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灑在大地,為萬物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環,微風吹過,給盛夏中的人們帶來一絲清涼。
劉軒夫婦並肩坐在王府涼亭中,默默的看著天邊那最後一抹紅霞,寧靜而又溫馨。
“夫君,我們要是能天天這樣該多好!睂幮涝驴吭趧④幖珙^,略帶幽怨地說道:“可你整天忙忙碌碌,根本就沒時間陪我。”
劉軒攬著妻子的腰肢,柔聲解釋:“我也想和你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可有些人視我為眼中釘,不除掉心裏就不痛快。為了我們的未來,我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嗯!睂幮涝螺p輕應了一聲,想到兩人的未來,她把頭鑽進劉軒的懷裏,小聲問道:“如果……如果我不能為你生育子女,你會不會嫌棄我,甚至休了我?”
“說什麼呢?”劉軒輕輕捏了一下妻子的鼻子。其實他心裏也沒底,主要是擔心問題出在自己身上。他和寧欣月圓房後,每晚都很努力,可寧欣月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不隻是寧欣月,婉兒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因為冬寧懷了身孕,劉軒還真認為穿越過來的人沒有生育能力。
劉軒巧妙地轉移了話題:“我為你寫了一首歌,想不想聽聽!
“想啊。”寧欣月坐直身子,攏了攏略顯淩亂的頭發。
“因為愛著你的愛,因為夢著你的夢,所以悲傷著你的悲傷,幸福著你的幸!瓫]有風雨躲得過,沒有坎坷不必走,所以安心的牽你的手,不去想該不該迴頭……所以牽了手的手,來生還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沒有歲月可迴頭! 劉軒小聲清唱起來。
寧欣月沉浸在歌聲之中,如癡如醉。待劉軒唱罷,她急切地問道:“這首歌真是太美了,它叫什麼名字呢?”
劉軒故作思索,片刻後微笑道:“那就叫它《牽手》吧。”
寧欣月望著劉軒,眼中滿是崇拜與愛意,帶著撒嬌地語氣說道:“明天,你能不能把這首歌的歌詞,用你那獨特的晉王體,書寫在我的畫像之上呢?”
劉軒正待開口應允,卻聽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悄然響起,原是婉兒緩緩朝他們走了過來。
“王爺、王妃,”婉兒低垂著頭,聲音中帶著一絲歉意:“香兒姐今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彼钦娴牟幌氪驍_兩人,但事出無奈,也隻能硬著頭皮前來稟報。
“又沒吃飯嗎?”劉軒皺了皺眉,滿心歉意地望向寧欣月,輕聲道:“我得去看看她!
“快去吧!睂幮涝聹厝岬攸c了點頭,眼中滿是理解:“剛好我娘找我有事,說讓我今晚住她那兒!
香兒躲在自己的房間裏,雙臂緊緊環抱雙肩,瑟縮靠在牆角,臉上表情木然,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那件事情,已過去了一個多月,楊珊已逐步擺脫了內心的陰霾,可香兒卻一直生活在那段噩夢之中。
劉軒推門進來,見香兒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得心疼。人的心理素質真是相差巨大,跟楊珊比起來,香兒實在是太脆弱了。
“王爺……”香兒見到劉軒,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隨即被恐懼所取代。她慌亂地擺著手,聲音中帶著哭腔:“你別過來,我髒了,我的身子已經髒了,王爺,求你別靠近我!
“別胡說八道了。”劉軒輕輕歎了口氣,端起桌上的粥碗,緩緩坐在香兒身旁。他舀起一勺粥,輕輕吹散熱氣,溫言說道:“聽話,先把這個吃了!
兩行清淚順著香兒的臉頰滑落,她感動地看著劉軒,片刻之後,終於緩緩張開了嘴巴……
次日清晨,當香兒緩緩睜開雙眼,看見劉軒正坐在床邊,心中五味雜陳。想到自己多年來的苦苦守候,終於成為了王爺的女人,卻因那不幸的遭遇,未能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獻給他,悲傷不禁湧上心頭,兩行熱淚再次滑落。
“怎麼又哭了?”劉軒溫柔地伸手拭去香兒臉上的淚水,輕聲安慰道,“昨晚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要做一個堅強的女人!
香兒輕聲應和,羞澀地將頭埋進了被子裏。劉軒輕輕拉開被子,微笑道:“我有點事先走了,你再睡一會兒吧。起來後,去周蕓那裏幫幫忙,她的內褲現在賣得特別好,都忙不過來了!
“嗯!毕銉汗郧傻攸c了點頭。
劉軒確實是有要事在身,因為昨天寧夫人已經通知大家,今天上午要召開一次家庭會議。
在王府後院寧家的臨時住所中,寧夫人端坐在太師椅上,顯得威嚴而莊重。三個兒媳以及女兒分別坐在她的左右兩側,耐心地等待著劉軒的到來。
“見過嶽母,三位……呃,大嫂。”劉軒走進屋內,一一打過招唿後,便挨著寧欣月坐了下來。
“人都到齊了,那我就直接說事了!睂幏蛉谁h視了一圈眾人,緩緩開口道:“聖上前些日子命曹公公送來了書信。信中提到,我們自雁門關歸來後,遲遲未返京城,朝中已有大臣彈劾我們寧家。信中雖並未直接催促我返迴,但聖上說護國公府已經修繕完畢,其中的意思已經相當明顯了。”
劉軒接過話茬:“我已經讓曹公公給父皇帶去了迴信,說明嶽母年事已高,難以承受長途跋涉,需要在晉北多休養些時日!
