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其他,僅憑胡亥身上有胡人血統,就注定無緣那個位置。
“王上息怒……”
胡姬嚇得雙腿發軟,急忙帶著胡亥離開大殿。
“王上,胡姬也是出於好意,何必如此苛責?”
夏阿房與嬴政關係親密,加之贏天帝的緣故,很多事情她都能直言。
但她心中自有分寸,知道什麼事能說,什麼事不可觸碰。
胡姬是否真心,她豈會不知?
相反,她十分清楚。
但她身為後宮之主,需維持後宮穩定。
而且她深知,胡姬母子根本無力威脅贏天帝。
無論是手段還是實力,贏天帝都遠超他們。
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嬴政無奈道:“你難道看不清她的心思?你太容易受人欺辱了!”
“這話對寡人說說無妨,若不過分,寡人也就裝作沒看見。”
“但若讓天兒知曉,你應該明白後果!”
這並非嬴政危言聳聽,若贏天帝得知胡姬背後搞小動作,很可能直接處死胡姬。
即便看在嬴政的份上不會有所行動,但胡姬仍可能遭遇各種意外,這一點毋庸置疑。
“王宮內某些人確實需要警示一番。”
隨著秦國日益強盛,有些人似乎忘了自己的地位源於何人。
嬴政離開不過一段時日,竟有人試圖挑撥他與嬴政的關係。
無論這是受人指使還是出於自身想法,這都是嬴政難以容忍之事。
例如李斯……
若不加以約束,待嬴政歸來,恐怕又要進行一場大清洗,畢竟這種情況已非首次。
“稟告王上,太子殿下即將抵達鹹陽城外!”
嬴政攜同王室成員及眾大臣立於鹹陽城頭等候。
趙高在嬴政耳邊低語:“王上,胡亥公子染了風寒,今日未能前來。”
嬴政問:“他是真病還是假病?”
趙高不敢隱瞞,連忙答道:“禦醫已診,確是患病。”
“既然如此,隨他去吧。”
趙高察覺到嬴政對此已心生不滿,隻是未表露出來。
“傳令,諸位靜候,太子為我秦國連克兩城,此等功績,無人可懈怠!”
“章邯、王翦、蒙驁二位老將軍可曾到?太子快到了。”
嬴政平靜地說。
寒冬時節,年邁的王翦和蒙驁不宜久候,嬴政本就沒打算讓他們站在冷風裏。
這二人自嬴政迴鹹陽後多有助力,對秦國的貢獻眾人皆知,因此嬴政才給予特殊優待。
蒙家…
“王上已有消息,太子殿下距鹹陽三百四十裏,該出發了。”
蒙驁說完,對下人吩咐:“快備馬。”
“是!”
下人應了一聲,轉身離去準備馬匹。
蒙驁與王翦都希望與嬴政交好,以便將來出征四方時能率軍出戰。
鹹陽城內洋溢著喜慶的氣息,士兵們穿梭在街巷中維持秩序。
贏天帝即將歸來的消息令全城沸騰。
不隻是因為他的迴歸,更因為他自離城以來,接連攻占燕國和大han國,戰績輝煌。
“太子殿下要迴來了,我們快去看看!”
“老板,我的菜呢?你慌什麼?”
“還管什麼菜!快去看太子殿下!”
百姓們熱議紛紛,街頭巷尾盡是關於此事的討論。
城門口聚集了眾人。
“報!太子殿下距離鹹陽還有十裏。”
“報!五裏。”
“報!僅一裏之遙。”
探報陸續傳來捷報,伴隨著遠處漸近的馬蹄聲,玄甲軍整齊列隊而來。
幾輛馬車隨後跟上。
王翦、蒙驁等大臣上前迎接。
“臣等恭迎太子殿下!”
百官齊聲道:“臣等恭迎太子殿下。”
嬴政攜夏阿房緩步而下,“天兒,這一路勞苦了!”
“父王,您如此隆重,讓我很不適應啊!”
“諸位請起吧!”
“謝太子殿下。”
“大兒,你為國開疆擴土,父王無以為報,隻能為你壯聲勢了!”
“父王,這天寒地凍的,您還折騰,自己身體好沒關係,別把母後凍壞了!”
嬴政沉默片刻。
夏阿房輕笑,“你啊,怎能這樣對父王說話!”
話雖如此,卻帶著更多的牽掛而非責備。
他們這般互動早已習以為常,嬴政反倒覺得溫馨。
\"走吧,王宮已備好酒宴,迴宮再詳談。\"
嬴政帶著贏天帝登上馬車,隊伍朝鹹陽王宮進發。
\"你這小子,出門一趟帶迴來這麼多女人,難怪當初搶著要去新鄭!\"
夏阿房笑著調侃道:\"多幾個挺好的,要是能有個孫輩讓我逗逗就更妙了...\"
贏天帝無語凝噎:\"我才十歲啊!是不是有點快?\"
為避開夏阿房追問,贏天帝急忙轉移話題:\"父王,這次我給您帶迴幾位人才!\"
\"一個是韓非,一個是張良,還有一個是衛莊。\"
嬴政驚訝:\"鬼穀一門每代僅兩人,你竟把他們都招來了!\"
\"你不怕鬼穀子找麻煩?\"
\"不用怕,我已經見過鬼穀子,您隻管放心使用。\"
嬴政點頭,鬼穀縱橫盡歸秦國,天下哪個國家能做到?
