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山主急得直搓手:“五十個名額怎麼分?
兩儀山那邊可有說法?馬山主,你那外甥女可是築基大修士啊。”
如今千山峽穀唯有兩儀山這一個築基勢力。
馬德富頹然搖頭:“兩儀山不願摻和,還勸我們莫要參與。”
“嗬!不知天高地厚!”眾山主異口同聲地嗤笑。
“她以為自己築基成功,就能教我們這些長輩做事了?”
“區區築基初期而已,在金丹真人麵前,和我等螻蟻有何區別?”
“馬山主,你這外甥女可不怎麼聰明啊。”
“……”
一眾山主對兩儀山既羨慕又嫉妒。
如今兩儀山竟敢逆勢而為,特立獨行,自然招來眾人的口誅筆伐。
……
墨潭山。
雲正與郭德蓉相對而坐,茶香嫋嫋。
郭德蓉飲茶道:“道友一點都不在意,看來是我白擔心了。”
“打不過便走。”雲正神色淡然:“但要我俯首稱臣,任人驅使?絕無可能。”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啦,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郭德蓉聞言,手中茶盞一頓,幽幽歎道:
“雲道友這話,可讓我心裏更沒底了。
兩儀山是郭家祖業,絕不能毀在我手裏。”她目光灼灼:
“你我多年交情,雲道友可給我一句實話。”
雲正不再玩笑,正色道::
“郭道友不妨在墨潭山暫住幾日。
隻要你在,兩儀山便在,反正那一階靈脈也帶不走。”
“好!”郭德蓉想都沒想就應下了。
她是看著雲正從微末之際成長成為如今的北荒之主。
雲正有多謹慎,她可是看在眼裏的。
但凡沒有十成把握,他早就溜走了。
……
夜色中,數萬修士大軍的營帳延綿數十裏。
荒國國主大帳內燈火通明,絲竹聲聲。
萬花穀穀主雪芙琳身著輕紗,翩然起舞。
薄紗下若隱若現的肌膚在燭光中泛著瑩潤光澤,引得帳中眾人頻頻側目。
一舞終了,段聞衝慵懶地拍手:“跳得不錯。那個……你是哪個門派的來著?”
倒也不是他忘記了,而是投降的築基勢力太多了,他也懶得去一個個了解。
雪芙琳連忙欠身行禮,胸前雪白若隱若現:
“晚輩萬花穀穀主雪芙琳。”
“嗯!”段聞衝想起來了,萬花穀距離黑木林也不遠。
丹皇雲不斜出自碧落坊市,和這萬花穀也算是鄰居。
“日後許你隨侍左右。”段聞衝隨意擺手道。
“多謝真人大恩!”雪芙琳喜出望外,當即跪拜行禮。
大帳內一眾築基修士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五蘊山夏興陽酸溜溜道:“萬花穀這是要一步登天啊。”
烈風門聶壽任盯著自己粗糙的大手,懊惱不已:
“早知金丹真人也好女色,我就該修煉《葵花玄女寶典》。”他摸著臉頰,道:
“以我的底子,化作仙子定不輸人。”
夏興陽嘴角抽搐:“你可真上進!”
五蘊山水脈脈主楊曉花望向千山峽穀方向,若有所思:
“墨潭山那位既未來接荒帝聖駕,也無任何動作,不知作何打算?”
在座幾人都與雲正有過交集,夏興陽更是與其交過手。
迴想往事,眾人不免唏噓。
夏興陽歎息道:“他若是敢負隅頑抗,下場可不會好。”
桃花上人輕歎:“說到底,北荒這貧瘠之地,能出什麼天驕。
中州隨便來幾人,便能橫掃北荒。”
宴席將散,段聞衝突然點名:“五蘊山、烈風門、玄雷門、萬花穀的人留下,其餘退下。”
被點名的幾人頓時喜形於色。
能入荒帝法眼,日後在北荒必能占據一席之地。
……
晨霧未散,萬花穀主雪芙琳的屍身被隨意丟棄在營外。
一眾築基修士噤若寒蟬,無人敢多言半句。
夏興陽等人麵色蒼白,眼底布滿血絲。
昨夜他們被接連提審,將丹皇雲不斜的往事盡數道來。
如今雖僥幸活命,卻不知荒帝是否信他們所說。
雪芙琳成了第一個被搜魂的犧牲品,但未必是最後一個。
隻是搜魂秘術損耗頗大,段聞衝兄弟短時間內不會連續施展,倒讓他們暫時逃過一劫。
雪芙琳算是替他們擋災了。
大帳內,段聞衝神色淡漠。段聞寶忍不住問道:“衝哥,可查到什麼線索?”
“那丹皇平凡至極。”段聞衝指尖輕叩案幾:
“除了金丹初期的一等戰力外,毫無特別之處。”
段聞衝可不會天真的以為老祖最偏愛自己。
段家如今有資格化嬰的修士可不止他一人,他與其他叔伯兄弟們相比,唯一的優點就是謹慎而已。
若那丹皇並無任何蹊蹺之處,老祖為何要讓他來北荒?
一旁的卓飛拱手進言:“二少爺,您出身段家嫡脈,這丹皇在您眼中自然不算什麼。
但在散修之中,金丹初期的一等戰力已是絕世天驕。
這可是唯有道庭魁首、仙宗聖子和世家嫡子方能做到的成就。”
此人有此成就,已是驚才絕豔之輩。”
段聞衝微微頷首:“言之有理,想來這已是他的極限了,畢竟北荒這破地方……”他霍然起身,道:
“既如此,今日便發兵墨潭山,一舉滅了他。”
隻要那雲不斜一死,所有紫霄令可都是他的了。
屆時在拿到紫霄藥園中的朱果,他便有機會成為段家第二位元嬰老祖。
一念至此,段聞衝唿吸都急促了幾分。
更何況,北荒所有築基勢力已盡數臣服,這已是他能調動的全部力量。
即便那雲正真有什麼古怪,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隨著一聲令下,荒國大軍如潮水般湧向墨潭山。
萬餘名築基修士結成戰陣,腳踏各色飛行法器淩空而行。靈光交織間,竟在半空鋪就一條璀璨光路。
三百餘艘戰船破雲穿霧,船首鑲嵌的“破軍弩”泛著冷光。
每艘戰船後方都拖著長長的靈力尾焰,將天空割裂出清晰軌跡。
大軍過處,靈氣紊亂。
沿途山嶽的防禦陣法接連崩碎,那些來不及撤離的小型修仙家族,隻能瑟瑟發抖地跪伏在路邊。
段聞衝俯瞰著這支鋼鐵洪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般陣仗,莫說區區金丹初期,便是半步元嬰強者,他也能一戰。
那所謂的丹皇憑什麼和他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