婉的聲音帶著顫抖,“但每修正一處,就會遺忘一段記憶。”秦逸這才注意到,初代神農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動作機械如同提線木偶。當銀針第九次刺入虛空,整片星域的時空突然扭曲,秦逸的意識被強行拽入一段塵封的記憶:千年前,初代道侶竊取鏽蝕銀針試圖改寫生命法則,卻因力量失控引發宇宙級瘟疫,初代神農正是用這枚銀針將她封印。
“原來銀針是雙刃劍...”秦逸喃喃自語,卻見初代神農突然轉頭,空洞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時空。鏽蝕銀針驟然射出,裹挾著能抹除存在的湮滅之力。林婉的殘魂化作金瞳屏障擋在前方,光芒與銀針碰撞的剎那,秦逸看到屏障表麵浮現出初代道侶瘋狂的笑靨——她的意識竟藏在銀針的鏽蝕層中!
“小心!這是陷阱!”林婉的提醒遲了半步,銀針穿透屏障刺入秦逸肩頭。他的神農血脈與銀針產生劇烈排斥反應,皮膚表麵浮現出黑色鏽跡,記憶如潮水般湧出:秦天明臨終前將銀針托付給初代神農,囑托其守護宇宙平衡;初代神農為防止力量濫用,主動封印自身情感與記憶,卻也因此被初代道侶趁虛而入。
星孩的啼哭突然響徹星域,嬰兒身上的神農羽翼殘根亮起微光,將鏽蝕銀針震飛。秦逸趁機握住銀針,卻發現自己的意識正在被吸入針體內部。在銀針的記憶空間中,他看到初代道侶被封印前的最後畫麵:她瘋狂地將自己的意識碎片注入銀針,嘶吼著“醫道必將在混沌中重生”。
“原來她一直在等待銀針失控...”林婉的殘魂追入記憶空間,金瞳照亮黑暗角落,“秦逸,我們必須在她完全侵蝕初代神農前,喚醒銀針的本源力量!”兩人聯手將神農血脈與金瞳光芒注入銀針,鏽蝕層開始剝落,露出內部流轉著星辰光輝的真容。但代價是慘痛的——每剝離一層鏽蝕,初代神農的虛影就變得更加透明,他的記憶正在隨著封印解除而消散。
當最後一塊鏽跡脫落,銀針爆發出創世級的光芒。秦逸揮舞銀針刺向虛空,所有被汙染的醫療殘骸瞬間淨化,火種暴走造成的基因畸變也開始逆轉。然而,初代神農的虛影卻在光芒中漸漸消散,他臨終前將銀針拋向秦逸,最後的意識波動帶著釋然與遺憾:“守護好...醫道的本心...”
銀針落入秦逸手中的剎那,他突然預見了可怕的未來:初代道侶的意識碎片正在匯聚成新的軀體,而被修正的火種中,仍有幾處閃爍著詭異的黑色斑點。林婉的殘魂也察覺到危機,金瞳中映出宇宙暗處蠢蠢欲動的陰謀:“初代道侶在利用銀針的力量重塑自身,我們必須在她完成之前...”
話未說完,時空突然劇烈震蕩,無數黑色觸手從虛空中伸出,纏住秦逸與林婉。觸手表麵浮現出初代道侶的臉,她的笑聲充滿嘲諷:“愚蠢的守護者,你們以為修正記憶就能改變命運?真正的棋局,才剛剛開局...”隨著笑聲消散,秦逸手中的鏽蝕銀針再次蒙上一層薄鏽,而懷中的星孩,正用懵懂的眼神注視著這一切,渾然不知自己早已卷入這場跨越千年的醫道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