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覓星站在冰裂穀邊緣，看著五個孩子蜷縮在獵人的海豹皮裹屍布旁。最小的女孩正用龍化的指尖摳挖冰層，試圖埋葬那支染血的煙卷


    獵人曾負責的極地導航、傷口縫合、狼群防禦等關鍵生存技能，此刻全部落在毫無經驗的林覓星肩上


    隨後他看見那些掛滿雪的鬆樹林又開始搖晃起來，這意味著又一輪寒冷的風暴快要降臨


    自從獵人犧牲在峽穀裏，他們好像斷了的弦，失去了指引到處飄蕩著


    這漫天的雪地，白的讓人覺得非常刺眼


    直到天空中的雪花再次隨著大風落在，他們不得不趕緊用帳篷臨時搭建一個營地，這對於毫無經驗的林覓星來說非常艱難


    當冰風暴掀翻臨時帳篷時，孩子們本能地喊出「獵人爺爺」，而林覓星握緊獵槍的手正在發抖——槍托上刻著獵人最後的遺言：「恐懼比龍血腐蝕得更快」


    林覓星的睫毛結滿冰晶，他跪在帳篷殘骸旁，望著天上不斷飄落下來的雪花，不禁開始暗自神傷起來


    但這大雪天不能抵抗住這樣的嚴寒，恐怕這些孩子還沒變成龍就要倒在這片冰冷的雪地上，他必須加固帳篷!


    林覓星打算再割一些繩子，把它們纏繞在一起，這樣可以提高繩子的堅韌程度，可一不注意，就劃傷了手掌上的虎口，獵人的刀上麵還粘有龍血，就這樣趁其不備進入了他的傷口


    “手怎麼變得越來越癢了”


    他起初不在意手上的情況，以為是長時間在雪地裏幹活，從而長了凍瘡引起的


    虎口處的瘙癢感正以每秒3毫米的速度向心髒蔓延——這不是凍瘡，而是龍血在改寫他的dna鏈


    沾染龍血的獵刀劃出的傷口邊緣開始鈣化，皮膚下浮現珍珠母色的網狀血管，與獵人臨終前的變異完全一致


    瘙癢感源自神經末梢的重組，他的痛覺神經正在退化為爬行類的鱗片感應器


    當最小女孩用龍語喊冷時，林覓星突然聽懂了這種曾被視為噪音的音節——他的聽覺頻率範圍已突破人類極限


    這個時候他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來得及思考為什麼能聽懂她說的龍語


    當林覓星看著自己逐漸鱗化的手掌時，最小女孩突然將額頭貼上去：


    「哥哥的心跳聲……現在和我們一樣溫暖了」


    - 她的鱗片傳來三十七種記憶脈衝，全是獵人未曾教過的極地生存技巧


    - 最大男孩折斷新生的骨刺，做成北鬥七星狀的指南針遞給他：「該換我們教你了」


    他下意識想藏起這異變，卻被最小的女孩一把抓住手腕


    雙胞胎弟弟突然扯下自己一片龍鱗，輕輕貼在林覓星傷口上。鱗片像活物般自動延展，將傷口包裹成閃著藍光的繭。


    \"獵人爺爺說過\"


    男孩的豎瞳裏映著星光


    \"第一個發現龍化的人…要當其他人的盾牌\"


    觸碰孩子們鱗片的瞬間，他看見獵人臨終前未說出口的話——老人用龍血在冰麵上刻的「家」字，最後一筆指向的是孩子們的笑臉


    雪地上未幹的血跡突然組成深坑童謠的歌詞：「最幹淨的龍化者，要帶著所有人的希望活下去」


    在夜晚時刻，外麵的大風終於停了下來，最小的女孩在他懷裏沉沉睡去，嘴角還粘著半片沒吃完的芒果糖——那是獵人最後一支煙卷裏藏著的糖塊，糖紙上用龍血寫著：「給下一個守護者」


    “如果我們還有機會，那麼我希望這一切都可以重頭再來”


    林覓星望著熟睡的孩子們，又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上麵的淡藍色鱗片已經開始了蔓延


    他倒是更希望這一切都沒發生過，這樣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因為這件事情而失去生命


    記憶裏的母親正在把芒果糖塞進防寒服夾層，她右手的鱗片已經蔓延到頸部，卻堅持用人類的手指為他係緊圍巾。


    背景音是裂隙實驗室的爆炸聲，而年幼的林覓星隻記得母親睫毛上掛著的冰晶：「那時候的雪…也是這麼粘在孩子們臉上啊」


    最小女孩在夢中囈語：「哥哥的鱗片…是月光味的」她翻身時扯開領口，露出鎖骨上未變異的皮膚——那裏還保留著最後一塊人類的心形胎記


    小林覓星正把芒果糖紙折成紙船，船身上寫著一行新浮現的字：「被龍血澆灌過的種子…才能開出極地的春天」


    （北鬥七星突然向冰原投射七道光柱，最小女孩的尾巴無意識地在光斑間擺動，拚出獵人未說完的遺言：「所謂重來…就是帶著所有時間線的傷痛…走得更遠」）


    當第一縷晨光染紅冰晶時，林覓星的龍化右手正輕輕覆在孩子們的額頭上


    或許他早已經對自己龍化後的樣子不抱有幻想了吧


    當林覓星用龍爪翻開獵人遺留的筆記本時，發現最後幾頁被藍血浸透的紙張上寫著：


    「真正的龍化不是血肉變異…而是學會用怪物的身體，繼續做人類的事」


    字跡下方粘著半片芒果糖紙，糖紙背麵的兒童塗鴉顯示：當年獵人也是龍化者，卻偽裝成正常人照顧了37位裂縫孤兒


    最小女孩突然將額頭貼在他龍化的掌心，鱗片傳導的腦電波裏傳來清晰的一句：「等我們都變成大人模樣的龍…哥哥要當那個記得人類心跳的標本呀」


    最後，他忽然明白，或許這樣的龍化對於正常人來說是無法忍受的痛苦或者排斥，所謂的變異，隻不過是將痛苦的記憶塵封在每一片鱗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