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崇等人於廊道盡頭發(fā)現(xiàn)那無數(shù)密室入口的同一時刻,祭壇之上,絳天突然有所動作。
他緩緩伸出手掌,五指虛張,好似要抓住那虛無縹緲的空氣。
緊接著,他的手臂猛地發(fā)力,如同拽住了一根無形的繩索,朝著自己胸口方向狠狠一拽。
剎那間,虛空之中泛起層層漣漪,仿若平靜湖麵被投入巨石。
三道人影在這漣漪之中逐漸浮現(xiàn),身形從模糊變得清晰,仔細(xì)一看,竟是移即、駁以及禍鬥三人。
移即三人剛一現(xiàn)身在這陌生之地,眼神中瞬間閃過驚愕與警惕,他們迅速環(huán)顧四周,身體緊繃,顯然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毫無準(zhǔn)備。
待稍稍平息內(nèi)心的波瀾,移即向前一步,神色恭敬,微微欠身,開口向絳天問道:“絳天大人,召我們來,是有何事吩咐?”他的聲音平穩(wěn),卻難掩話語中暗藏的疑惑。
絳天此時眉頭緊鎖,似被一團解不開的愁緒纏繞。他微微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與驚歎,開口迴道:“以前的青龍,也不至於聰明到這個地步,他現(xiàn)在的頭腦,真是讓我震驚!
說罷,他的目光望向遠(yuǎn)方,仿佛試圖穿透層層迷霧,探尋青龍那深不可測的心思。
移即聽聞,低頭沉思了片刻,腦海中快速迴憶著過往種種,而後抬起頭,有條不紊地迴道:“尊上以前就是這個樣子,隻是,他不在任何「神」麵前表現(xiàn)出來罷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篤定,似乎對青龍的了解遠(yuǎn)超常人。
“是啊,是啊,尊上一直以來就是這樣聰明呢!瘪g在一旁連忙附和道,一邊說著,一邊還輕輕點頭,臉上滿是對移即話語的認(rèn)同。
就在絳天仰頭長歎“嗬嗬,青龍啊青龍,你連我都騙啊”的瞬間,原本靜謐的時空裂縫處,突兀地傳出一道聲音。
那聲音仿若穿越了無盡的時空隧道,從遙遠(yuǎn)的混沌深處悠悠飄來:“青龍要求的事,你絳天隻要跟著做就好,他甚至連蒼玄神都可以騙,何況是你?”
這聲音空靈而又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在這片虛空之中不斷迴蕩,震得周圍的空氣都泛起層層肉眼可見的漣漪。
聽聞這道聲音,絳天的反應(yīng)極為迅速。他眉頭瞬間擰成一個死結(jié),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與疑惑,猶如獵豹嗅到危險氣息時的警覺。
他的頭以極快的速度轉(zhuǎn)向聲音的出處,目光如炬,試圖穿透那層層迷霧,看清發(fā)聲者的模樣。
隻見天空之中,一道刺目的白色光影如閃電般驟然閃現(xiàn)。那光影來勢洶洶,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所過之處,空間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巨手肆意撕扯,泛起層層扭曲的漣漪。
這些漣漪不斷向外擴散,所到之處,周圍的空間結(jié)構(gòu)都受到影響,變得不穩(wěn)定起來。
隨著白色光影的急速靠近,整個天地都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操控,瞬間為之變色。
原本湛藍(lán)如寶石般的天空,眨眼間便被滾滾烏雲(yún)所遮蔽。這些烏雲(yún)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青黑色,層層疊疊地堆積在一起,猶如一座高聳入雲(yún)、隨時可能崩塌的黑色山巒,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緊接著,一道道粗壯的天雷從烏雲(yún)中轟然劈下。
每一道天雷都猶如一條憤怒的巨龍,攜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轟轟”的巨響連綿不絕,震得人耳鼓生疼,仿佛要將這天地的根基都震碎。周圍的空氣被天雷瞬間電離,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那白色光影在天雷的簇?fù)硐掠l(fā)清晰,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白虎降臨。
它周身散發(fā)著耀眼的白色光芒,那光芒純淨(jìng)而熾熱,仿佛匯聚了世間所有的光明與力量,似能驅(qū)散世間一切黑暗。
白虎的身軀龐大無比,每一塊肌肉都高高隆起,充滿了力量感。
隨著它的移動,空氣被劇烈地攪動,發(fā)出尖銳的唿嘯之聲,仿佛在為它的到來奏響一曲激昂的戰(zhàn)歌。
它的雙眸宛如兩輪燃燒的白色烈日,透著無盡的威嚴(yán)與神聖,凝視著下方的世界,仿佛在審視著世間萬物,任何一絲細(xì)微的動靜都逃不過它的眼睛。
它的長尾如同一根堅韌的鋼鞭,在空中肆意擺動,每一次擺動都帶出一陣強烈的勁風(fēng),所到之處,空間都被劃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跡,仿佛在天地間書寫著它的赫赫威名。
白虎的每一次唿吸,都伴隨著狂風(fēng)唿嘯,飛沙走石。周圍的塵土和碎石被狂風(fēng)卷起,圍繞著它的身軀盤旋飛舞,整個世界都在它的強大氣勢下顫抖,仿佛在向它臣服。
