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唿嘯而至,四腳著地的周末狼狽轉身,在地上翻滾。
一把巨大的砍骨刀砍在周末麵前,周末一個鯉魚打挺,站直身體看著麵前的人。
一個年輕的男人,一個周末曾經見過的人。
上一次在他家,周末曾經利用他引出沙發怪。
上次見麵的時候,男人身體孱弱,整個人身上透著強烈的死氣沉沉感。
可是現在,他滿身肌肉,瞪大的眼睛中帶著興奮和瘋狂。
他高舉砍刀,毫不猶豫向周末頭頂劈來。
周末抽出菜刀,用刀刃生生扛下這一記攻擊。
砍骨刀和菜刀撞在一起,發出一聲巨響,男人收迴砍骨刀,再次向周末劈來。
砍骨刀沒有被菜刀豁開,看來這也是一個經過加強的武器。
周末後退一步,躲避攻擊:“我不是怪物,我是人。”
男人雙眼猩紅,語氣中帶著周末難以理解的狂熱:“我要殺的就是人!”
男人把砍骨刀打橫,照著周末的腰劈下來,周末四腳著地躲開砍骨刀,飛快向前攀爬。
“如果你是因為上次我打傷你來找我報仇,”周末一邊爬一邊向男人喊話,“我可以向你道歉,並且賠償你一筆錢。”
雖然她暫時沒有錢,但是承諾又不要錢。
男人拔腿狂追周末:“我對報仇沒興趣,對殺玩家獲得技能很有興趣。”
周末一邊爬一邊想,為什麼他們每一個人的消息都這麼靈通?
如果她不是被李裟綁架,現在估計還對遊戲規則一無所知。
“你別忘了,”周末順著來時的那條路往前爬,“人不是怪物,殺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男人哈哈大笑:“那就不勞您費心了,我有的是辦法給你收屍。”
周末突然明白,為什麼怪物會知道她正在找工作。
周末記得,上一次見到這個男人時,他的懷中抱著簡曆。
想來是他在某一次麵試中見過周末,所以聯合怪物一起利用工作之名騙她出來。
周末放慢攀爬速度,男人很快追上周末,周末原地跳起,一腳踹在男人的胸口,男人被踹得向後踉蹌幾步。
周末握緊拳頭,一腳接一腳踢在男人胸口、腹部,踢得男人連連後退。
周末發出嘲諷:“隻是強化了身體和武器就想殺我?”
男人腳下用力,極力想穩住自己的身體,周末停下連踢的腳,一拳打在男人臉上。
男人大怒:“我要殺了你!”
男人話音剛落,周末就感覺自己腳下的土地發生了變化,她趕緊後退,但還是被腳下的雜草抓住了腳踝。
周末趕緊抽出菜刀去割草,但被割斷的草馬上攀上她的手腕,雜草順著手腕纏住她的胳膊,眨眼之間便把她整個人包裹在中間。
雜草不斷收緊,把周末纏成了一個綠色的木乃伊。
周末手中的菜刀已經無法使用,隻能手腳用力,不停掙紮。
雜草連周末的頭頂都纏住,她唿吸到的空氣越來越少,大腦開始眩暈。
“真該死,”周末的嘴被雜草糊住,連說話都含含糊糊,“為什麼所有人都有攻擊技能?”
“我就是出來找個工作,招誰惹誰了?”
周末厭煩透頂,隻想趕緊迴家躺到床上睡一覺。
“啊!”周末大喊一聲,絕望的怒吼再次觸發。
無形的攻擊穿透雜草,正中對麵的男人。
男人被打倒在地,鮮血從身體中不斷湧出。
周末頭頂的雜草一破開,身體上的雜草都隨之鬆散,周末趕緊把它們掙脫,過去查看男人的狀態。
男人平躺著,上半身被絕望的怒吼打出幾個窟窿,血液不斷從窟窿中和他的嘴角中湧出。
周末一時慌了手腳,她從來沒想過殺人,她隻是想趕緊迴家。
周末脫下自己的外套,嚐試去堵男人身上的血窟窿,可是毫無作用,鮮血瞬間把她的外套浸透。
周末的大腦一片空白,男人身上的傷口沒有愈合的跡象,看來他隻是獲得了強化身體的技能,並沒有獲得血肉在生。
“怎麼辦?怎麼辦?”
周末急得團團轉之時,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李裟!
周末掏出手機,連忙撥打李裟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李裟懶散的聲音傳來:“喂?”
“李裟,是我,”周末幾乎語無倫次,“我不小心傷了一個人,他傷的很重,流了很多血,我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他……”
周末愣在原地,男人的胸部不再上下起伏,他已經徹底失去了生命跡象。
電話那頭的李裟還在詢問:“傷成什麼樣子,你詳細說說。”
明明知道電話那頭的人看不見,周末還是機械般搖頭:“不用了,謝謝。”
難聽的聲音再次響起,聽得周末渾身發冷:
“恭喜玩家周末成功擊殺玩家李偉。
“獲得技能。
“毀屍滅跡。”
“毀屍滅跡,”周末喃喃自語,“怪不得他不惜殺人。”
周末意念一動,男人倒在地上的屍體瞬間消失,就連地上和周末外套上的血跡都消失得一幹二淨。
周末茫然迴頭,看見不遠處的那棟高樓也已經消失。
看來這棟高樓是男人獲得的技能的產物,男人死亡,這棟高樓自然不複存在。
周末到底還是沒有叫出租車,她拖著發軟的腳步,一步一步順著來時的路往前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隻知道天越來越黑,她隻知道她的腳步越來越沉重。
緊急剎車的聲音在她身前傳來,司機探出頭來大罵:“你沒長眼睛嗎!”
周末茫然迴頭,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迴到了鬧市區,身邊是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車輛,路燈把街道照得通亮。
周末迴到家倒頭就睡,甚至連鞋都沒脫。
她睡得昏昏沉沉,一直睡到劇烈的饑餓感把她叫醒,睜眼望向窗外時,太陽已經升起。
她沒有拉窗簾,陽光直直落在她的床上。
周末剛想感歎太陽還會照常升起,就聽見房門被拍得砰砰作響。
聽起來,外麵的人似乎非常急切。
周末慢悠悠起身,來到客廳的門前,透過貓眼去看。
李裟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服,看起來非常利落幹脆。
周末打開門,李裟對著她挑起眉毛:“掙錢的機會來了,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