寧夫人輕輕搖了搖頭,目光中透露出堅定:“早晚都得迴去,再說我是老了,可寧府的其他人可並不老。”說著,她看向劉軒,語氣變得鄭重其事:“軒兒,我把兩個女兒都托付給了你,今後你可要好好待她們啊。”
“什麼?”劉軒一怔,隨即注意到花萬紫嬌羞地低下頭,立即醒悟。欣喜之餘,有點心虛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難怪老夫人昨晚把寧欣月叫來同住,原來是做女兒的思想工作。
寧欣月顯然已經知道了劉軒和花萬紫的事情,也接受了母親的安排。她狠狠地瞪了劉軒一眼,佯裝不滿地說道:“看我幹嘛?娘說的又不是我!
“確實說的不是欣月”,寧夫人微笑著說:“我說的是嬌嬌和萬紫兩個女兒”
“?”寧夫人話一出口,不僅是劉軒驚訝得合不攏嘴,就連其他幾個女人也都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寧夫人,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寧夫人看著劉軒,繼續說道:“原本我隻打算將萬紫許配給你,但後來仔細想了想,幹脆讓嬌嬌也一並嫁給你吧。這樣我也能少一份牽掛!
“娘,我要和你一起去京城,我不嫁……”蘇嬌嬌臉頰緋紅,著急地站了起來。她聰明伶俐,當然能領會寧夫人的深意——先是休了自己,再安排自己嫁人,都是為了讓她能留在晉北,遠離京城那是非之地?梢环近I,她放心不下義母;另一方麵,要嫁給小姑子的丈夫,這實在讓她感到太過尷尬。
寧夫人微笑著打斷道:“軒兒可是堂堂的親王,又有著大漢第一才子的美譽,文武雙全,難道你還看不上他?還是擔心做了妾室後,欣月會給你氣受呢?”
蘇嬌嬌急忙解釋道:“娘,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扭捏與羞澀。
寧夫人慈愛地看著蘇嬌嬌,語氣卻不容置疑:“既然不是,那這事就這麼定了”
楊珊默默地坐在一旁,聽著婆婆將兩個妯娌都許配給了劉軒,心中莫名地湧起一股失落感。突然間,她仿佛被什麼觸動了一下,蘇嬌嬌和花萬紫雖然頂著寡婦的名頭,但實際上都是清白的黃花閨女。而自己呢?不但已經生下了女兒,更曾遭受過十幾個人的侮辱,說是殘花敗柳也毫不為過。想到這裏,楊珊連忙將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深深壓抑下去。
三天後,晉王府裏張燈結彩、喜氣洋洋。晉北的大小官員和有頭有臉的富商集聚於此,喝酒吃肉,好不熱鬧。
納妾沒有那些繁縟的禮節,新郎請親朋好友吃喝一頓就行了。來的賓客也不會關心小妾姓甚名誰,來自何方。
劉軒這次納妾,卻轟動了整個晉北,甚至晉州其他府縣也多有耳聞。不是因為劉軒是大漢晉王,而是兩個妾室的身份比較特殊——她倆都曾是晉王妃的嫂子。
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卻少之又少。人們雖然表麵上不敢議論,心中卻對劉軒此舉大不以為然,尤其是那些飽讀聖賢之書的文人,私下裏評價這位晉王,無不嗤之以鼻搖頭晃腦。
晚宴之後,劉軒送走了最後一批賓客。
洞房裏,蘇嬌嬌和花萬紫頭上蒙著大紅的蓋頭,並排坐在床沿。劉軒走上前,依次掀開了兩人的蓋頭。兩張臉龐,一個秀美絕倫,一個溫婉柔雅,劉軒細細端詳著,竟有些癡了。
如果有大漢有最佳嶽母評選,劉軒會毫不猶豫地舉起雙手雙腳,投票給自己的丈母娘。
富貴人家同時納兩妾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劉軒那二哥,在沒做太子之前,就曾在同一天娶了四房小妾,也沒引起人們的關注。
可同娶多人可以,洞房卻得一個個的來。和劉軒相互敬茶之後,花萬紫便由丫鬟陪著迴了自己的房間。蘇嬌嬌比花萬紫大幾個月,做了二房,按照規矩,今晚劉軒住她這裏。
屋裏隻剩下兩人,蘇嬌嬌突然緊張起來,又是害羞,又是尷尬。
劉軒默默地坐在蘇嬌嬌身旁,宛如一尊雕塑,紋絲不動。蘇嬌嬌的容貌雖不及花萬紫那般傾國傾城,卻也是百裏挑一的美女。劉軒身為男子,心中自然萌生著想要進一步親近的念頭?上氲阶约航辛颂K嬌嬌大半年的“二嫂”,劉軒心中又特別尷尬,遲遲不敢有下一步的動作。
“去萬紫房間吧。”蘇嬌嬌看著自己的腳尖,輕聲說道。
“那怎麼行!眲④幧钗豢跉,試探著把手放在蘇嬌嬌肩上。
蘇嬌嬌身子一震,把臉扭到一旁,幽幽說道:“我知道你娶我是奉了我娘之命,如果過不去心裏那道坎,就當我是萬紫的陪嫁好了,我不會介意的!
