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似是被眾人的喧鬧驟然驚醒,眼眸中瞬間燃起熊熊怒火,那眼神仿佛在昭告,下一刻便會如餓虎撲食般暴起,將眾人無情撕碎。
這妖獸乍看之下,身形矯健不凡,竟與尋常野狼一般大小。
周身毛發漆黑如墨,在這黯淡的光線裏,閃爍著詭異的幽光,恰似夜幕深沉沉澱後所凝就的實體。
而它的腦袋卻是雪白之色,猶如皚皚白雪層層堆積,與漆黑的身軀形成了鮮明且令人悚然的強烈反差。
妖獸的雙目仿若兩團烈烈燃燒的赤焰,灼灼生輝,其間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兇戾與狡黠,仿佛能一眼洞悉人心深處潛藏的恐懼。
它的耳朵尖削且極為靈動,隻是輕微轉動之間,便似能敏銳捕捉到最細微的聲響。
緊接著,它張開那血盆大口,尖銳的獠牙交錯而生,泛著森冷的寒光,仿佛瞬間就能將獵物撕扯得粉碎。
它四肢強勁有力,每一步落下,都在地麵留下淺淺的爪印。
腳掌之下,似有黑色的霧氣嫋嫋繚繞,為它更增添了幾分神秘而陰森的氣息。
尾巴粗壯且修長,末端微微卷曲,猶如一把時刻準備出擊的利刃。
隨著它的行動,一股濃烈而邪惡的氣息如潮水般彌漫開來,令在場眾人不禁心生寒意,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緊緊扼住咽喉,幾乎喘不過氣來。
徐崇從這隻妖獸身上,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強大的壓迫感,再加上其外形透著的詭異,他瞬間意識到,此妖獸絕非善類。
當下,他的雙手不自覺地微微握緊,體內陰陽之氣也悄然開始流轉,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突如其來的危機。
而那妖獸雙眼中燃燒的赤焰,在瞥見徐崇的剎那,竟如之前太歲見到徐崇時那般,麵部一陣抽搐。
徐崇等人見狀,皆是一臉懵圈,完全不知這隻妖獸究竟要耍什麼花樣。
隻見那妖獸的身形緩緩化開,好似一灘流動的液體,隨後又慢慢凝聚在一起,最終竟幻化成了人形。
此人麵容冷峻如精心雕刻而成,線條硬朗且堅毅,渾身上下透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孤傲氣質。
劍眉斜飛入鬢,恰似兩把鋒利無比的寶劍,透著凜冽的英氣。
雙眸狹長,眼眸呈現出奇異的赤紅色,猶如兩團燃燒不熄的火焰,深邃而攝人心魄,仿佛能將人的靈魂一眼看穿,其中湧動的狡黠與兇戾,讓人不敢與之對視太久。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本座天狗,諸位前來,所為何事?”
天狗說話的語氣雖未見多少兇戾,但從他的表情來看,顯然並不歡迎在場眾人打擾他的美夢。
見無人應答,天狗又一次開口道:“諸位既然不語,那我可要送客了。”
話音未落,天狗手上已然冒出熊熊紅色火焰,仿佛下一秒,便要將眾人燒成灰燼。
見狀,徐崇趕忙抱拳拱手,恭敬說道:“天狗前輩,在下等人是慕名前來尋找機緣,不知這恢宏無比的天穹宗,能否讓我們這些後輩也分一杯羹?”
