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者墓園的危機暫時平息後,林婉與秦逸帶著滿身疲憊迴到混元中樞。噬醫菌雖然被暫時壓製,但星孩石卵的秘密與兩派的虎視眈眈,如陰雲般籠罩在他們心頭。然而,宇宙的變化從不給人喘息之機,一場關於醫療本質的風暴,正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悄然襲來。
偏遠的藍星三號行星上,一位年輕母親正跪在病床前,她懷中的孩子因感染“量子輻射癥”陷入昏迷。這種疾病能將患者的細胞結構拆解成量子態,現代醫療手段雖能延緩惡化,卻無法根治。醫院走廊裏,《靜默公約》的警示牌泛著冷光——該公約嚴禁任何未經許可的醫療行為,違者將被處以“認知清除”。
母親望著孩子逐漸透明的身體,淚水滴落在床單上。她突然想起兒時祖母講述的古老故事:在醫療技術尚未發達的年代,人們僅憑觸摸與心意就能傳遞治愈之力。絕望中,她輕輕握住孩子的手,將臉頰貼在孩子額頭上,心中默念著對康複的渴望。奇異的現象發生了,她的手掌泛起柔和的微光,孩子體內四處逃逸的量子細胞竟開始緩緩聚合。
三天後,孩子生龍活虎地在病房裏奔跑,而母親卻被星際醫療執法隊帶走。消息迅速傳遍宇宙,引發軒然大波。在星際法庭上,全息投影中的法官神色冷峻:“根據《靜默公約》第73條,未經注冊的醫療行為屬於‘非法幹涉生命進程’,你將...”
“等一等!”稚嫩的聲音打斷審判。孩子突然衝到母親身前,伸出手掌按在一位受傷的法警肩上。原本深可見骨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血肉翻湧間竟連疤痕都未留下。整個法庭陷入死寂,孩子體內覺醒的“本能醫能”,打破了醫療被技術壟斷的鐵律。
“這是對生命科學的褻瀆!”火種重啟派的代表在旁聽席上拍案而起,“醫療是精密的科學,怎能讓這種原始、不可控的力量肆意妄為?”自由殘缺派卻發出冷笑:“恰恰相反,這證明所謂‘科學醫療’不過是少數人的霸權。每個生命都該有自我療愈的權利!”
辯論陷入白熱化時,審判席上空突然扭曲出一道星芒。星孩觀測者的虛影從中踏出,他身著由星辰編織的長袍,雙眸流轉著跨越時空的滄桑。當投票界麵彈出時,所有人震驚地看著那唯一的反對票——他否決了對母親的定罪。
“醫者非術,心也。”觀測者的聲音如晨鍾暮鼓,“當醫療淪為冰冷的程序,我們便忘了治愈的本質是生命對生命的尊重。”他抬手間,法庭穹頂浮現出遠古時期的畫麵:原始部落的巫醫吟唱著歌謠為族人療傷,魔法世界的 healers 以情感共鳴驅散病痛。
這場審判像投入湖麵的巨石,激起千層浪。宇宙各處的民眾開始質疑《靜默公約》的合理性,而混元中樞的數據庫裏,關於“本能醫療”的搜索量呈指數級增長。林婉與秦逸敏銳捕捉到其中的危機與機遇——如果放任本能醫療與現有體係衝突,必將引發新的混亂;但若是能找到平衡點,或許能開辟醫道的新紀元。
兩人決定深入研究孩子的能力。在混元中樞的實驗室裏,秦逸運用神農血脈的感知力,發現孩子體內活躍著一種特殊的“生命共振波”。這種波能與周圍環境產生共鳴,將情感轉化為治愈能量。林婉則通過太素斷緣劍殘留的靈性,追溯到這種能力的源頭——竟是與初代神農留下的“蒼生大醫”理念一脈相承。
然而,他們的研究剛有眉目,星際醫療聯盟便下達禁令,要求立即停止對“非法醫療現象”的研究。火種重啟派甚至派出精銳部隊,試圖奪取孩子進行“矯正治療”。林婉與秦逸不得不帶著孩子踏上逃亡之路,在躲避追捕的過程中,他們遇到了更多覺醒本能醫能的人。這些人來自不同文明、不同種族,卻都因同樣的天賦被排斥、被追捕。
在一處廢棄的星艦殘骸中,林婉看著圍坐在篝火旁的“異能者”們,心中湧起一股使命感。“我們不能再逃避。”她站起身,目光堅定,“《靜默公約》的初衷是規範醫療,但現在卻成了禁錮生命的枷鎖。我們要證明,真正的醫療,不該是技術的獨裁,而應是生命的共舞。”
秦逸握緊混元開天斧,點頭道:“沒錯。但前路必定艱險,星際醫療聯盟不會輕易放棄手中的權力。我們需要一個計劃,一個既能保護這些人的安全,又能改變現有醫療格局的計劃。”
此時,孩子走到林婉身邊,仰起小臉:“姐姐,我不怕。我覺得大家聚在一起,就像星星聚成銀河,肯定能照亮黑暗!”孩子天真的話語,讓眾人心中燃起希望。而在宇宙的暗處,星孩觀測者的虛影若隱若現,他望著這群反抗者,嘴角泛起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一場關乎醫療本質、文明走向的變革,正悄然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