“別這麼說。”劉軒輕輕將蘇嬌嬌的臉扳過來,看著她的眼睛,問道:“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蘇嬌嬌羞澀地低下頭,擺弄著自己的衣襟,聲音微微顫抖:“我沒想過那麼多,娘讓我嫁誰,我就嫁誰!
劉軒輕聲追問:“那你心裏,是願意的嗎?”
“我……我願意!碧K嬌嬌鼓足了所有的勇氣,終於羞澀地說出了這句話。她嫁給劉軒是寧夫人的意思,事前甚至都沒有跟她商量過。當初聽到這個消息時,蘇嬌嬌感到十分震驚。然而這兩天細細想來,她才意識到,自己其實早已對劉軒萌生了好感。想必是寧夫人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才做出了這樣的安排。
劉軒輕輕地將蘇嬌嬌攬入懷中,溫柔地問道:“那你以後叫我什麼呢?”
蘇嬌嬌的臉瞬間羞得通紅,低聲細語道:“夫君!
劉軒心中一陣激蕩,忍不住湊近蘇嬌嬌,在她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然後笑道:“有句話你聽說過嗎?”
蘇嬌嬌此刻心神飄蕩,仿佛置身於雲端,她輕聲迴應:“我又怎會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句?”
“好吃不過餃子……”劉軒故意拉長了聲音,然後湊到蘇嬌嬌耳邊,小聲說出了後半句。
蘇嬌嬌聞言,俏臉更紅,她嬌嗔地捶了劉軒一下:“你、你壞死了!這話要是被大嫂聽到了,你這輩子都別想再吃到她包的餃子了!”
劉軒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微笑,“唿”地一下吹滅了桌上的紅燭……
翌日。
寧欣月端坐在堂屋中央,看著眼前的蘇嬌嬌和花萬紫,尷尬異常。
“姐姐。”二女同時跪倒,恭恭敬敬的把手中的茶碗端到寧欣月身前。
“別!”寧欣月連忙站起,卻被母親用嚴厲的目光製止。她緩緩坐下,接過茶杯,硬著頭皮喝了兩口。
寧夫人得替女兒立下規矩,不管以後劉軒納多少妾室,寧欣月始終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當夜,劉軒來到了花萬紫的住處,兩人完成了夫妻之間的圓房之禮。
花萬紫當然不像蘇嬌嬌那樣拘謹,早早就讓丫鬟準備了酒菜。桌麵上擺放著兩葷兩素四道佳肴,以及一壇陳年老酒。兩人相對而坐,邊吃邊聊,話題自然而然地迴到了兩人共同查找陷害寧府真兇的日子。迴想起那段經曆,他們心中都感慨萬千,不知不覺間,兩人都已有了七八分醉意。
“你先去休息吧,這裏不用你伺候了!被ㄈf紫對身旁站立的丫鬟吩咐道。
“是!被ㄈ飸艘宦,恭敬地退到了外室。她原本是花萬紫陪嫁到寧府的通房丫鬟,如今小姐改嫁,她自然也跟了過來。
迴想起兩人曾麵臨種種阻力,如今終於走到一起,花萬紫心中感慨,輕聲說道:“我總感覺這一切像是在做夢!
劉軒輕笑一聲,放下碗筷,走到花萬紫身後,輕輕摟住她的腰肢,溫柔地說:“是我夢想成真,終於娶到了我心中的神仙妹妹!闭f著,他輕輕拉著花萬紫的手:“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休息了!
“都偷吃多少次了,你還這麼心急!被ㄈf紫嬌嗔地白了劉軒一眼,每當想到兩人在內衣店後院幽會的情景,她的心中總會湧起一絲負罪感,覺得有些對不住寧欣月。
劉軒微微一笑,將花萬紫緊緊抱在懷裏,說道:“那可不一樣,今天可是我們真正的洞房花燭之夜!
花萬紫環住劉軒的脖子,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俏皮地問道:“哎,昨晚你和二嫂……是不是很尷尬呀?”
劉軒將花萬紫輕輕放在床上,在她細膩的臉頰上捏了一下,笑道:“你們倆是好姐妹,無話不談,你自己去問她不就好了?”
花萬紫聞言,咯咯地笑了起來,隨即眼神中充滿了深情,她望著劉軒,柔聲說道:“我為了你,做了許多錯事,如今終於成了你的妻子。你以後可一定要對我好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