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醜訕訕說道：


    “怎麼會，呂大人可是張將軍你的好兄弟，我怎會想動他？”


    張揚冷笑道：


    “最好不會，之前你瞞著我弟奉先過來的消息，要不是我來的及時，你早已經沒有腦袋可以吃飯了，我們這些兄弟都是快意恩仇的主，要放對盡管過來，玩陰謀詭計老子先剁了你們。”


    楊醜唯唯諾諾，退出營帳，我趁楊醜出去了，轉身對抱拳說道：


    “楊醜就是隻袁家養的狗，你這樣替袁家做事好嗎？”


    張揚驚訝道：


    “這你也知道？奉先，你好像跟以前大有不同了，你以前不喜歡動腦筋呀？”


    看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我答道：


    “我在家裏呆久了，就想清楚了許多事情。”


    張揚點點頭，也不深究，說道：


    “看來你拒絕丁刺史的主簿任命，的確是有些門道。”


    他繼續說道：


    “我們身為武人，晉身無門呀，我們兄弟錯失了征討黃巾賊這個立功機會，你之前在塞外打外族，除了有個飛將虛名，朝廷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不給，現在除了依附袁氏這最大世家，還有什麼出頭的機會？”


    他歎氣道：


    “我也是想出人頭地後，提拔下我們這些常在刀頭舔血的老弟兄呀！”


    他轉頭看向我，說道：


    “要不，奉先，你來幫幫我？”


    我抱拳對張揚說道：


    “大哥發話，敢不從命，等洛陽事了，布必來相助！”


    其實我最早的想法，的確是要投靠張揚，躲過白門樓死劫，但是如今的我，實力強上張揚幾分，已經不需要他的庇護，但是老大哥發話，還是要給他幾分薄麵，虛與委蛇也是有必要的。


    張揚哈哈大笑，用力拍拍我的肩膀，說道：


    “哈哈哈哈！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此時楊醜剛好進來，看到我們親昵的舉動，他的表情頗為吃味，他勉力抱拳說道：


    “張將軍，呂大人，百人準備好了。”


    張揚對我說道：


    “奉先，走吧？”


    我則做出請的手勢，說道：


    “大哥先請！”


    於是我們一前一後走出大帳，眼前就是之前我見到的屯長以及他所率領的百人隊，旁邊有士卒將我的馬牽過來，我翻身上馬後，對張揚一抱拳，說道：


    “大哥，我走咯！”


    張揚點點頭，我隨即對那屯長吆喝道：


    “隨我來！”


    隨即拍馬向羊頭山上而去，那屯長稍稍一愣，被張揚一腳踹在屁股上，怒斥道：


    “還不跟上！”


    那屯長趕緊吆喝道快跟上，然後眾人屁顛屁顛的朝我的尾塵追去。


    我才不會理會他們到底跟得上跟不上，我一騎絕塵，一個時辰後，我來到了原來我們紮營的山頂，趙庶眾人都在，甚至連黑狗王也在，眾人皆用劫後餘生的眼神看著我，我寬慰他們幾句，說沒事了，你們放心。我對吳普說道：


    “底下是我義兄的軍營，上黨郡將有大戰，你跟阿虎盡快下山，離開上黨，等我迴到中都縣，我再拜會華神醫與諸位先生。”


    吳普現在是完全信任我，於是與我們道別後，一人一狗轉身下山。我們其餘眾人則是等在原地，等候那百人隊上來。不多時，屯長帶著百人隊氣喘籲籲的跟了上來，我見他們上來，就對屯長喊道：


    “你們太慢了，我都已經找到人了！”


    那屯長苦著臉道：


    “呂，呂大人，你的馬太快了，我們跟不上！”


    我說道：


    “好吧，那現在我的同伴找到了，就一起下山吧！”


    屯長點點頭，吆喝著讓百人隊一起下山。期間，那十五名斥候的屍體早已被黑狗王讓狼群拖走，當成它們此次效力的犒賞。如此一來，張揚他們就隻能相信這些斥候的確是被狼群襲擊了。即使以張揚他們的精明，知道我在撒謊，但是做戲做全套，如果沒有破綻，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我們四匹馬在前，百人隊在後，緩緩的向山下大營前進，我並不擔心他們會對我們暗下毒手，因為張揚之前已經給楊醜下過眼藥了，而且他們也見識過我的實力，除非一心尋死，否則應該不敢造次，如果真有不好的心思，那我殺起來也絕不手軟。果然一路無事，花了兩個時辰，終於下得山來，來到張揚大營門前時，已接近黃昏，眼前的場景，伴著幾聲鴉鳴，頗有枯藤老樹昏鴉，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之感。


    屯長帶我們一起進入大營後，然後讓我們在張揚大帳前等候，不多時，張揚出來迎接，他看看我身邊的眾人，開口說道：


    “呦呦呦，這不是李四趙五嗎？張三怎麼了，沒來？”


    張三就是張彪，他們三人還真有親戚關係，不然也撈不到這個九原信使的職缺。趙庶與李鄒趕緊抱拳說聲張大人。張揚看了趙姬冬竹一眼，沒說什麼，說了一句進來吧，轉身進入大帳中，我們攜帶的行李很多，先前我就讓趙庶李鄒他兩把金銀藏好，從外表看不出異狀。其實我可以資助張揚，但是這有可能讓張揚提高攻破壺關縣城的幾率，所以還是不給了。


    我們進入大帳後，發現楊醜這討厭的家夥也已經坐在裏麵，跟之前一樣，他坐在右首，左首的位置還是留給我，這個張揚自家兄弟的。張揚進帳後，又交代了去多加兩張幾案與坐墊，紛紛坐定後，張揚開口道：


    “今天雖然折了幾位兄弟，但是故鄉有故交貴客臨門，還是大喜，奉先也允諾日後助我，那就是用幾隻羊羔換一條猇虎了，可喜可賀，來，共飲一杯！”


    我們齊唿飲勝，然後將手中酒飲盡。楊醜雖然內心極度不爽，但是還是強顏歡笑說道：


    “恭喜張將軍，呂大人武功蓋世，小的今天也見識到了，有此臂助，何愁大事不成！兩位大人，我在這裏先幹為敬！”


    說完也飲盡杯中酒。張揚笑道：


    “這就對了嘛，奉先，我這楊軍侯雖然心眼小了點，但是做事還是牢靠地，你就別跟他計較，楊軍侯，我二弟天下無敵，你可別要招惹他，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前警告你喲！”


    說完也舉杯飲盡杯中酒。張揚說的話差點把楊醜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