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衡山掌門給人當抱書的書童,有沒有搞錯啊?”莫小貝還以為佟湘玉給她又找了個奧數、英語、微積分啥的先生,結果是給人當書童,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可是天地無極,宇宙第一,超桃花美少女兼衡山掌門,括號江湖名號支持率第一,武林未來的接班人,現在給人當書童日後讓她怎麼混呢。
“這書童誰愛當誰當去,反正我不當。”氣哼哼一跺腳跑後院閨房去了。
“先生莫怪,孩子小,不知道啥,哈哈。”佟湘玉生怕莫小貝衝撞了孔夫子忙解釋說。
“挺有活力的。”孔夫子撚髯嗬嗬笑道。
見孔夫子沒有怪罪的意思佟湘玉懸著的心放下不少,團扇掩嘴,一手捂著胸口一邊打哈哈一邊給盧瑟使眼色讓他幫忙招待孔夫子一邊小碎步往後院挪著。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盧瑟心裏感歎了一句,問有沒有《江湖月報》?
佟湘玉對這種小報紙沒有興趣,可依稀記得白展堂看,衝白展堂嚷嚷那份報紙來。
白展堂本就在氣頭上,又見倆人時而“親親我我”、時而“低聲細語”、時而“耳鬢廝磨”現在又是一副“夫唱婦隨”的樣子氣得鼻子都紅了,嗬了一聲沒有,要看自己買去。
佟湘玉嘟囔了一聲吃槍藥了,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咱盜聖是吃錯生氣了,心裏跟吃了蜜似的,不過也有些惱怒,人家把身子都給你了,你還不信任人家,看晚上怎麼收拾你。
看看後院又看看氣頭上的白展堂權衡了一下,嚷著我去買,提著裙角蹬蹬蹬跑了。
“挺有活力一丫頭。”孔夫子撚髯臉上露出年輕真好的表情。
菜一道道上來,林平之都吃得前胸不見後背了,可孔夫子來者不拒一筷子一筷子小口吃著,吃得很優雅“食不厭精,膾不厭細”被他表現得淋漓盡致可速度一點都不慢。
“平之啊,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孔夫子突兀來了這麼一句。
林平之也有些懵,有些不懂孔夫子怎麼突然說這麼一句,不過作為一個寶寶,先說弟子知曉了準沒錯。
“你學我的武功不學我的思想就會迷惘,你學我的思想不學我的武功就會被人打死。”對麵盧瑟掏出小本本翻了翻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白展堂今天心情不好,心不在焉,做事不專心。
客人要酒他給了醋,客人要醋他給了鹽·······怠慢了客人,引得客人嗬斥,白展堂忙道歉,心裏也抽自己嘴巴子,一點點“小事”就讓自己如此分神,看來修煉還是不到家啊。
白展堂一個勁地道歉,可倆白衣少俠卻不依不饒大有不打你一頓這氣就出不了的架勢。
江湖經驗老道的白展堂一眼就看出倆白衣少年是剛剛踏上江湖的主。可能剛幹點了“大事”有點名氣,正驕傲自滿,白展堂怠慢他們,自尊心受到了挑戰,這才不依不饒的。
白展堂十二歲就闖出“盜聖”的名號,閱曆老道的都能出《緝盜指南》的主,忙擺出唯唯諾諾,我就一夥計,有眼不識泰山泰山的鵪鶉樣,等這倆少俠自報家門,自己在一副原來是某某少俠,小的狗眼不識泰山恕罪恕罪,作個揖賠個笑,吹捧兩句,滿足他們的自尊心這事兒就過去了。
果不其然,倆人一臉自豪報出自己是名震江湖的青城四秀,白展堂小金人級別的演技瞬間爆發,第一個微表情還沒變的就聽旁邊突兀插進來一個不屑的聲音。
“你們知道為什麼叫青城四秀?”旁邊還有倆捧哏的,忙說為什麼,不知道,少年得意繼續說:“因為他們不是人是禽獸。”
這個點剛到飯點,客棧裏人很多,都是一臉迷茫,好像在說這兩者有什麼關係。
“在粵語裏秀和獸同音。”盧瑟給孔夫子解釋。
“咱這不是普通話版的嗎?”孔夫子道。
“先生和盧護衛說啥呢?”林平之明明每一個字都明白可連在一起就聽不懂了,時長感到自己太正常而顯得和先生格格不入。
青城四秀之一的羅人傑立刻怒斥少年,開口就是翡翠臺古裝經典四字:“豈有此理!你到底是誰膽敢侮辱我們青城四秀?”
