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站在靈淵穀最高處的觀景臺上,望著下方熱火朝天的重建景象,心中卻沉甸甸的。自魔尊元神被封印後,他的右臂便時常浮現出暗紅色魔紋,每當夜深人靜時,腦海中總會響起模糊的低語。
“穀主,周明遠求見!崩蠲鞯穆曇舸驍嗔怂乃季w。
楚逸轉身,看到周明遠被弟子押著跪在殿前。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天玄宗長老此刻遍體鱗傷,左眼纏著繃帶,右耳隻剩下空蕩蕩的耳洞。
“你來做什麼?”楚逸冷冷問道。
周明遠抬頭,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楚逸,你以為殺了趙無極就能太平?天玄宗已經推舉新宗主,他們正在聯絡七大仙宗,準備召開‘除魔大會’!彼蝗煌鲁鲆豢诤谘樵诳罩心Y成“小心內奸”四個字。
楚逸心中一驚,剛要追問,周明遠卻七竅流血而死。他的屍體迅速腐爛,化作一灘黑水滲入地磚,在地麵留下一個血紅色的六芒星陣。
“這是……血煞宗的往生咒!”葉婉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們在周明遠體內種下了蠱毒,一旦泄露秘密就會自爆!
楚逸蹲下身,指尖在六芒星陣上輕輕一抹。陣法突然亮起,浮現出天玄宗議事殿的畫麵。新任宗主陸少遊正在主持會議,他背後懸掛的星圖上,靈淵穀的位置被朱砂圈住,旁邊標注著“魔尊走狗”。
“七日後,除魔大會將在縹緲峰召開!标懮龠[的聲音從畫麵中傳來,“本座已說服玄陰教教主,讓他們假意投靠靈淵穀,裏應外合……”
畫麵突然扭曲,楚逸隻來得及看到玄陰教教主的側臉——那是一張戴著青銅麵具的臉,麵具上的魔紋與他右臂的魔紋一模一樣。
“楚逸,你在發抖!比~婉清擔憂地扶住他。
楚逸猛地甩開她的手,體內魔紋突然爆發,將葉婉清震飛數丈。他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掌,那裏正滲出黑色魔氣。
“楚逸!”葉婉清不顧胸口劇痛,再次撲過來。
楚逸轉身躍入靈礦深處的閉關室,啟動了玄風老祖留下的鎖魔陣。陣法亮起的瞬間,他看到玄風老祖的虛影出現在陣眼處。
“小子,你體內的魔尊血脈開始覺醒了。”玄風老祖的聲音帶著罕見的嚴肅,“記住,每到月圓之夜,你必須用破魔劍在自己心口刻下‘斬’字,否則……”
“否則會怎樣?”楚逸咬牙問道。
“否則你會變成比魔尊更可怕的存在!毙L老祖的虛影逐漸消散,“七日後的除魔大會,可能是你最後的機會……”
楚逸在鎖魔陣中修煉了三天三夜,終於在月圓之夜勉強控製住魔紋。當他走出閉關室時,發現靈淵穀的氣氛異常凝重。
“穀主,玄陰教的人來了!崩蠲鬟f上一封燙金請帖,“他們說要與我們結成同盟,共同對抗天玄宗!
楚逸打開請帖,裏麵掉出一枚青銅麵具。麵具上的魔紋與他右臂的魔紋完美契合,背麵刻著一行小字:“魔尊血脈,應者雲集!
“帶他們去會客廳!背莸f道,將麵具收入袖中。
會客廳裏,玄陰教使者正把玩著桌上的靈淵穀特產——冰魄玉髓。聽到腳步聲,他轉身行禮,青銅麵具在燭火下泛著詭異的光。
“在下玄陰教左護法,見過楚穀主。”使者的聲音經過特殊處理,雌雄莫辨,“我教教主對穀主的‘魔尊血脈’仰慕已久,特命在下送來一份大禮。”
使者掀開帶來的檀木盒,裏麵是一顆跳動的心髒,心髒表麵布滿魔紋,散發著與楚逸體內相同的氣息。
“這是魔尊的本源之心!笔拐哧幮Φ,“隻要穀主融合它,就能成為真正的魔尊,到時候……”
楚逸突然出手,將心髒捏爆。黑色血液濺在使者的麵具上,露出他左臉的胎記——那是一朵正在綻放的血色曼陀羅。
“好敏銳的直覺。”使者摘下麵具,赫然是周明遠!他的傷口全部愈合,甚至連斷耳都重新長了出來。
“天玄宗的人會易容術不奇怪,但你能識破本座的身份,倒是出乎預料!敝苊鬟h舔了舔嘴角的黑血,“既然如此,就別怪本座不客氣了!”
他雙手結印,會客廳的地磚突然翻起,露出下麵密密麻麻的血煞宗弟子。楚逸正要出手,卻發現自己的靈力被某種力量壓製,魔紋開始不受控製地蔓延。
“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弒神陣’!敝苊鬟h獰笑道,“就算你是魔尊血脈,今天也要淪為本座的傀儡!”
楚逸感到意識逐漸模糊,最後看到的是葉婉清手持冰魄劍衝進來的身影。他強提一口氣,咬破舌尖,將血珠滴在玄風老祖留下的《清心訣》上。金色光芒衝天而起,弒神陣瞬間崩潰,周明遠發出一聲慘叫,化作黑煙消失。
“楚逸!”葉婉清接住即將摔倒的楚逸,發現他的魔紋已經蔓延至脖頸,“我帶你去找淩道真人!”
楚逸搖頭:“來不及了……明天就是除魔大會,我必須去。”他艱難地取出青銅麵具,“這麵具能屏蔽魔氣,我會偽裝成玄陰教的人混進去!
葉婉清握緊他的手:“我陪你一起去!
楚逸剛要拒絕,突然噴出一口黑血。他的瞳孔變成了暗紅色,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婉清,你說……如果我真的成了魔尊,你還會愛我嗎?”
葉婉清的心猛地揪緊,她看到楚逸的右手不受控製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卻仍用左手將冰魄劍刺入自己心口。金色血液與黑色魔氣在空中交織,形成一朵詭異的曼陀羅花。
“記住,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相信我的眼睛!背莸穆曇魩еp重迴響,“尤其是……當我喊出‘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