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低垂著頭,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決絕與無奈:“我承認,我是欺詐者。”
此言一出,房間內(nèi)頓時彌漫起一陣緊張又微妙的氛圍。
然而,任務遠未結(jié)束,找出欺詐者僅僅是參與者眾多任務中的一項,真正關(guān)鍵的任務,是填補桌子中央那神秘的“虛”字孔洞。
一時間,整個房間陷入了寂靜,就連向來思路清晰的徐崇,此刻也微微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
可羅辰等人卻滿臉喜色,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勝利的曙光,認定任務即將完成。
“羅辰,任務還沒結(jié)束呢。”林清渠目光平靜地看向羅辰,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桌子中央的孔洞,輕聲提醒道。
羅辰聽聞,笑容瞬間僵在臉上,仿佛被人潑了一盆冷水,頓時失了聲。
他的眉頭緊緊皺起,像一個深深的“川”字,滿心的得意瞬間被焦慮取代。
他本以為這是個簡單的過關(guān)任務,哪曾想竟如此考驗腦力,這對他來說,實在是難如登天。
這時,秦雪邁著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向吳夜身旁。
同為欺詐者,二人卻彼此充滿怨懟,誰都沒給對方好臉色。
秦雪心中滿是不滿,她覺得吳夜暴露得太早了,在麵對徐崇這樣心思縝密的人時,本就不該露出一絲馬腳,更何況吳夜那拙劣的演技,實在是讓她失望。
而吳夜也窩著一肚子火,他想著秦雪在第一輪就毫不猶豫地投了自己,而且她自己不也被揪了出來,憑什麼對自己指手畫腳。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冷哼一聲,同時轉(zhuǎn)過頭去,誰也不願多看對方一眼。
一旁的移即二人見狀,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無奈。
他們心裏清楚,麵對徐崇這樣的對手,本就勝算渺茫。
而且這個題目的核心在於“羊”,重點並非找出欺詐者,而是……
徐崇此刻滿腦子都是“日”和“羊”這兩個字。老鼠的出現(xiàn)給了他明顯的線索,可這“日”究竟該如何尋找呢?
難道說,這封閉的房間裏會突然冒出一個太陽?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若真如此,這又怎配得上“七日迴廊”如此神秘的遊戲呢?
思索間,徐崇再次將目光投向石壁上的符文,還是之前的想法,房間裏除了石壁,就隻剩下人了。
想到這裏,他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向身邊的眾人,眼神中透著思索:人,究竟該如何利用呢?
“日”,代表著什麼?是高懸天際的太陽,還是流轉(zhuǎn)於世間的陽氣?剎那間,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劃過他的腦海。
沒錯,“陽”本就是“日”的一部分,每日東升西落,那陽氣是否可以與“鼠”和“虛”搭配起來呢?
可又該如何搭配呢?在這絕對封閉的房間裏,又怎麼可能有陽氣流動呢?
徐崇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比如,在這裏能否釋放武學?倘若可以,武學釋放時會不會有陽氣隨之而動?
又或者,人的……血?
想到這裏,徐崇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他終於覺得找到了可以利用的“陽氣”。
在陽元境的修煉者體內(nèi),陽氣流轉(zhuǎn),時間一長,陽氣便會與體內(nèi)的血液相融,這不就意味著血液中含有陽氣嗎?
陽氣,本就是從天地太陽中誕生的天地之氣。
即便此處無法運用天地之氣,但隻要陽氣在體內(nèi)留存久了,即便限製了天地之氣的流動,也無法封鎖他體內(nèi)血液中的陽氣,這不就代表著“日”的存在嗎?
想到此處,徐崇猛地睜開眼睛,手指用力一捏,一滴鮮血緩緩從指尖滴落,滴在麵前的木桌上。
剎那間,血液滴濺的地方頓時光芒一閃,可僅僅一瞬,光亮便消失了。
但即便如此,這也證明了血液中的陽氣能夠激發(fā)木桌,或者說那“虛”字孔洞。
徐崇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不僅是他,房間裏的眾人看到徐崇的舉動,都震驚得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殷棱在徐崇身旁,更是清楚的看見了徐崇的動作,以及那發(fā)出光亮的木桌。
然而,徐崇的喜悅並未持續(xù)太久,他再次微微閉上眼睛,陷入了新一輪的思索。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眼神中透著一絲戲謔,他轉(zhuǎn)頭向身旁的殷棱問道:“你晉入陽元境多久了?”
殷棱一聽,瞬間明白了徐崇的意圖,他迴道:“已有一年之久,我的血液或許能更好地激發(fā)‘虛’。”
徐崇輕輕搖了搖頭,繼續(xù)問道:“那吳夜晉入陽元境呢?”
“也是一年。”殷棱迴答道,嘴角卻浮現(xiàn)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壞笑,他已然知曉徐崇要做什麼了。
畢竟在這樣的地方,任何舉動似乎都能找到“合理”的理由。
徐崇點了點頭,緩緩站起身來,目光如炬地看向吳夜,認真且嚴肅地說道:“吳夜,把你所有的熵值給我。”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
眾人皆是一臉疑惑,明明現(xiàn)在是在解決“虛”字孔洞的問題,怎麼突然要起吳夜的熵值來了?
吳夜聽到這話,頓時大驚失色,他瞪大了眼睛,大聲叫嚷道:“徐崇,你說什麼?我憑什麼把熵值給你?”
“很簡單,我需要熵值,讓我的小雨活下去。”徐崇眉頭微蹙,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堅決,似乎對吳夜的反應頗為不滿。
小雨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後臉頰上泛起一抹紅暈,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畢竟徐崇說的是“我的小雨”。
“什麼?徐崇,你瘋了?你真以為我怕你不成?”吳夜聽到徐崇的迴答,怒火中燒,仿佛心中有無數(shù)火焰在熊熊燃燒。
徐崇見狀,微微瞇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緩緩點頭道:“閻王讓你六日之後再死,看來,你現(xiàn)在就不想活了。”
吳夜瞬間暴起,他深知徐崇的實力,可熵值是他的命根子,絕不可能輕易交出去。
想要對抗徐崇,唯有主動出擊。想著,他身形一閃,快速衝到徐崇身旁,帶著猛烈的拳風,狠狠一拳轟出。
然而,就在他的拳頭即將觸碰到徐崇身體的瞬間,一隻手掌如鐵鉗般死死鉗住了他的拳頭。
“殷棱,你幹什麼?你忘了徐崇昨天對你做的事了嗎?”吳夜見狀,瞪大了眼睛,大聲質(zhì)問道。
他實在想不明白,昨日還對徐崇恨意滿滿的殷棱,此時為何會出手阻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