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迴到官署衙門中，一名下屬問程大人，督軍大人真信奉道家啊？


    程守雲一愣，旋即皺起眉頭，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下屬，心中暗想：“這小子是不是想投其所好，試探我的態度？”他沉聲道：“怎麼，你想投其所好？”


    下屬一聽，頓時大驚，連忙單膝跪下，惶恐道：“大人，小的不敢！隻是今日見督軍大人行事風格，與尋常將帥大不相同，心中好奇罷了。”


    程守雲稍微緩和了表情，但仍保持警惕，告誡道：“督軍大人的信仰和決策，不是我們該隨意揣測的。我們的任務是執行命令，而非議論其信仰。”他頓了頓，補充道：“現在，你給我好好記住，督軍的決策，就是我們的行動準則，不要再有其他不敬的念頭。”


    下屬連忙應道：“是，大人，小的明白了，今後定然不敢再有此等念頭。”


    程守雲見其態度誠懇，便點頭道：“起來吧，以後做事說話都要多加小心，莫要再讓我聽見這樣的議論。”


    “多謝大人，小的知道了。”下屬起身，恭敬地退了下去。


    下屬離開後，程守雲坐在桌前，微微歎了口氣。他迴想起那次眾人前往寺廟上香祈福的情景。當時，眾人皆在佛前虔誠跪拜，祈求佛祖保佑。


    程守雲見狀，便趁機向李雲湛進言：“督軍，既然大家都來上香祈福，您不妨也隨眾上寺廟參拜佛祖，以示誠意。”


    李雲湛：“程守雲，你我皆知，佛祖雖慈悲，但我卻不信佛。比起佛家，我更看好道家。”


    程守雲當時一愣，隨即問道：“督軍，為何如此說？”


    李雲湛解釋道：“佛家講究因果輪迴，超脫塵世，而道家則主張順應自然，修身養性。我等身處亂世，需腳踏實地，以實際行動謀求天下太平。道家的‘無為而治’與我心相合，故而我更傾向於道家。”


    程守雲聽後，心中雖有疑惑，但也不再追問。如今迴想起來，李雲湛信奉道家的說法，倒也不算胡說。他深知李雲湛行事果斷，不拘泥於傳統，這種性格與道家的“無為而治”確實有幾分契合。


    “罷了，這些閑事，還是少想為妙。”程守雲自言自語道，隨後將思緒拉迴到眼前的工作上，繼續處理堆積如山的公文。


    與此同時，在宋遼邊境上，興漢軍的行動並未停止。李雲湛命令新兵以戰代練，通過攻打縣城來積累經驗。經過數十日的征討，武清縣、安次等地均落入興漢軍之手。這種連續的軍事行動自然瞞不過南方邊境上的宋朝駐軍。


    在宋遼邊境的宋軍大營中，一名傳令兵飛馳而歸，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抱拳稟道：“將軍，興漢軍又攻下了安次縣，如今正往雄州方向進發。情況緊急，還請定奪。”


    宋軍大營的主將，雄州知州兼兵馬都監趙滋聽聞此訊，心中一驚，急忙問道：“興漢軍的兵力幾何？”


    傳令兵迴道：“據探馬迴報，興漢軍主力約有兩萬，其中新兵占半數。他們行動迅速，戰法靈活，一路攻城略地，所向披靡。”


    趙滋沉吟片刻，隨即下令：“傳令下去，各部加強戒備，嚴守雄州防線。同時，派人速往汴京，將邊境情況如實稟報朝廷，請求朝廷定奪。”


    “將軍，興漢軍兵臨邊境，咱們是否該主動出擊，給予他們迎頭痛擊？”一名副將提議道。


    趙滋緩緩地搖了搖頭，麵色凝重地說道：“諸位需知，這興漢軍雖說是遼邦境內的叛亂勢力，但其戰鬥力卻絕對不容我們有絲毫輕視之意啊。而且，我大宋與那遼邦之間長久以來一直有著盟約存在，若是咱們貿然輕易出兵的話，恐怕將會對這來之不易的和平局勢造成極大的破壞。所以當下而言，我們所能做的唯有嚴密堅守我方防線，靜心等待著朝廷下達進一步的旨意罷了。”


    副將聽完這番話語之後，心中雖然仍有些許不甘，但他深知軍令如山，自己絕不能違背主將的命令。於是，他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禮，應聲道：“末將謹遵將軍之令！”隨後便轉身去傳達命令、部署防務事宜了。


    就在此時，遠在另一邊的興漢軍先鋒部隊已然逐漸逼近了宋遼兩國交界之處。那位身先士卒、站在整個隊伍最前端的營長，正手搭涼棚極目遠眺，目光緊緊鎖定在了前方那條蜿蜒流淌的白溝河防線上。要知道，這條白溝河可是劃分宋遼疆土的天然界限呢。


    隻見這位營長神情嚴肅，高聲向著身後的士兵們喊道：“傳我的命令下去，全軍上下都給我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務必小心翼翼地行軍前進，切記萬萬不可擅自越過邊境一步！若有違者，軍法從事！”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整支先鋒隊頓時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默默地加快腳步，同時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性，繼續朝著目的地穩步推進。


    興漢軍沿著邊境行軍約半個時辰後，營長見天色漸晚，便下令道：“就地紮營，各部按預定位置布置防禦，不得有誤！”士兵們迅速行動起來，按照平時訓練的程序，迅速搭建營帳，布置防禦工事。


    “斥候排，繼續在邊境線附近巡邏，密切關注宋軍動向，有任何異常立即迴報！”營長又補充道。


    斥候們領命而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中。營內，士兵們忙碌地搭建營帳，點燃篝火，準備夜間的防禦。營長親自巡視營地，確保每個位置都布置得當，沒有疏漏。


    “營長，營帳已搭建完畢，防禦工事也已布置妥當。”一名排長前來稟報。


    營長點了點頭，說道：“好，傳令下去，讓士兵們輪流休息，保持警惕。今晚，我們不能有絲毫鬆懈。”


    小校領命而去，營長則站在營帳外，望著遠方的宋軍防線。他知道，這一夜將會非常漫長，但為了興漢軍的使命，他必須堅守崗位，確保邊境的安寧。


    夜色漸深，邊境線上一片寂靜，隻有篝火的劈啪聲和偶爾傳來的馬嘶聲。興漢軍的先鋒隊在營長的指揮下，嚴陣以待，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