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彼此鎖定，盡管尚未行動，但劍氣已然彌漫四周，數十米範圍內盡是劍意，普通人在附近靠近，瞬間便會被撕裂。
片刻後，雙方氣勢攀升至巔峰狀態，隨即默契十足地同時出手，朝對方衝去。
長劍與鯊齒幾乎同時斬向彼此。
砰的一聲，兵器交擊，火星四濺，一股勁氣爆發而出。
兵刃相觸即分，旋即再次快速攻出，不留半點間隙。
接連十幾招硬碰硬，雙方毫不退讓，每招皆正麵相對。
二人實力非凡，選擇直接對抗，極具衝擊力，僅餘波便能重創宗師級高手。
麵對宿敵，衛莊內心興奮，鯊齒劍更顯鋒利，攻勢愈發淩厲。
蓋聶則沉穩應對，不主動出擊，亦無破綻露出。
然而，他始終專注觀察對方招式變化。
衛莊的橫劍術曆經多年錘煉，已臻化境，招式圓融，難以找到破綻。
但世事無絕對，再熟練的招式也難達完美，身為頂級劍客，他對這點尤為清楚。
因此，他在等待一個契機，一個決定勝負的關鍵時刻！
目前他的實力勝過衛莊，但要戰勝對方並非易事。
全力迎戰的衛莊讓蓋聶絲毫不敢懈怠。
放開手腳後，麵對霸道的橫劍術，蓋聶感到巨大壓力。
但這同樣是一次提升自我的良機，這種情形下更易突破劍道極限。
衛莊攻勢雖愈發猛烈，神色卻愈發凝重。
長時間交鋒表麵看來勢均力敵，但他察覺到一絲異樣。
每一次進攻都被對方化解，而且對方似乎毫不費力，從戰鬥開始至今，蓋聶的神情始終如常，這種感覺實在令人沮喪。
戰鬥陷入膠著狀態。
此時，衛莊已失去了耐心，決心盡快打破眼前的僵局。
心中一動，他暫時停止攻擊，開始全力凝聚力量，將內力源源不斷注入鯊齒劍中。
他的氣勢迅速提升到駭人的地步。
察覺到氣息的變化，蓋聶眉頭微皺，顯然對方準備全力以赴。
衛莊周身環繞著淩厲的劍氣，他對繼續拖延感到厭倦，更不願再被當作觀賞對象。
這實在太丟臉了。
作為衛莊，他也需要尊嚴。
於是，他再度使出橫劍術中的終極殺招。
“師哥，決戰時刻到了！”
“橫貫八方！”
衛莊身形一閃，迅猛無比的橫斬隨之而出，強大的劍意和勁氣凝聚於劍刃，瞬間爆發。
麵對如此強勢的攻擊，蓋聶不敢掉以輕心，本能地想要用百步飛劍應對。
但隨即他神色一變，改變了策略，劍勢一轉，由攻轉守，用柔韌之力不斷消解對方攻勢。
同時步步後退，每一步都巧妙地分散承受的力量。
最終，蓋聶猛然發力，成功擋住了這一致命攻擊。
衛莊心中一震，他沒想到蓋聶如此輕易就接住了這一擊，甚至沒有受傷。
看來這位師兄的實力遠超預期，之前一定是有所保留。
然而，衛莊並未認輸，他的劍勢突然轉變，高高躍起，雙手緊握鯊齒劍狠狠劈下。
“喝！”
伴隨著一聲怒吼，強烈的氣勁四散開來。
這一劍的威力絲毫不遜於剛才的橫貫八方。
麵對突如其來的猛烈攻勢，蓋聶神情微變，隨即迅速反應，揮舞手中長劍進行防禦。
頓時，煙塵四起，強勁的氣浪向外擴散。
堅硬的地麵上立刻出現了多條裂縫。
“就是現在！”
...
蓋聶目光一凝，大聲喊道。
“百步飛劍！”
刷——
手中的長劍以一個刁鑽的角度直刺向衛莊。
衛莊心中警鈴大作，危急關頭，他猛然轉身，舉起鯊齒劍格擋。
蓋聶的長劍被鯊齒劍的縫隙卡住，卻仍繼續向前推進。
鏗——
就在蓋聶的劍即將觸及衛莊時，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響起，長劍瞬間折斷。
蓋聶坦然說道：“我認輸。”
劍斷了，他顯然不是衛莊的對手。
然而，衛莊並無半分喜悅。
若非蓋聶使用的隻是普通長劍，失敗的將會是他。
盡管勝利了，衛莊卻感到勝之不武。
蓋聶敗的並非實力，而是敗於武器。
嬴政若有所思：“蓋聶先生實力非凡，但缺乏稱心的寶劍，實為遺憾……”
這些年來，蓋聶始終守護著他的安全，是他極為信賴之人。
嬴政早有為蓋聶尋找合適寶劍之意，無奈一直未能如願。
此刻，嬴政隨手取出一柄古樸寶劍拋給蓋聶。
“接住！”
蓋聶接住寶劍，抽出仔細查看。
“好劍！”
“蓋聶先生暫且使用此劍，待日後修為增長，還會有更強的劍等著你！”
川.