“白虎?你不在蒼玄神界好好進行你的計劃,來我絳天界做什麼?”絳天見是白虎降臨,緊皺的眉頭先是微微一鬆,而後又再次皺起,開口問道。
“我就是為了任務(wù)才來找你的!卑谆l(fā)出一陣狂笑,聲音震得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震蕩。
它的笑聲中帶著一種不羈與自信,仿佛世間沒有什麼能難倒它。
“行了,小點聲,你就不怕被我神發(fā)現(xiàn)嗎?”絳天的神色變得更加凝重,他壓低聲音,略帶緊張地問道。
同時,他的眼神不自覺地朝著四周快速掃視,仿佛生怕被某個隱藏在暗處的強大存在察覺。
“這有什麼好怕的?”白虎滿不在乎地反問道,它微微仰起頭,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屑,似乎根本不把所謂的“被發(fā)現(xiàn)”放在眼裏。
“當(dāng)年是我與勁風(fēng)廢了老勁才把這祭壇的事情壓下去,你這麼大喊大叫,是想讓我做的事情都白費嗎?”絳天沒好氣地迴道,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惱怒與無奈。
迴憶起當(dāng)年為了處理祭壇之事所付出的艱辛努力,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疲憊。
“也對,不過,應(yīng)該沒有人發(fā)現(xiàn)於我。”白虎聽了絳天的話,微微停頓了一下,而後語氣稍微收斂了一些,迴道。
它一邊說著,一邊也不自覺地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謹(jǐn)慎。
“何事?”絳天拍了拍那被狂風(fēng)席卷過的衣裳,試圖整理一下略顯淩亂的著裝,同時問道。
他的動作看似隨意,實則內(nèi)心充滿了對白虎來意的期待與好奇。
“咦?移即,你們?nèi)齻怎麼也在這。磕銈儾粦(yīng)該在「七日迴廊」或者「萬象玄棺」裏待著嗎?怎麼也在這裏?”白虎像是突然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看到身邊的移即三人,頓時滿臉疑惑道。
它的注意力瞬間被移即三人吸引,全然忘了一旁還在等它迴答的絳天。
“白虎尊上,是絳天大……”駁的話還沒說完,隻見白虎的身子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迅速向後飛去。
原來是絳天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白虎的無禮,一腳朝著白虎踹了過去。
視線轉(zhuǎn)移,隻見絳天依舊擺著一腳踢出的姿勢,身姿挺拔,動作瀟灑。
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滿與警告,仿佛在向白虎傳達(dá)著自己的威嚴(yán)不容侵犯。
白虎被踹下祭壇,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不一會,隻見祭壇之下,一道攜帶著龐大白色翅膀的人影緩緩飛上天來。
那白色翅膀展開足有數(shù)十丈寬,每一根羽毛都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在陽光的映照下,宛如一件華麗的白色披風(fēng)。
“絳天,你做什麼?”白虎氣憤地問道。話語中充斥著憤怒,它的眼神中燃燒著熊熊怒火,死死地盯著絳天,仿佛下一秒就要衝上去與絳天大戰(zhàn)一場。
“你跟徐前因就是一個貨色的,本座問你幹什麼,你倒好,去問小輩問題,這不是不把我放在眼裏嗎?”絳天說著,語氣也是加重。
他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悅,身體微微前傾,擺出一副隨時準(zhǔn)備再次出手的架勢。
“你是想打一場嗎?”白虎迴道,眼神中已然充斥著怒火。
他的身體緊繃,肌肉高高隆起,散發(fā)出一股強烈的戰(zhàn)鬥氣息,周圍的空氣都因為它的憤怒而變得燥熱起來。
“你腦子裏隻有打這一條路嗎,青龍是這麼教你的?也好,你想打,本座陪你便是!苯{天說完,他身後的天空中便神氣翻湧。
無數(shù)神秘的符文和光芒在天空中閃爍交織,仿佛在孕育著一場強大的攻擊,好似時刻準(zhǔn)備向白虎發(fā)起致命一擊。
“呃,算了,我們還是談?wù)勈虑榘伞!卑谆⒁姞,在腦中思索了一會什麼,或許是想到了此行的重要目的,又或許是意識到與絳天開戰(zhàn)並無益處。
隨後,它收起翅膀,語氣也緩和了許多,迴道。
它的眼神中雖然還殘留著一絲不甘,但理智最終還是戰(zhàn)勝了衝動。
“怎麼,怕了?”絳天輕笑一聲,說道。
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絲嘲諷,似乎在故意激怒白虎,想要看看它接下來的反應(yīng)。
“我不是怕,你知道吧,我是害怕我把你揍殘廢了,到時候,我找你幫的忙你就幫不了了!卑谆⑥挼。
它一邊說著,一邊還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試圖用這種方式掩蓋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你……”絳天將手指指向白虎,卻也說不出什麼。畢竟,白虎也是青龍的左膀右臂,而且,絳天深知白虎的性格,如此行事,倒也是情理之中。
他無奈地放下手,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