“好說。”少年吊兒郎當站起來目視二人笑道:“在下華山令狐衝。”
孔夫子眼睛亮了一下,小聲對盧瑟說:“小夥子年紀輕輕就有一副好酒量,拎壺衝,待會兒跟小夥子喝一會兒子。”盧瑟白了一眼孔夫子道:“夫子咱就別惡意賣梗了一點都不好笑。”孔夫子撚髯微笑道:“老夫這不是入鄉隨俗麼。”
羅人傑和於人豪注意力被令狐衝吸引,在白展堂一臉完犢子又要扣工資怨念看著令狐衝及怒氣衝衝過去的二人,這時候令狐衝又調皮侮辱地說:“兩位橫看豎看都十足像兩隻衣冠禽獸。”
此言一出,徹底惹怒了羅人傑和於人豪,兩人當即展開青城派的鬆風劍法刺向令狐衝。
令狐衝手中無劍,但身形瀟灑自如,三五個閃身後忽見羅人傑和於人豪使出的不是鬆風劍法,凝視片刻後,夾入兩人中間,左右連踢,在白展堂錢錢錢還沒結賬的唿喊聲中把兩人踢到地上,撞翻好幾張桌子,還不忘嘲笑一番:“師弟,看到了吧,這就是人青城派絕技,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
羅人傑和於人豪相互攙扶起來噴了一陣垃圾話,揚言跟其他兩位師兄來找令狐衝報仇,令狐衝裝逼說什麼恭候大架。羅人傑和於人豪剛一走給令狐衝正想著怎麼跟掌櫃的解釋逃單和砸壞桌椅板凳的事的白展堂一個不用謝的眼神,招唿著師弟腳底抹油了。
同福客棧日常逃單。
盧瑟開心的樂不可支,孔夫子目睹了一切,問身邊看人耍了一套劍法心馳神往,正幻想著自己鮮衣怒馬,仗劍江湖,行俠仗義的林平之,道:“平之可有感悟?”
林平之激靈了一下,迴神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平之記下了。”
“哎,朽木不可雕也。”孔夫子歎氣。
林平之一臉懵逼。
“夫子觀那令狐衝如何?”盧瑟道。
“豁達、開朗。率性而為,放浪瀟灑,豪放不羈,重情重義,心高氣傲,不懼強橫,有交友當如令狐衝。”孔夫子道:”資質上佳,萬中無一。”孔夫子吐字如珠,聽得林平之羨慕不已,孔夫子對他的評價是“資質上優”話鋒一轉:“平之啊,跟這種人吃吃喝喝,玩玩鬧鬧可以,卻不能共事。”
“何解?”林平之更懵逼了,您老把人誇得跟朵兒花兒似的,最後給我來這麼一句,完全不在乎我接受得了,接受不了。
孔夫子笑而不語。
“江湖月報額買迴來咧。”佟湘玉一手拿著一份報紙,邀功似的像盧瑟搖,一手提著裙角喜笑顏開,如燕投林一般撲向盧瑟這桌把報紙交給盧瑟。
“謝啦。”
“自己人社這話就見外了。”一扭頭發現客棧裏連個客人都沒有加之爛板凳爛桌子飯菜啥的亂七八糟灑了一地,不用想都知道剛才有人打架。
“秀才!”佟湘玉叉腰氣成包子臉,跟哈嘍尅提似的衝呂秀才喊。
“掌櫃的不關我事啊!”呂秀才一臉懵逼,我一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文弱書生,人打架我去勸,那不叫勸架,那叫訛人,叫碰瓷。
“我讓你寫不許在店裏打架,這都多長時間咧還沒寫好嗎?”佟湘玉吼。
“馬上寫,馬上寫,馬上寫。”原來是這事兒,呂秀才鬆了口氣,提筆蘸墨,刷刷點點,幾個唿吸就寫好了,找來漿糊貼在門外顯眼的地方。
“書生字寫的不錯。”呂秀才貼完迴來,孔夫子道。
“一般一般。”呂秀才嘴裏謙虛但神情一點都不謙虛,反而傲的不行。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犯禁之術,書中自有亂法之術,老夫觀你字有些火候,可以以此為點探之尋之。”孔夫子提點。
我去,金筆書生!
呂秀才要真的以字入了道,豈不就是金筆書生了。
“說啥呢。”呂秀才一臉不屑,他是讀書人,讀的是聖賢之書,取的定國安邦之策,犯禁乃小道,不在他考慮之內。
雖,天下久不平,但呂秀才堅信不出三五年必有人傑出現結束亂世,製法定規明矩,開科舉的。
見呂秀才表情孔夫子就知道沒聽進去,好言難勸尋死鬼,他點撥以給,能不能抓住機遇就看呂秀才自己的啦。
“可憐的秀才啊。”佟湘玉惋惜,呂秀才要知道給他指點的是他口中的子,不知該是怎麼個表情,想想就刺激的不行。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佟湘玉安排三人住下。接著連夜開緊急會議“力排眾議”明天一早莫小貝就跟孔夫子走,若敢起別的心思佟湘玉立刻迴漢中老家以龍門鏢局的名義發“江湖追殺令”搞臭莫小貝,讓她不能在江湖上立足。
所以,第二天用過早飯的三人就帶著不情不願,一步三迴頭的莫小貝往福建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