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驍飛來的一劍,的確驚豔。
劍氣如飛瀑一般,頃刻間席卷而來,幾乎是一瞬間,蘇憐心周圍的敵人盡數滅去。
落地之後,他動作幹脆利落挽了個劍花,隨後收劍入鞘。
帥!
不愧是自己。
陳驍一邊暗歎,一邊撥弄了一下臉頰旁邊的長發,心中想著,自己這天外飛仙一劍,夠驚豔了吧?
在天玄境界中,能夠一招滅殺這麼多同階甚至高出自身境界強者的,哪怕是潛龍榜上那些天驕,恐怕也做不到吧?
而他,就這麼輕輕鬆鬆的做到了。
他這等天資,劍閣之中,怕也無人能及。
也不知這位師姐,見到自己這一手驚世駭俗劍法,會有何反應。
是一眼傾心?激動?還是恨不得以身相許?
陳驍一邊浮想聯翩,一邊嘴角帶著笑意,心中滿懷期待的抬頭看向蘇憐心。
然後,就見到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
二人對視,氣氛逐漸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陳驍眨眨眼,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同時,也有些不解。
不是……
他這等劍法,從天而降,英雄救美,恐怖如斯……
為何這位師姐,連點震驚都沒有?
別說震驚了,甚至一點情緒波動都無?
陳驍反倒是成了那個錯愕的人。
他簡直納了悶了。
難不成,除了自己,這位師姐還見過別人,在同階之中,也擁有如此實力嗎?
再不濟,大家都是同門,自己悍不畏死出手相救,怎麼連句感謝都撈不著?
這正常嗎?
陳驍滿心不解。
然而,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劍法在蘇憐心看來,隻能勉強稱得上一句還不錯。
再多,那是一點都沒。
空氣有些安靜,甚至是過分寂靜了。
半晌,蘇憐心輕輕抿唇,打破了眼下令人尷尬的寂靜。
“你也是我劍閣之人?劍法……還不錯。”
她看到了陳驍腰上的令牌,上麵師尊的劍意不會有錯。
想來,要麼是師尊收下的弟子,要麼是雲璃天尊收下的。
不管是誰,都是他們劍閣之人。
聽著落入耳中宛如銀鈴的清脆聲音,陳驍霎時間又活潑起來,臉上浮現出笑意。
“正是,我乃雲璃劍主新收入劍閣的弟子,我名陳驍,不知師姐尊姓大名?”
“蘇憐心。”
短暫交流後,蘇憐心也對陳驍多了幾分了解。
那枚師尊親自打造的玉牌,定然不會有假。
隻是……這家夥是不是太話癆,太過活躍了些?
況且,未免有些太自信過頭了吧?
蘇憐心第一次感到無奈,輕輕揉了揉眉頭,而緊緊跟在她一旁的陳驍,還在喋喋不休。
“師姐,你是不知道,我陳驍修行以來,還沒有幾個人能在我手裏撐過三招!”
“那些什麼玄榜天驕,也就仗著比我早修行幾年,沒什麼了不起的,等我幾年,斬他們,如屠豬狗!”
“看在我們屬於同宗的份上,我也不妨直說,我體內有著上古血脈,源自於上古石族,不僅僅能讓我力大無窮,尋常寶物都傷我不得,而且,在修行上也頗有增益,師姐放心,日後我定會護著你的,畢竟,你是我師姐嘛。”
“也就是雲璃劍主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我的不凡,一而再的要我加入劍閣,否則憑我的天資,不知有多少皇級勢力搶破頭……”
陳驍得意洋洋,一張嘴嘚吧嘚吧不停。
蘇憐心聽著他說的話,隻言片語未發。
陳驍言語間雖然狂傲,但,如果真如同他說,那他的確有狂傲的資本。
血脈便代表著天資,尋常人難得,也難怪,雲璃天尊會親自招攬他。
是以,蘇憐心微微點頭,表示許可。
然而,她的表現,已經是認可的最大程度,陳驍卻不知曉,隻覺得納悶又挫敗。
難道自己說的還不夠明確嗎?
怎麼這位蘇憐心師姐,還一副平平淡淡的樣子?
甚至,自己好像還沒她手裏捧得那朵花更有吸引力?
震驚呢?
驚愕呢?
崇拜呢?
去哪兒了?
同境之中,他到現在也未曾遇到過對手,能接他幾招的人都很少。
陳驍倒是沒說謊。
他身負巨闕之體,與上古的石族有關,尋常修士別說和他爭鋒了,連傷他都難。
而他隨便一拳轟出,便讓人非死即傷。
但就是這樣的天資,這樣的修為,這位劍閣師姐,除了之前誇過自己一句好劍法之外,就再沒有別的話了……
這讓陳驍很是挫敗。
甚至,陳驍都有點懷疑,難道是自己展現的實力和天資不夠,所以,蘇憐心師姐意識不到,他們劍閣究竟招攬了一位什麼樣的天才迴來嗎?
他張張嘴,正打算再說些什麼,卻沒來得及,就被蘇憐心打斷了。
“找到了!”
手捧著一朵青色蓮花的蘇憐心,忽的在一處山穀附近駐足,猛然抬頭,飛速朝著山穀掠去。
在她抵達山穀外時,她手中蓮花倏忽化作飛灰,而蘇憐心眼中也迸發出一絲神彩。
“就是這裏!”
自從蘇憐心進入秘境之後,偶得這三葉真蓮,就在尋找它所屬的機緣。
在她得到三葉真蓮時,還得到了與之相對應的消息。
虛空界內,曾有某位上古強者,在此坐化。
臨死前,他將最後一縷神魂分為十二份,而自己得來的三葉真蓮中,就有那位強者的一縷殘魂。
殘魂可以為所持有者指明方向,找到那位強者的葬身之處。
若是能夠通過考驗,便能得到那位強者留下的機緣!
此處,不看修為,隻看資質!
資質越高,得到的機緣就越是豐厚!
蘇憐心直接不再管後頭跟著的話匣子,徑直向著山穀內飛身而入。
陳驍一看,頓時急了,忙抬腿跟上。
“師姐,等等我!讓我給你保駕護航啊!”
二人一前一後,徑直沒入山穀內,靈波一閃,徹底沒了蹤影。