\"對了,李斯的事還沒處理,我想等韓非到了再交給他決定,生死由你們定奪!\"
李斯確實有才,但不該有二心,有才不能肆意妄為,派刺客刺殺韓非更是大錯。
若韓非遇害,嬴政雖憤怒也不會因一人之死懲處李斯,如今韓非安然無恙,李斯便要付出代價。
\"交由韓非裁決,他多半會念及同門情誼饒他一命。\"
\"罷了,此事讓韓非處理即可,屆時我會再次警告李斯,再有下次,誰也救不了他!\"
話畢,贏天帝揮手,兩個銅盒落入馬車內。
\"這是我在燕國和大漢所得寶盒,集齊七個,父王或許能踏上人皇之路!\"
\"這就是你說的大秦仙朝?\"
嬴政眼中燃起熾熱光芒。
\"仙朝...現在談還早,但已踏上這條路!\"
\"那就等解開蒼龍七宿再說吧!\"
提起此事,嬴政皺眉:\"陰陽家似乎不安分...\"
嬴政全身散發出強烈的殺意,“陰陽家?”
“開啟蒼龍七宿需要幻音寶盒,而這幻音寶盒現下就在陰陽家手中。
但東皇太一從未提及此事,要不是我最近偶然想起,我都快把這事兒給忘了。”
嬴政冷然道:“無妨,一個陰陽家算不上什麼威脅,若他們不知輕重,待天下平定之後,有的是機會處置他們!”
迴到鹹陽後,嬴天帝每日被嬴政拉著一同處理政務,美其名曰是對他進行鍛煉……
天氣愈發寒冷,一場大雪覆蓋了整個鹹陽。
這場雪連下了四五天,嬴天帝臉上的笑意逐漸消散,下雪並不是什麼好事。
每到冬季大雪時,匈奴便會大規模入侵掠奪,以確保他們的生存。
盡管這些年匈奴已被秦軍嚇退多次,但在生死麵前,一切顯得如此渺小。
屆時,又會有百姓陷入困境。
已有幾份關於匈奴侵擾的緊急文書送達,秦國大軍也已前往駐防。
“待我平定天下,定要讓匈奴滅族!”
嬴天帝將滿心不悅表露無遺,周身彌漫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嬴天帝稍作平複,向王宮行去。
迴來數日,難得有空閑一日,也該入宮與母後及眾位兄弟姐妹相聚。
行至阿房宮門前時,嬴天帝忽然聽見一陣喧嘩。
“讓開,我要進去玩耍!”
一名兩歲左右的小孩身著華服,滿臉傲慢之態,雙手叉腰,對著阿房宮門口的玄甲軍大聲叫嚷。
“未得娘娘許可,任何人不得進入。”
玄甲軍根本不理會,你以為自己是誰?難道是嬴政或嬴天帝?
即便是其他公子公主前來,也需耐心等待通報。
“大膽!我是十八公子胡亥,乃父王最鍾愛的兒子,速速讓路,否則我定稟告父王將你們的頭顱斬下!”
“胡亥公子,此地非你戲耍之處,未經娘娘允準,不得入內!”
玄甲軍守在門口,語氣冰冷地說:“為何他們能進,我不行?”
胡亥遠遠望著阿房宮裏嬉戲的扶蘇和嬴陰嫚等人,滿臉怒氣。
玄甲軍沒有迴應,心想十八公子在這裏根本不算什麼。
“大秦全是我父王的,我想去哪就去哪,快讓開!”
胡亥以為玄甲軍畏懼,愈發囂張。
“難道沒人教過你禮儀嗎?”
贏天帝緩步而來,麵色陰沉。
小小年紀如此跋扈,將來必是禍患。
“你是何人?竟敢對我這般說話?”
胡亥指著贏天帝質問。
他並不認識贏天帝,也沒見過幾麵,所以沒認出來。
“參見太子殿下!”
玄甲軍見贏天帝到,立刻行禮。
有贏天帝在此,胡亥的事無需他們費心。
“太子……你是大哥……”
胡亥變色,裝作乖巧模樣說:“大哥,他們不讓我進去和哥哥姐姐玩耍。”
贏天帝冷聲問:“你的老師是誰?”
胡亥不知廉恥,贏天帝看在眼裏,還要狡辯?
“我的老師是趙高。”
胡亥仗著嬴政寵愛,毫無畏懼。
“怎麼了?”
阿房宮裏的人聞聲趕來。
“大哥!”
扶蘇和嬴陰嫚等人見到贏天帝,興奮地跑來。
“先進去玩,大哥稍後就來。”
贏天帝笑著摸了摸嬴陰嫚的頭發,讓宮女帶他們進去。
“天兒,胡亥還小,適度管教就好。”
夏阿房未加阻攔,隻囑咐贏天帝留意些,畢竟是親兄弟。
“母後,我知道分寸,你們先進去吧,外頭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