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晚空的身影從城門走出,渡劫境威壓如潮水般湧來,卻在觸及星髓舟的道紋防護罩時,被淨化成縷縷金光。他見狀挑眉,眼罩下的逆星核第一次浮現驚訝之色:“有意思,諸葛老鬼竟把初代道紋給了你。看來你已見過那卷羊皮遺書了?”
龍坤握著初代聖主的遺書,目光冷冽:“初代聖主為何要用逆星軌封印亡者執念?荒淵與其他聖地究竟有何關聯?”
塗晚空輕笑,逆星軌在身後聚成五大聖地的圖騰虛影:“既然你想知道,便讓你看看九天大陸最深處的秘辛——五大聖地初代聖主的隕落之謎。”
“龍蒼穹,九天聖地初代聖主,以星髓之力鑄護生符,號稱‘星髓之下皆子民’。”塗晚空指尖劃過龍形圖騰,虛影中浮現出一位身披星甲的男子,“他是第一個本體與分身皆觸達渡劫境圓滿的修士,卻在飛升前留下遺訓:‘護生符不可沾血,否則必遭反噬。’可惜……”他瞥了眼渡橋白骨,“後世忘了他的警告。”
塗晚空:\"他本體雖飛升,但他分身在大戰中殞落了。″
“柳待雨,玄女聖地創派者,靈樞水法的奠基人。”第二道虛影是位素衣女子,掌心托著靈樞水鏡,“她以鏡海眼為根基,築就護生結界,卻因過度使用力量,油盡燈枯而亡。臨終前將靈樞水藻托付給海族,才有了今日的鏡海生態。”
“玄策禪師,歸禪初代聖主,禪魔同修的奇人。”第三道虛影盤坐於蓮花之上,周身纏繞黑白二氣,“他在歸禪火山坐化時,留下‘禪魔本一體’的偈語,卻被後世曲解為‘斬魔衛道’。如今的歸禪弟子,怕是早已忘了‘容魔’才是真禪。”
“孟劍一,浩然聖地創派祖師,以浩然劍意斬盡世間邪祟。”第四道虛影手握斷劍,劍穗上的稻秸紋與龍坤的道紋共鳴,“他隕於北境妖龍之亂,臨終前將劍意融入浩然符,才有了如今的浩然七式。但他不知,浩然符的‘護生’,竟要用亡者骨血為引。”
說到此處,塗晚空語氣驟然低沉,逆星軌劇烈震顫,聚成一尊黑袍男子虛影——他左眼戴著與塗晚空相似的眼罩,右眼倒映著荒淵核心,“南宮淵,荒淵初代聖主,我師尊的爺爺。他畢生研究逆星軌與護生道的共生之法,卻被其他四大聖主聯手封印,理由是‘逆星軌有傷天和’。”
龍坤盯著南宮淵的虛影,發現其眼罩下滲出的不是逆星軌,而是星髓光芒:“他的逆星軌……竟與星髓共鳴?”
“因為護生與滅生本就是一體兩麵。”塗晚空揮手撤去虛影,“龍蒼穹飛升前留下星髓核心,柳待雨亡後靈樞水藻瘋長,玄策禪師坐化地湧出禪魔雙氣,孟劍一的劍意融入浩然符——而我師尊的爺爺南宮淵,被封印在荒淵核心,化作逆星軌的源頭,祖師之所以被封印而不是被擊殺其中一原因便是他是仙人。”
他指向城堡深處,語氣帶著幾分癲狂:“五大聖主,兩人成仙,三人隕落,卻都留下了護生的″遺產″。龍坤,你以為諸葛聖主是偶然選中你?不——因為你的血脈、你的道紋、你的星髓海,全都是五大聖主護生計劃的一環!”
龍坤的星髓海劇烈震蕩,初代聖主遺書中的“護生真相”突然清晰——所謂五大聖地,不過是初代聖主們為了探索護生之道,而設立的不同實驗場。而荒淵,正是他們試圖調和光暗的核心。
“你騙我!”龍坤握緊斷水劍,“若真是如此,為何荒淵會變成亡者牢籠?”
塗晚空大笑,逆星核爆發出刺目金光:“因為護生道的代價,從來都是鮮血與執念!龍坤,你以為淨化逆星軌就能拯救亡者?錯了——隻有讓護生符與逆星軌徹底融合,才能讓亡者真正解脫!”
他抬手輕揮,城堡牆壁浮現出五大聖主的傳承之物:
- 九天星髓核心
- 玄女鏡海眼
- 歸禪禪魔蓮
- 浩然斬妖劍
- 荒淵逆星核
“這五件遺物,正在唿喚它們的主人。”
塗晚空指向龍坤光翼上的道紋,“而你,正是能將它們串聯的‘護生容器’。龍坤,我們一起完成初代聖主們未竟的事業——讓光與暗共生,讓亡者與生者共存!”
龍坤後退半步,星髓海中閃過白雨的狐眸、角木蛟的龍吟、諸葛聖主的斷竿——這些溫暖的存在,讓他清醒過來:“護生之道,不該建立在亡者的痛苦之上。塗晚空,我會用我的方式,讓荒淵的逆星軌,真正成為護生的力量。”
塗晚空聳肩,逆星軌在腳下聚成傳送陣:“隨你。但記住,當你收集齊五件遺物時,荒淵的真相,將徹底展現在你眼前——而那時,你將麵臨比渡劫雷劫更艱難的選擇。”
光影消散前,他留下最後一句話:“孟劍一的浩然劍穗,玄策禪師的禪魔蓮種,柳待雨的靈樞水鏡……諸葛老鬼想必已經暗示過你。龍坤,下一站,該去浩然山了。”
龍坤望著空蕩蕩的城門,手中的初代遺書突然發燙,竟顯露出新的字跡:五大聖主,五枚棋子,棋盤之上,唯有天道不可違。
他知道,塗晚空的話半真半假,但有一點沒錯——他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星髓舟的蓮花圖騰緩緩轉動,將塗晚空留下的逆星軌碎片淨化成光點。
龍坤踏上白骨渡橋時,終於明白為何諸葛聖主會讓他先入荒淵。
因為這裏,是解開護生道黑暗麵的第一把鑰匙,也是他渡“執迷災”的必經之路。
城堡內,“過去”“現在”“未來”三條岔路光芒大盛。
龍坤深吸一口氣,邁向“現在”之路——他需要先解決荒淵的亡者困局,再去探尋其他聖地的遺產。
而遠處的星髓舟上,白雨正用靈樞水描繪著五大聖主的圖騰,渾然不知他們已卷入一場跨越千年的護生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