聽到“後輩”二字,天狗的麵部再次露出剛才那抽搐的表情,隨後緩緩開口說道:“後輩?本座有一遊戲,若能過關,本座自會讓他進入此宗尋覓機緣;可若是失敗,便要接受失敗者的懲罰——絕無活路。至於不參與的人,現在就可離開此地,此後,我會即刻封鎖這裏,再不會有人能夠進入。”
說著,天狗的眼神中又一次燃起無盡火焰。
徐崇等人聽聞,眉頭頓時緊緊蹙起。
參加一個遊戲,失敗便會喪命,不願參與的人則可以離開。
徐崇內心當然渴望參與,雖然危險重重,但他深知這天穹聯盟的領導宗門,獎勵必然豐厚。
於是,他趕忙與小雨等人低聲商量起來。
沒過多久,討論聲漸漸小了下去。
隻見人群中站出幾人,分別是徐崇、小雨、秦雪、殷棱、羅辰、吳夜和林清渠,皆是實力高強之輩。
小雨是因為不願與徐崇分離,而秦雪則想著,跟著徐崇或許自己也能分得一些機緣。
盡管失敗的代價是死亡,但身為亂華國這樣的戰爭國度的國君之女,麵對這種情形,她自然不能退縮。
天狗見此情形,微微點頭,隨後手掌輕輕一拍,除徐崇等人之外的所有人,便瞬間被傳送出了遺址。
緊接著,他朝著徐崇等人招了招手。
見狀,徐崇等人紛紛走到天狗身邊。
待眾人走近,天狗手掌輕輕一招,麵前便緩緩浮現出一道光幕。
天狗微微一笑,開口說道:“這個遊戲名為‘七日迴廊’。你們七人將會被我傳送到一處陌生房間,我會給你們每人一片玉蝶,玉蝶的光亮程度代表你們的熵值。在房間內的每一步行動都需消耗熵值,若能完成任務,便會獲得負熵晶體,用以補充熵值。一旦熵值耗盡,玉蝶熄滅,便意味著你們出局,屆時我會親自出手將你們滅殺。至於進入其中會遇到什麼,就靠你們自己去探索了。遊戲為期七日,每一日都會扣除十熵值,初始熵值為一百。七日之後,若你們能平安出來,便算勝利。”
聽聞此言,徐崇等人微微點頭。
天狗見眾人表示明白,便再次確認了一番,隨後單手輕輕一揮,徐崇等人瞬間消失不見,仿佛被傳送到了另一個時空。
送走徐崇等人後,天狗臉上緊繃的表情終於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欣慰的笑容,他口中低聲呢喃道:“尊上,願你平安。”
此刻,在另一片空間內。
徐崇等人抵達此處後,發現這裏確實如天狗所言,是一個完全密閉的房間,沒有門,房間中間有著一個桌子。
牆壁之上,刻畫著若隱若現的符文,眾人試著感受體內,驚覺原本存在於體內的天地之氣已全部消失不見。
看來在此處,武力破壞行不通,若想通關,隻能通過完成任務。
徐崇看著手中的玉蝶,心中暗自思忖:“這裏初始有一百的熵值,每日扣除十熵值,如此說來,我什麼都不做,不就能輕鬆通關了嗎?”
其餘人似乎也發現了這個看似明顯的漏洞,紛紛陷入思索,為何這樣一個以生命為代價的遊戲,會出現如此顯而易見的破綻。
就在眾人思索之際,屋頂處突然傳來聲音。
“你看,我就說吧,肯定是我更帥一點。”
“切,她都被我迷得神魂顛倒了,你還嘴硬呢。”
“哎,你,咦?竟然來任務了,真是不可思議。”
隨著聲音傳出,徐崇麵前緩緩浮現出兩道人影。
其中一人,身著黑袍,身形魁梧壯碩,皮膚呈現出一種獨特的赤銅色澤,仿佛曆經烈火長期煆燒,泛著金屬般的光澤,其上還隱隱浮現出扭曲蜿蜒的黑色紋路,恰似燃燒未盡的焦炭脈絡。
另外一人,身材高挑而纖細,給人一種飄忽不定的虛幻感。
其皮膚蒼白如紙,卻透著隱隱的淡藍色熒光,恰似月光下的薄冰,冰冷且透著奇異。
麵部線條精致卻毫無血色,眉眼細長,雙眸猶如深邃的幽潭,瞳仁呈現出罕見的銀灰色,流轉間閃爍著神秘而狡黠的光芒,仿佛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
二人落地後,看到徐崇,依舊是那副抽搐的表情,隨後點了點頭。
接著,身材高挑之人開口說道:“你們好,我是移即,他是禍鬥,我們將擔任你們此次遊戲的裁判。”
說完,另一位名為禍鬥的接話道:“我們現在給你們兩個選項,必須選擇其一,否則直接淘汰出局。每個人的選擇可以不同,廢話不多說,開始吧。”
直到此刻,徐崇等人方才如夢初醒,意識到想要安安穩穩地熬過這一關,純粹是癡心妄想。
擺在他們麵前的,隻有一條路,那就是從諸多任務中挑選其一。
倘若猶豫不決,遲遲不做出選擇,等待他們的唯有被淘汰的命運——而在這裏,淘汰,就意味著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