“殿下，此劍可有名稱？”
蓋聶接過寶劍，愛不釋手。
他雖對劍道造詣頗深，但若持一把寶劍，實力定能大幅提升。
他過去也曾想覓得一柄良劍，奈何無緣，如今總算找到了適合自己的。
“劍名……”
嬴政思索片刻，腦海中浮現出兩個字。
“名字還沒定下來，就叫它淵虹吧！”
按常理來說，蓋聶的佩劍應該是淵虹。
但如今荊軻已投奔他，淵虹也就不會出現了。
這把劍並不是什麼神兵利器，而是嬴天帝閑暇時親手打造的一柄普通長劍。
盡管如此，它的品質絲毫不遜於風胡子劍譜中的名劍。
嬴天帝已有軒轅劍，這淵虹對他來說已無用處，便一直閑置至今。
並非是他沒有更好的寶劍，連先天靈寶級別的劍他都擁有，後天靈寶也不少。
問題是這些劍他根本無法駕馭。
別說蓋聶了，就算嬴天帝現在的陸地神仙修為也無法施展分毫，隻能留待將來實力更強大時再考慮。
“淵虹……好名字！”
不知為何，蓋聶總覺得這個名字格外熟悉，仿佛這劍本該如此命名。
“殿下，蓋某明白殿下實力非凡，但蓋某仍願與小莊聯手，向殿下討教一番。”
“你認真？”
“自然！”
嬴天帝微微一笑，鬼穀劍法他豈會不知？當初與鬼穀子一戰時，他就已領略過。
不得不承認，鬼穀劍術確實非同凡響。
縱橫劍術乃是由第一代鬼穀子所創，融合了他對縱橫之道及天地大道的理解，分為縱劍與橫劍兩派。
當年縱橫劍術問世，劍壓諸子百家，讓鬼穀子聲名大噪，也因此有了那句流傳千古的話：
“蒼生塗塗，天下寥寥！諸子百家，唯我縱橫！”
曆代下山的鬼穀 ** 皆為當世頂尖劍客，加之縱橫捭闔之術與對利益抉擇的智慧，每一代都能影響天下局勢。
縱橫劍術經過無數代鬼穀 ** 的領悟和改進，曆代鬼穀子提煉精華，使其威力不斷攀升。
衛莊修煉的是橫劍術，注重技巧與攻擊性，名為“捭”
。
蓋聶則專研縱劍術，側重氣勢與實用性，稱為“闔”
。
而百步飛劍則是鬼穀劍法中縱劍術的最高境界，也是鬼穀兩大絕學之一，號稱“一刃斷喉，百步飛劍”
。
古時百步大約為一百一十米，但這也隻是大致的說法，真正的實力遠不止於此。
百米之內，劍光一閃，一劍斷喉，這是令人驚歎的速度，也是震撼無比的一擊，鮮有人能在這種飛劍之下存活。
盡管現在的蓋聶還未達到十幾年後劍聖的境界，他的百步飛劍也僅是無限接近大成，無法完全施展該劍術的至高境界——“一刃斷喉，百步飛劍”
。
即便如此，他的實力已十分可怕。
蓋聶憑借大宗師中期巔峰的修為，配合近乎大成的百步飛劍，二者結合，他這一擊爆發出的力量絲毫不遜於大宗師巔峰的高手。
劍先行，人隨後；手握劍柄，人劍合一，力量、速度、精準度，蓋聶將全部精氣神注入這一劍。
劍氣如龍，浩瀚的劍氣幻化為一條白色長龍，長龍裹挾著人和劍，直衝天際。
衛莊也不遑多讓，大宗師初期已臻圓滿，再加之橫貫八方的武學，與蓋聶相得益彰。
縱劍術與橫劍術融合，威力呈幾何級增長，甚至能威脅到天人境界。
然而，與他相比，仍有差距。
“勇氣可嘉！”
贏天帝周身劍光湧現，憑空凝聚出強大的劍勢，一道道劍氣憑空生成。
“喝！”
蓋聶與衛莊齊聲怒吼，兩條長龍，一黑一白，快如閃電，在十丈距離內穿梭交錯，天地之間宛如一幅水墨畫卷。
轟！
黑龍與白龍碰撞，劍氣交織，綻放出黑白二色的恐怖劍意。
嘭……嘭……嘭……
接連不斷的 ** 聲響起，朵朵璀璨煙火燃燒，強勁氣流席卷四方。
這般驚天動地的攻勢，這澎湃的劍氣，即使大宗師級別的高手也不敢靠近，其威力絲毫不遜於天人境界的強者。
一聲巨響，木屑四濺，旁邊的閣樓瞬間化為烏有。
兩人倒飛而出，落在地上，相隔十米對視。
贏天帝一身黑袍，雙鬢隨風飄揚，目光如星辰般明亮，氣質超然，雙手負於身後。
贏天帝輕笑一聲，道：“你們的實力不錯，但和我還有差距。”
“憑你們的天賦，幾年後也能達到我的境界。”
蓋聶緩緩將淵虹劍收入鞘中，劍刃與劍鞘摩擦出星火，‘嗆’的一聲歸位，淡然笑道：“殿下過譽了，在殿下麵前，我們怎敢承此讚譽！”
“要達到殿下這樣的境界還需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